“裴太太,你們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洪七夕急忙說道,神情慌張,“我……我知道我做的不對,可……可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她說著看了扈士銘一眼,而後垂了頭,死死地咬著唇,忍著不想在他們麵前掉眼淚。


    扈士銘瞥了她一眼,又看了蘇詩詩和裴易一眼,剛要說話,就見裴易看了他一眼。


    扈士銘一愣,而後把到嘴的話咽了回去,走到他們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雖然竭力控製著,但眼神還是忍不住往蘇詩詩身上瞄。


    該死的,這女人都三十好幾了,怎麽越來越漂亮?


    而且幾人又是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見麵,扈士銘現在殺人的心都有。


    “扈總最好不要老是看我老婆,我這個做丈夫的是會生氣的。”裴易懶洋洋地說道。


    扈士銘心頭的怒氣唰地就爆發了,瞪著裴易咬牙切齒地說:“我說你們到這裏來幹什麽?還嫌不夠尷尬?明知道這丫頭叫你們來幹什麽,你們還來,怕事情鬧不大是不是?”


    這兩人難道不知道他們天生能把事情鬧大的屬性了?到時候一個不小心,他被個丫頭片子強了的消息就要全世界皆知了。


    裴易眼中忽然閃過一抹笑意,幸災樂禍地看著他:“我們這是怕你受欺負。”


    扈士銘笑了:“我受欺負?這世界上除了你老婆這個不要命的,還有誰欺負的了我?”


    蘇詩詩無語地瞥了他一眼:“你都失身了,還嘴硬?我們要是不來,來的可就是洪家那一大家子了。”


    扈士銘卡殼。他如今是舍不得跟蘇詩詩吵,可要讓他去責怪一個剛被自己奪了清白的女人,他也做不出來,所以幹脆把矛頭都指向了裴易。@^^$


    罵這家夥,他可是一點都不心疼。


    “裴易,你說你是不是來看我笑話的?”


    裴易淡淡地望著他,吐出一個字:“是。”


    “你!”扈士銘氣結。


    旁邊,原本做好了準備要被狠狠教訓一頓的洪七夕,無趣地摸摸鼻子。!$*!


    這裏好像沒她什麽事啊?早就知道扈士銘和裴易夫妻的感情很特殊,看來還真不假。


    她不禁特意打量了蘇詩詩一眼。這個女人京城無人不知,無人不羨慕。


    家庭婚姻事業都那麽美滿,簡直是人生贏家。但她知道,蘇詩詩曾經付出過很多很多。


    她知道蘇詩詩是個極好的人,正是因為知道她很好,所以她這次才會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想找她幫忙。


    蘇詩詩也在看她,當目光觸碰到她的目光時,愣了一下,她不自覺地朝她露出了笑容。


    這個小姑娘似乎不像她認為的那樣。她以為她是真的設計了扈士銘,但看她的眼神似乎不像。


    而洪七夕因為她的笑容,眼圈驀地紅了,急忙轉過頭悄悄擦了擦眼淚。


    蘇詩詩又是一愣,心中閃過一抹奇怪的感覺。


    “你為什麽要找上扈士銘?”蘇詩詩柔聲問道,打破了僵局。


    這邊,裴易和扈士銘也停下了拌嘴,都望著洪七夕。


    裴易瞧了自己的妻子一眼,暗暗點了點頭。


    蘇詩詩心中一暖。裴易這是同意她管這件事了。


    “我先生查過你的事情。但我覺得,有些事情還是你親自說比較好。”蘇詩詩鼓勵地看著洪七夕。


    洪七夕一怔,心中忽然湧過一抹暖流。她知道蘇詩詩是在幫她。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扈士銘,並不想用那些事情博取同情。


    扈士銘看都不想看她。


    蘇詩詩見狀笑道:“你廢了那麽大的力氣接近他,要抓住機會。”


    “咳咳……”洪七夕尷尬地捂住嘴巴,心想裴太太你說話一向都這麽直接的嗎?


    “我……我找上扈士銘,是因為……因為洪家的人怕他……”


    扈士銘打斷洪七夕的話:“那你不知道,這幾年我被你們洪家弄得有家不能歸?有好幾次差點被弄死?”


    洪七夕刹那愣住,臉上血色一下子退得一幹二淨,慌亂地說道:“我……我不知這些。對不起,我……我隻是從洪興然那聽說你想要一個伴侶,而我不想嫁給我爸給我安排的結婚對象,所以……我真的不知道洪家對你做的那些事情。”


    她說著眼淚就吧嗒吧嗒掉落下來,心裏很難過。


    她一直以為扈士銘是洪家不敢動的人,如果她知道洪家對他做了那麽過分的事情,她一定不會大膽地去招惹他。


    “知道我保護不了你,所以嚇哭了?”扈士銘冷冷地望著她。


    洪七夕一愣,慌忙搖頭:“不是,我……我隻是不知道原來我們是敵人,我……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拖你下水了。”


    扈士銘身子一僵,眼中閃過一抹詫異。


    女人的思維還真是奇怪。


    “你喜歡他?”蘇詩詩忽然問洪七夕。


    洪七夕臉唰地就紅了。但事情都到這個地步了,也沒什麽好躲躲閃閃多,索性大方地點點頭:“我愛他。我愛他五年了。”


    這下,扈士銘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開什麽玩笑?才幾句話,就變成真愛了?


    “小丫頭,注意你說的話。”扈士銘冷冷地瞪著洪七夕。


    洪七夕急忙垂下頭,不敢看他。


    蘇詩詩舒了一口氣,捏了捏裴易的手。看來情況比她們想的要好許多。


    不知道為什麽,她願意相信小姑娘沒有撒謊。


    裴易親昵地揉了揉蘇詩詩的頭發,抬頭對著扈士銘說道:“洪七夕在洪家過的很艱難。”


    他說著特意頓了頓,“比當初的詩詩過的還不如。她隻是洪家的一件交換利益的工具。你既然睡了人家,總得負責。”


    他說著拉著蘇詩詩起來,聲音裏多了一絲別扭:“洪家那邊我會去交涉。你既然回來了,就呆著別走了。京城畢竟是你的故鄉。”


    扈士銘麵色一僵,下意識地就要拒絕,就見蘇詩詩看著他說道:“過去的都過去吧。裴易和秦風這兩年一直在跟洪家交涉,現在洪家已經有妥協的跡象。”


    扈士銘皺眉:“你們要付出什麽代價?”


    裴易沒有隱瞞:“合漢建業一半的股權。”


    扈士銘瞳孔一縮,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裴易神色很平靜,鄭重地說道:“這是我和詩詩,秦風還有溫玉欠你的。我知道你不需要我們還,但我們總得也為你做點什麽。”


    蘇詩詩看了扈士銘和洪七夕一眼,笑著說:“有空到家裏來作客,我們先告辭了。”


    扈士銘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隻覺得一口氣憋在心裏,鬱悶地喊道:“蘇詩詩你這小狐狸,這件事不是你在給我挖坑吧?”


    他話音剛落,就聽站在身旁的洪七夕著急地說:“這件事是我自己策劃的,跟裴太太沒有關係。”


    扈士銘差點噎死,轉頭冷冷地瞪著她,從牙齒縫裏擠出幾個字:“是嗎?那我們是該好好來聊一聊了。”


    門口,蘇詩詩聽到兩人的對話,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坑,自然不是她挖的。隻不過,之後她會幫他們把坑挖得深一點,讓他爬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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