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在陰鬼宗虎嘯峰的山腰上,橫立著一麵巨大的廣場,在廣場正中之地,一座青石擂台從中緩緩升起,顯得頗為大氣磅礴。


    此擂台是宗門凝晶弟子切磋所用,擂台之下有引地脈之力,被陣法大師澆築成法陣,平時若無必須,根本就不會開啟,這次算是破例了,可見宗門的重視程度。


    在廣場中,已經聚滿了宗門大半的弟子,直接現在,這些人才搞清楚狀況,紛紛目瞪口呆起來。


    “竟然讓方扒皮去比試,真不知道宗門高層怎麽想的!”


    “誰不知他修為是吞食內丹所得,雖然他現在是養氣六層,但隻怕比起尋常養氣五層的實力,也強不到哪裏去。”


    擂台之下,五峰弟子猶如炸開了鍋,議論紛紛。


    隻是就算是如此,也無法阻攔這次的比試。


    就在方才,更有甚者,有宗門弟子要代替方佑迎戰。隻是均被宗門高層嗬斥,其中的原因,卻並未向弟子傳達。


    方佑此刻刁然一身站在擂台上,耳畔自然也聽到周圍的議論之聲,什麽都有,就是對他有信心者,一個都未聽到。當下心中也是一陣膩歪。


    現在他打破頭顱,也想不出宗門的用意,手心已經冒汗,若非必然,他不想比試,畢竟有關他的生死。


    這下他就算想藏拙都不可能,對於方才萬主事的話語,仍然在腦海中回蕩。若真有失敗。到時想必就算是沈師姐都不好攔著。這一次比試他可謂是壓力山大。


    擂台周圍禁製半開,將周圍籠罩的白蒙蒙一片。宗門管事之一的鍾冷玉擔任這次比試的裁判,此時正靜默在一角。


    突然,方佑感覺到腳下一熱,隨後便有絲絲的靈氣通過角裸傳入他的體內之中。


    還未等他露出驚容,耳邊就響起了鍾冷玉淡淡的傳音之聲:“宗門會啟動地脈之力相助與你,你隻管全力出手極可。此戰有勝無敗,你好自為之!”


    方佑聞言,餘光中,隻見鍾冷玉雙手微垂,正在閉目養神。


    若不是剛剛他腦海中的聲音清晰,隻怕他還當是錯覺所致,不過他倒是心中一輕,從腳下傳來的絲絲靈氣,讓他瞬間感覺到靈力隱隱有所突破。


    直到幾個呼吸後,方佑才逐漸的適應下來,也就裝作若無其事開來。


    在擂台對麵,也高升一盞白玉看台,看台上也人頭滿滿。全是兩宗的高層。


    看台下,則是兩宗弟子摩拳擦掌,若能在這等場合中嶄露頭角,對自己的好處不言而喻。


    “我宗弟子修為僅僅是養氣六層,甘道友不知派遣哪位弟子上台切磋?”萬鶴銘眼神一瞟甘豐,此時冷淡的開口。


    對於此戰,就算他有一些其他手段,也是極不看好,隻是眼下騎虎難下,隻能期望這方佑能出其不意。


    “萬主事放心,既然是公平切磋,我宗自然也不會占你等便宜,那下麵我就不客氣了!”


    甘豐朝他微微一頷首,當下也就開口道。話語說完略微一頓,就看向台下的一人,再次朗聲道:“太史均,首場你去吧!切莫丟了我宗的威名!”


    甘豐擲地有聲,聲音回蕩時,餘音嫋嫋,話語一落時,一個身材結實的青年就上前一步,一臉的狂喜。朝玉台上一抱拳,之後腳掌在地下猛然一錯,身子就如大鳥般掠起,兩個起落就站在了擂台上。


    目光一掃方佑,雙手一合,就高聲道:“天青宗太史均,向陰鬼宗討教!”


    太史均一身淡藍色勁裝,腰間懸掛一個精致的儲物袋,配合其聲勢,顯得威風凜凜,頗有氣度。


    反觀方佑,目光中隱隱有一絲憂慮,後背更是有一巨大竹簍,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這竹簍說來他也不想背,隻是他那儲物袋根本不能示人,而那落峰磚塊頭頗大,也隻能放在背簍裏,為免惹人關注,平時一些不重要之物,也被他放入其中,算是晃人眼睛。


    方佑雙眼微微一眯,上下打量著太史均,當下也略一回禮:“太史師兄,請!”


    剛才他所猶豫的是在比鬥中,要不要使用法術,若不使用,隻怕他難以取勝,使用了,來曆很難說的清楚。


    不過隨後他就不在想此事,若是此戰不能取勝,那用不用法術都難免一死。


    當下一顆心反倒平穩了下來,翻手將背簍解了下來,放置擂台的一角,略一活動手腳,就身軀半蹲,雙目有神的看著對方。


    熟料此舉倒是將台下之人樂的不輕,眾人隻是看其架勢,好像凡人那種摔跤的比鬥,有些滑稽。


    等到方佑剛一站定,太史均就不在猶豫,兩隻大手在儲物袋上一拍,再次抬起時,雙手已經帶起一雙金燦燦的手套,整個人更是猶如陀螺般的衝向方佑。


    等其剛一臨近,就雙拳一揮,拳套上就刮起道道的罡風,朝他一吹,就化作四道半尺長的風刃直接射向方佑。


    “還能有如此打法!”方佑見狀,眉頭輕輕一挑。眼下風刃在前,拳頭在後,這太史均的進攻可謂是滴水不漏。


    眼下不敢大意,他口中咒語默念,身前的靈氣沸騰,瞬間就化作了七八道水箭之力。單手一劃,水箭就帶著呼嘯聲直接迎上了風刃。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至今嘴角仍掛著嘲諷的弟子見狀,登時雙眼大睜!


