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明媚的正午,端木家的正堂威嚴肅穆。


    蕭玉卿覺得不像是及笄禮,更像是……不肖子孫做了什麽大逆不道的事情要除族一般。


    及笄禮還未開始進行,眾人一片肅穆。


    端木十七見蕭玉卿一臉的迷惑,低聲道,“端木家的女兒和男子一樣,及笄禮和男子的加冠禮相同,都是族長主持。”


    蕭玉卿點點頭,現在看來,在端木家,女兒真的是與男兒有相同的地位,不知道這事兒是在花無缺來之前就是這樣還是說因為花無缺改變成這樣。


    端木十七繼續道,“行禮過程中,不要發出一點兒聲音,族長也不會說話,這是對女子未來的祈願,安寧一生!”


    “我知道了,”蕭玉卿對端木十七眨眨眼睛,“謝謝!”


    周城槿臉色頓時微微一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蕭玉卿看一眼周城槿的大黑臉,挑挑眉,遞給他一個的挑釁的眼神。


    若不是礙於現在的場麵,周城槿真想拖過來直接打屁股。


    蕭玉卿露出個笑嘻嘻的模樣,她好奇的是整個及笄禮都無聲無息的,難道不會很驚悚嗎?


    難道也不用說幾句祝願祈福的話?


    周城槿忍不住道,“端木家出身軍人世家,女子及笄,男子加冠,就等於要上戰場了!”


    蕭玉卿了然,即將上戰場的人,不管未來如何,都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所以才有了靜默的成人禮。


    吉時到,蕭玉卿緩步走到端木痕跟前,蕭玉卿覺得不僅堂屋很安靜,就連院子裏都靜默的如同無人一般。


    明明身邊有很多人,可是卻連呼吸聲都要費力才能聽到,可是在這種靜謐中,她卻感受到了肅穆莊嚴,那是對即將上戰場的人的一種悲壯的心情。


    蕭玉卿想到了她在特種部隊時,每次執行任務之前都要寫一封遺書,四人一間的宿舍,隻能聽到刷刷的落筆寫字的聲音,同樣的靜謐安寧。


    端木痕顫顫巍巍的將手中的青玉簪插到蕭玉卿的頭上,然後又在桌子上的托盤裏拿出一把短劍,舉到蕭玉卿麵前。


    蕭玉卿伸出雙手接過來,長約五十多厘米,寬四五厘米,青銅色,劍柄鑲嵌紅色寶石,劍鞘上的花紋精致,在蕭玉卿看來,這把劍的功能觀賞多過實用。


    最後,端木痕從托盤上拿起最後一樣東西,雙手相托至蕭玉卿麵前。


    蕭玉卿看著那樣東西臉色怪異,十分利落的拿過那把槍,撥弄了一下利落的抬手瞄準,這把槍隻是一把半成品,做工十分的拙劣,不過以當下的工藝來看,已經算是挺不錯了,蕭玉卿放下手臂,將那把槍幾下拆開,哭笑不得的發現,這哪是什麽槍啊,分明是弓弩換了件衣服,因為槍裏麵放的是細如鐵釘的短箭,根本不是子彈。


    蕭玉卿一番動作,將端木痕嚇個夠嗆,這可是花夫人的遺物,竟然被蕭玉卿給拆了個七零八落,可是因為及笄禮還未完全進行完,端木痕隻能憋著不能說話,一雙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蕭玉卿。


    端木十七趕緊扯了扯蕭玉卿,示意她跪下行禮就禮成了。


    蕭玉卿尷尬一笑,趕緊將變相手槍放下,撩了衣袍行了跪拜之禮。


    端木痕氣哼哼的抬手,即便是周城槿在場,他也顧不上留麵子了,這件東西他們供奉了將近百年,結果被這個丫頭三兩下給拆了,簡直是……


    端木痕看著蕭玉卿一起身立刻道,“二小姐,你可知道這件……”


    “祖父,我知道,這件東西你們可能看著稀罕,不過這在我們那裏十分的普遍,”蕭玉卿當然是吹牛,華夏大國有武器管製,怎麽可能普遍?“不過這把槍還需要再加工,現在這個樣子隻能看不能用!”


