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兒靜靜地望著江皓軒,視線一直鎖定在對方修長的脖頸上。


    如果割的是頸動脈,不出兩三分鍾,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拯救不了江皓軒。


    林菲兒在腦海中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麵,眼神陰寒得駭人。


    林菲兒紅著眼睛,此刻她心中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殺了這個男人。


    就在林菲兒想要下刀之時,一直睡著的江皓軒忽然翻了個身,伸手去找旁邊的身影。


    “安檸,你在哪兒……”


    江皓軒閉著眼睛喃喃著,聲音中帶著幾分焦急。


    忽然,江皓軒的手觸到了一旁的林菲兒,立刻攥向了她的腿,臉上煩躁的神情也瞬間平息下來,笑容再度勾起。


    林菲兒被江皓軒的動作嚇得有些魂不附體,差點以為他醒了。


    沒錯,經曆了先前的事情,林菲兒潛意識裏還是有些怕這個男人。


    然而江皓軒是真的睡過去了,唇角的笑容仍舊饜足,任何一個看到他的人,都會下意識覺得江皓軒在做一個好夢。


    林菲兒冷冷地望著他,並沒有減輕半分對這個男人的厭惡。


    不過因為江皓軒剛才的打斷,林菲兒想要殺了他的心,忽然就猶豫了。


    這個男人,撇開那尊貴的身份不說,而且還是蘇晚丈夫的親弟。


    如果自己真的就這樣殺了他,江家的人,恐怕第一個不會放過自己。


    還有她年事已高的父母,到時,又會是多麽難過?


    林菲兒唇角抿成一條凜冽的直線,她先前被憤怒衝昏了頭腦,細想下來。


    快一時之恩仇,但接踵而至的麻煩,也是無法甩掉的。


    夢中的男人全然不知林菲兒此刻的糾結,更不知道自己已經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林菲兒慢慢把銀光閃閃的水果刀放下,聽到江皓軒仍在喃喃著些什麽。


    細聽之下,正是盛安檸那朵白蓮花的名字。


    嗬,他倒是癡情,可惜愛錯了對象……


    林菲兒雙眼泛過一絲銳芒,而後立刻拽開了自己的手。


    陷入沉睡的江皓軒潛意識裏還是在記掛盛安檸,感知到林菲兒甩開他的手,立刻皺起了眉。


    林菲兒掃過的江皓軒,目光森冷,甚至帶著幾分厭惡。


    她可沒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才不會因為這個男人強了自己,產生任何戀慕情緒。


    “安檸,你……不要走……”


    聽到江皓軒口中破碎的音節,林菲兒開始思索自己要怎麽辦。


    今天的事情對於林菲兒來說,實在太過意外,也太過恥辱。


    既然不殺他,要麽就當自己被狗咬了一口,什麽都沒發生過。


    從前麵來看,江皓軒一直都把自己當作盛安檸,顯然是神誌不清。


    一個醉酒的人,哪怕醒來發現自己身體稍有些不舒服,也隻會當作了一場夢吧?


    而江皓軒為什麽會出現在自己房間裏……


    林菲兒斂了斂眸子,開始去搜尋江皓軒的衣服,果然在西裝上衣的口袋裏找到一張鎏金的房卡。


    那張房卡上麵有貴賓標誌,全層通用。


    林菲兒黑瞳中浮現出幾許苦澀,如果江皓軒沒有走錯房,她今天又怎麽會遭受這種罪過?


    林菲兒閉了閉眼睛,明豔的麵容此刻卻泛出幾分蒼白,她緊緊地攥起雙手,神色隱忍。


    如果沒有猜錯,江皓軒的客房,應該就是對麵那間。


    林菲兒長舒了一口氣,她強忍著心底的委屈與不滿,又幫江皓軒套上衣服,而後偶勉力把他負在自己肩上,朝門外拖了出去。


    萬幸的是,直到林菲兒拿房卡開了對麵的門,江皓軒一路都沒有醒。


    林菲兒迅速把江皓軒扔在被子上,再把鎏金的房卡放回原來的位置,自己一溜煙地跑了。


    回到自己的臥室後,聞到那些未散的味道,林菲兒眼眶一熱,有一種想要作嘔卻嘔不出來的感覺。


    她默默把這間房裏的痕跡都一一清理幹淨,而後打開窗通風。


    緊接著,林菲兒把自己埋在了盥洗室裏。


    源源不絕的熱水流淌在身上,林菲兒擦洗得很用力,幾乎把皮膚都擦破了。


    她隻是惡心被一個陌生男人這樣了,自己卻什麽都做不了。


    有生之年,沒想到竟然會碰到這種事,而且是在自己好友結婚的日子裏。


    明早一起,就什麽都埋在心裏,當作沒有發生過。


    林菲兒不知道在盥洗室裏洗了多久,朦朧的水汽浮上眉梢,在這不大的空間裏嫋嫋騰騰,映得林菲兒的麵容都模糊了。


    她一低眉,眼淚啪嗒一下掉落在浴池裏,很快消失不見。


    林菲兒微不可聞地歎了口氣,她慢慢站起身來,換了一身嶄新的睡衣。


    因為那間客房給她留下了陰影,就算換了嶄新的用具,林菲兒也是不願意再光顧了。


    窗外的月光投進客廳裏,林菲兒一個人抱著毯子,蜷縮在絲絨沙發裏。


    那小小的、纖瘦的身影,看起來有種莫名的孤單。


    睡吧,明天一早起來,就什麽事都沒有了。


    林菲兒這樣安慰自己,而後慢慢的,真的步入了夢鄉。


    這一晚林菲兒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噩夢,夢中有人一直壓著她,動彈不得。


    林菲兒呼吸加劇,但不管她怎麽掙紮,都沒有醒過來。


    ……


    大概是因為心裏有個結,林菲兒第二天醒的還算早。


    外邊天光尚未大亮,林菲兒走到窗邊,看到早晨的涼風不斷吹拂那絲質窗簾,吹得嘩嘩作響。


    她拂去眼角幹涸的淚滴,uu看書 ww.uuns 慢慢走到盥洗室中,盡力彎出一個笑容,等會回去之前,還要跟蘇晚道別,不能讓別人看出她不開心。


    既然決定把昨晚的事情放下,那對於林菲兒來說,就是真的放下了。


    不管怎麽說,林菲兒都不是一個矯情的人,不至於為了這種事情尋死覓活。


    林菲兒乘了電梯回到酒店大廳中,意外發現,蘇晚和江雪城兩人竟然都在。


    按照林菲兒本來的性子,應該好好戲謔一番他們倆昨晚洞房花燭夜的。


    但是現在,林菲兒失了心情,隻是微笑著跟蘇晚打了個招呼。


    “阿晚,帝少,早安。”


    正在跟江雪城聊天的蘇晚,看到林菲兒走來,也立刻笑著揮了揮手。


    “菲兒,這家酒店的早餐特別好吃,你快來嚐嚐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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