    “水箭術小成之境,怎麽可能!”有弟子幾乎是失聲喊道。


    不單是天青宗弟子有些驚訝,就連陰鬼宗弟子也是一臉的吃驚,須知方佑僅僅才上山兩年多一點,修為吞食內丹也就罷了,這法術怎麽會也修習的這般厲害。


    法術不同於修為,操縱熟練者,不但需要過人的慧根,還需要多加練習,養氣之境原本靈力就比較嬴弱,誰又能會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去勤加練習法術,畢竟靈力消耗後,也要耗費時間來打坐調息。


    就連玉台之上的白公子也是目光閃爍,眼中有隱晦光華一閃而逝。


    擂台之上,風刃隻是兩個呼吸,就撞在了水箭上。兩者相觸,爆發出陣陣的轟鳴之聲。


    太史均頓時臉色一變,他也沒想到這方佑竟將水箭術練至小成,眼下兩者觸碰之餘,單單是數量,還有四五道水箭朝他而來。


    此刻他駭然中身子募然一頓,毫不猶豫的退後,同時手腕一翻,手中就已經多了一張符籙。大手一捏,符籙燃燒開來,化作一個火紅的光球將其完全籠罩。


    方佑卻暗自冷笑一聲,大手再次猛然一揚,身前再次有靈力出現,被其陡然一握,又是七八道水箭在其手中凝聚,揮手間,與方才的水箭一前一後,向太史均激射而去。


    這便是精通法術的好處,倘若方佑的法術僅僅達到入門,決計不可施展如此之快。


    這些日子,他在南峰上的練習可不是白費,為此他可是花費了不少內丹。


    太史均見狀,此刻有種汗毛聳立頭皮發麻之感,一股生死危機強烈存在,當下大吼一聲,雙拳猶如雨點般向前擊去,希望能阻擋住眼前的水箭。


    砰!砰!砰!


    一陣雨打芭蕉之聲密集傳來,水箭與太史均的拳套觸碰之下,紛紛爆裂開來,化作一蓬蓬水花向四周散去,在他的雙手處,有淡金色亮起,在水霧中,顯得頗為不凡。


    隻是水箭太多,根本不給太史均停歇的機會,一波波水箭接連而出,使其疲於招架,隨和砰砰之聲連綿不絕。


    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他也有所疏漏,有水箭打落在他光幕上,使他光罩劇烈顫抖起來,最終“砰”的一聲直接粉碎,化作光羽散去。


    “怎麽能發出這多法術!”


    太史均雙眼收縮,神情中已經有了些驚恐,身子接連退後。


    箭羽密集,眨眼間就有箭羽穿過太史均的拳頭,落在了其身體之上,使其大口吐血時,拳風再難維持。


    在其口中的慘叫聲中,uu看書.uanshu 拳風直接奔潰開來,接下來直接六七道水箭更是打在太史均的身體上,約莫是力量太足,直接將其高高帶起,猶如一個破麻袋一般,直接撞在了晶壁之上,又砰然摔落在地上,人事不醒。


    “這…這怎麽可能,....什麽時候時候....養氣六層修士可以這般生猛!”


    看到太史均猶如一隻死屍般,眾人如墜夢中,再度看向擂台上的方佑時,目光複雜。


    下麵早有天青宗弟子趕忙上前,將太史均扶起,好在其受傷不重,又急火攻心,才昏迷過去,調養數月便無大礙。


    方佑站在擂台上,心中也有些茫然,他水箭術是小成不錯,但他平時凝聚法術時,也絕非今日如此輕鬆,眼下思來想去,也隻能歸功於腳下那神秘的靈氣加持。


    不過心中他也暗自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逃過了一關,當下就打算背起竹簍下去擂台。


    然而就在這時,擂台上突然帶起一道颶風。接著人影一閃,卻又是一道人影上的了台麵。


    “在下李鬆前來向方師弟請教!”一名麵色黝黑的男子出現在了擂台上,朝方佑一抱拳,就沉聲道。


    一看到此人,方佑也是一怔,這人他認識,正是賣與他肉靈芝之人,隻是他已戰鬥過一場,並不想再出風頭,當下頭顱一轉,就看向了看台之上。


    “甘道友,養氣八層修士,挑戰養氣六層修士,這便是你天青宗的風格?”萬主事眼見方佑竟然取勝,眉宇間驚訝中也多了絲釋然,不過看到擂台上的男子,當即麵色一冷,側目看向甘豐冷嘲熱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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