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遠山這一怒,就要把慕容博打死。


    “阿彌陀佛!”


    灰色僧袍的掃地僧高唱佛號,出現在場中。


    白(嬌jiāo)忽然間想起上一世,也是這樣,掃地僧質問兩人是不是一定要報仇,一定要複國,兩人都說是。


    “蕭施主,你執著於當年的真相,中原武林雖說對不起你一家,可當場中原武林人士,後來害了趙錢孫,譚公譚婆,蕭峰的養父養母及授業恩師,要說換名,中原人已經還夠了,你如今還要報仇,可曾想到這些人也又無辜,若他們要找你報仇,你又當如何?”


    蕭遠山一呆,但就是不想放棄報仇,脖子一梗道:“他們要找我報仇,盡管來就是了!”


    掃地僧搖頭,轉頭問蕭峰:“蕭峰,你怎麽看?你之前蒙受不白之怨,武林人都是你殺了養父母和恩師,你要接下你父親的恩怨,執著報仇嗎?”


    蕭峰傲然道:“當然,父債子還,此事雖不是我做的,可由我父親做,跟我做的一樣,他們要報仇,盡可以來找我!”


    說的豪氣幹雲,白(嬌jiāo)心神一((蕩dàng)dàng)。


    蕭峰不能責怪父親,因為與蕭遠山的血緣,他要認下蕭遠山做的事(情qing),父債子還,在蕭峰看來那是天經地義的。


    他要接手殺母之仇,也要接手父親殺害無辜的仇。


    掃地僧道:“慕容博,你為複國不擇手段,害人無數,如今還執念這要複國,你可知天下運勢自有天命,不可強求。你若執意複仇,為禍人間,別人饒你不得!”


    慕容博大笑:“若不能光複大燕,我活著還有什麽用?”


    見他不改初衷,掃地僧歎氣:“癡兒!癡兒!”


    轉頭問慕容複:“慕容複,你爹爹要複國,殺人無數,他手上的仇怨,你可要接過?”


    慕容複(胸xiong)脯一(挺ting):“當然!父債子還,天經地義!”


    “既然如此,你們就來找老僧報仇吧!”


    掃地僧說完,忽然發難,雙掌伸出手,分別拍向蕭遠山和慕容博。


    兩人撲通一聲,昏死在地!


    “爹!”


    兩聲驚叫,蕭峰和慕容複分別衝到兩人(身shēn)邊,一探鼻息,皆是大驚。


    地上的人氣息全無,竟是死了!


    “你殺了我爹!”


    兩人雙目通紅,看著掃地僧厲聲質問。


    眾人大驚,蕭遠山和慕容博的武功何等厲害,竟然被一掌打死,這灰袍僧人的武功該到了何種地步!


    蕭峰和慕容複分別出掌,對著掃地僧襲去。


    可是沒有用,無論他們怎麽努力都摸不到掃地僧的衣角。


    怎麽辦?


    兩人打了一會兒,各自停下,死死地盯著掃地僧。


    “阿彌陀佛,冤冤相報何時了!蕭施主,慕容施主已死,人死如燈滅,讓他們就這樣好好去了,有什麽不好?蕭施主不用報仇,慕容施主也不要複國,各自安好,世上不更增許多平靜!”


    放(屁pi)!


    白(嬌jiāo)很想罵人,這是什麽歪理?


    人死了就沒有了,那世界上的人一出生就去死好了,這世界上就沒有恩恩怨怨,也沒有好人壞人了!


    “你們報不了仇,現在想如何?”掃地僧看向蕭峰和慕容複。


    慕容複默不作聲,抱著慕容博的屍體痛苦哭。


    蕭峰道:“現在報不了仇,以後再報!不過慕容複,你爹殺了我母親,你與我齊名,武林人說‘南慕容,北蕭峰’,我卻恥與你這等人為伍。你跟你爹一樣,不是東西!”


    慕容複前些年使得手段就不說,但是利用王家,利用王語嫣,辜負她一片癡新,指使阿朱到秘籍,為慕容氏四處奔走,就能看出慕容複野心勃勃。


    於公於私,蕭峰都不想放過慕容複!


    “你敢罵我爹?”慕容複大怒。


    “我就罵他,你待如何?你可敢與我一戰?”蕭峰挑釁地望著慕容複,“我們一戰,在天下英雄麵前了結恩怨如何?”


    哈哈,白(嬌jiāo)簡直要笑了。


    蕭峰這是要跟慕容複一決雌雄啊,要是慕容複輸了,還有什麽臉麵光複大燕?


    慕容複也想到這一點,他資質不是蕭峰的對手,腦中飛速思考,瞬間拿出一(套tào)方案。


    “家父新亡,我心中名悲痛,恐怕不能發揮平時水平一二,蕭兄,我們另約一時間,清算私仇如何?”


    “嗬!”蕭峰冷笑。


    慕容複臉上一紅,想要說什麽,最終沒有張口。


    “玄慈方丈,當年我母親因中原武林之爭無辜慘死,我父親因這僧人慘死,少林寺號稱天底下最公正的名門大派,難道就這樣看著我的父母去死嗎?”蕭峰虎目含憤,往前走了一步,“今(日ri),我想請方丈給我一個交代!而我父親殺了養父他們,我也自會給方丈給天下人一個交代!”


    “我今(日ri)再次立下生死狀,願以武解決此事,方丈,我們對上五掌如何?五掌之後,無論生死,我們往(日ri)的恩怨都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蕭峰說著擺了一個降龍十八掌的起勢,威武地站在眾人之間。


    他(身shēn)材魁梧,一(身shēn)正氣,粗狂地麵容上盡的不懼。


    比慕容博之前的樣子不知高出多少倍。


    “南慕容,北蕭峰”,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阿彌陀佛!蕭施主宅心仁厚,你父親母親,養父養母,授業恩師,每人一掌,確實便宜老衲,但……”


    玄慈前麵的話,蕭峰沒有反應,可玄慈說到“但”,蕭峰心頭提起,難道他不同意?那就隻有以死相拚了!


    “噗!”


    玄慈忽然一掌拍上自己,一口鮮血噴出,軟軟地倒在地上!


    “玄慈!”葉二娘衝上前,抱著玄慈,悲痛(欲yu)絕。


    玄慈柔柔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看向蕭峰:“當年誤殺令堂,我就後悔,如今多活了這麽多年,已經足夠,我如今終於能夠安心!”


    葉二娘看著他緩緩閉上眼睛,懷裏之人(身shēn)上的溫度猶在,人卻死了。


    慘笑一聲:“罷了,生不能像相守,死了至少可以同路!”


    掏出一把匕首紮穿自己的(胸xiong)口,倒在玄慈(身shēn)上。


    眾人一片沉默,葉二娘生前作惡多端,奪走多少嬰兒(性xing)命,但說到底,不過是一個失去兒子,失去(愛ài)人的可憐癡(情qing)人而已。


    玄慈大師殺死蕭峰母親固然可恨,可最大的惡人,和最應該負責的人卻是慕容博。


    大家望向蕭峰的目光開始複雜起來。


    “拍!”


    地上的蕭遠山和慕容博忽然坐起來。


    “爹!”


    慕容複驚喜地望著慕容博,叫道!


    蕭峰趕緊回頭,看到同樣活過來的蕭遠山,驚喜交加:“爹!”


    蕭遠山和慕容博都隻是假死,被掃地以高超武學閉氣,如今被掃地僧點開,自然活了過來。


    “阿彌陀佛!蕭施主,慕容施主,假若剛才你們就這樣死去,那無論是報仇還是複國都會隨你入土。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何苦執著?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掃地僧的聲音如驚雷一般在兩人心中炸開。


    蕭遠山回想自己一生都致力於報仇,什麽時候這樣清醒過?


    要是死了,什麽事(情qing)都一了百了,別人殺了他的妻子,他也殺了很多無辜之人。


    真正追究起來,他跟當年殺他妻子的玄慈慕容複等人又有何區別?


    慕容博心中也波瀾起伏,他一生為興複大燕奔走,兢兢業業,玩弄權術,陷害他人,到最後落得個假死的結果,連真麵目都不敢示人。


    慕容氏要沒有因此飛黃騰達。


    就算慕容氏當了皇帝又如何,最終都是要死的,就如他剛才一般。


    兩人果然像上一世當中那樣,被掃地僧點化,大徹大悟,皈依佛門。


    慕容複想讓慕容博幫他,和他一起振興慕容家,已經遁入空門的慕容博當然不會理會。


    慕容複心裏失望,隻能離開。


    蕭峰倒是對蕭遠山的選擇沒有異議。


    此間事了,跟白(嬌jiāo)一起走了。


    “蕭大哥,你真要與慕容複約戰?”白(嬌jiāo)問,想到蕭峰說的父債子還,不由擔心。


    她知道慕容複不是蕭峰的對手,可事(情qing)總是麻煩。


    “如果他來找我,我自然不會怯戰。”蕭峰道。


    “那他不來找你呢?”


    “我不會主動找他。阿朱,力按慕容博皈依佛門我都沒有意見,爹也沒有意見,我的仇已經報完了。你放心,我以後絕不會扔下你一個人!”蕭峰的大手握著她的小手,傳來一片溫(熱rè)的觸感。


    “我知道。”白(嬌jiāo)柔聲應道。


    她知道蕭峰是言出必踐之人,當(日ri)離去,一定是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如今時過境遷,白(嬌jiāo)不想再追究。


    “阿朱,我們明(日ri)就去關外,找一個水草肥美的地方,我耕田,你織布,我們一起牧馬放羊,生兒育女。阿朱,你願意嫁給我嗎?”


    他的眼中全是認真和期待,望著她的目光柔和地快要滴出水來。


    白(嬌jiāo)莫名覺得有些臉(熱rè),紅著臉點點頭。


    蕭峰大喜,當即擁她入懷,抱著她在原地賺了幾圈,哈哈大笑。


    去塞外的路途十分順暢,蕭峰一路照顧他,沒走多快。


    走到雁門關的時候,兩人一起到了懸崖邊,祭奠蕭母。


    “娘,您在九泉之下安息吧!兒子帶著媳婦兒來看您了。以後有空還會再來的。”


    蕭峰(情qing)緒有些低落。


    他從沒見過親(身shēn)母親,卻從不懷疑她對他的(愛ài)。


    她的養父母也是,從小把他當親生兒子養大,結果……


    他父母緣竟然如此淡薄。


    白(嬌jiāo)感覺到他低落的(情qing)緒,抓住他的手安慰道:“蕭大哥,你還有我。”


    是啊,他還有她。


    沒有她,他不知道此生將要歸向何處,在人生最低落的時候,遇到能一聲相伴的人。他其實是幸運的!


    蕭峰灑然一笑:“對,我有你,你也有我!”


    “呸呸呸!不害臊!聽得我牙都酸了!”清脆的聲音十分好聽,但說的話卻不是好話。


    一個漂亮的紫衣姑娘從他們(身shēn)後的崖壁出來,一臉不屑地望著兩人。


    “阿紫!”白(嬌jiāo)驚呼,“你怎麽在這裏?”


    “快點,好像在前麵,我看見一個紫色的影子!”一個聲音高叫著,近在咫尺。


    “糟了,丁(春chun)秋在抓我,你們幫我攔著點兒!”


    阿紫說完,躲到兩人(身shēn)後的一塊岩石後,後麵的人就倒到了。


    “有沒有見過一個穿紫衣服的小姑娘從這兒過去?”來人大聲問道。


    “沒有!”白(嬌jiāo)回道。


    來人聽見白(嬌jiāo)清脆的聲音,抬頭一看,隻見她烏發如雲,肌膚如雪,唇紅齒白,(嬌jiāo)小玲瓏,氣質出塵,不由心神一((蕩dàng)dàng),露出垂涎的模樣。


    蕭峰看的心頭火氣,冷哼一聲,一掌將人拍飛。


    “啊!”那人一聲慘叫,撞在岩石上,鮮血直流。


    “我說蕭大俠,出手如此重,可是這小子惹到你了?”一個穿著華僑衣袍,麵容發青的人走了出來,似笑非笑地盯著蕭峰和白(嬌jiāo)。


    “丁(春chun)秋,你跟蹤我?”蕭峰眉頭一皺,uu看書.uuashu 擋在白(嬌jiāo)(身shēn)前,“蕭某不喜被人跟蹤,奉勸你離我遠點兒。”


    丁(春chun)秋哈哈一笑:“蕭大俠說笑了,我怎麽會跟蹤蕭大俠,我是在找我那個不肖徒,她偷了我的神木王鼎,不知躲到哪裏去了,我來抓她回去。”


    “是嗎?”蕭峰淡淡反問,“那你請便!”


    丁(春chun)秋樂了:“我剛才看見她往懸崖邊兒來了,蕭大俠可否讓我過去看看?”


    不要答應,不要答應,千萬不要答應!


    阿紫躲在崖壁背後,死死地盯著外麵,縮著後背,隻感覺手腳哆嗦,連(身shēn)上的血都涼透了骨。


    她心中忐忑,生怕蕭峰和白(嬌jiāo)把她交出去!


    這個時候阿紫深深後悔,之前為什麽要頂撞白(嬌jiāo),明明最開始跟白(嬌jiāo)相處的極好,為什麽後來白(嬌jiāo)(身shēn)世大白,卻與她形同陌路,關係惡劣。


    阿紫真的很後悔。


    早知道這樣,她就好好拍白(嬌jiāo)馬(屁pi),跟她搞好關係,也不至於這個時候這麽擔心。


    唉!


    阿紫心裏歎氣,要是她在外麵也不會救跟她關係惡劣的白(嬌jiāo),看來她今天是在劫難逃了!


    “那邊是懸崖,丁掌門不會認為阿紫想不開,要跳崖吧?反正我剛才沒見過阿紫,丁掌門要是不信,大可以看看!”白(嬌jiāo)脆生生道。


    躲在崖壁後的阿紫暗恨,心中大罵:這個狠毒的女人,有空一定要讓她嚐嚐新抓的蜈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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