    聽著蕭玉卿的話,端木痕氣的隻翹胡子,既然是能看不能用,你說拆了它幹什麽?他們本來也不會用,這是他們對花夫人的念想,也是證明端木家曾有的光榮。


    若不是因為有周城槿,他怎麽可能將這個東西給蕭玉卿?結果這個丫頭卻……


    蕭玉卿對上端木痕的眼神,無奈聳聳肩,這是她的下意識的動作,看到槍就要拆開看看。


    周城槿低頭露出個淺淺的笑容,蕭玉卿這種痞子無賴的樣子,估計很多人拿她沒辦法吧?


    禮已成,靜謐的房間裏,在端木痕氣哼哼的瞪視中,在蕭玉卿無賴又無辜的目光裏,變得越來越怪異。


    端木痕不知道是礙於她天魂雪魄的身份,還是礙於明明坐在側位卻氣場強大的周城槿,反正是隻是瞪著蕭玉卿,卻沒有說什麽責備的話。


    端木十七看了看眾人,無奈道,“禮成,請王爺入席吧!”


    周城槿看著那一老一小大眼瞪小眼兒的樣子,微微失笑,點了點頭,不過還未等他起身,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老家主,老家主……”


    看著氣喘籲籲的老管家,端木痕終於有了發泄的地方,胡子一翹,眼睛一瞪,“喊什麽?還有沒有規矩?”


    老管家被端木痕瞪的腳步一頓,臉色漲的通紅,好半天才道,“外麵有人送賀禮來……”


    “來就來,不是都說了讓你接待?直接將人帶到宴會處!”端木痕火大,這點兒小事都要他來管,還要他們這些奴才做什麽?


    老管家猶豫了一下道,“來人說是恭賀萬花樓樓主及笄……”


    端木痕氣衝衝的道,“什麽萬花樓?萬花樓樓主及笄跑這裏來恭賀什麽?”


    蕭玉卿笑,這老頭兒不會又被她氣得暈過去吧?


    “祖父,是給我送來的!”蕭玉卿看向老管家,“將人來進來吧!”


    老管家縮了縮脖子,“老奴根本攔不住人,人已經在院門口等候,說是要樓主親口傳話才敢進來!”


    端木家的管家竟然攔不住外人闖院子?說不出不讓人笑掉大牙?端木痕瞪著老管家恨不得瞪出兩個洞。


    蕭玉卿看向衛臨,“去傳話!”


    衛臨滿臉喜色的噔噔噔出去了,周城槿臉色未變,可是站在他身後的文左文右卻一臉的意興盎然,萬花樓隱藏了這麽多年,這是終於亮名頭了嗎?


    眾人還在怪異的靜默,就聽到一陣腳步聲,聽上去人不少,可是步伐卻十分的一致,讓人心中發慌。


    走在前麵的衛臨站到了門口,揚聲喊道,“萬花樓十七堂堂主三十二閣閣主六十四分會會主恭賀樓主及笄,獻禮……”


    一排排的人走進來,然後又出去,場麵宏大,禮物盡是珍品,看的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當端木十七看到惜木堂堂主玖瑰的時候,眼睛都要瞪出來了,這……這不是青樓的小婢女嗎?


    端木十七不可思議的看著蕭玉卿,怪不得她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這些人大隱隱於市,他怎麽會知道青樓的小婢女竟然還有這麽大的能量?


    文左文右更是驚得合不攏嘴,他們知道萬花樓的勢力不小,可是這也太多了,簡直可以媲美軍隊了,若是這麽人的軍隊進入一個國,必然會引人注目,然而蕭玉卿手下的這些人可以媲美軍隊,更勝軍隊,因為真正做到了無聲無息。


    端木痕剛才被蕭玉卿氣得火氣直衝腦門,現在被她驚得是火氣直竄腳底,讓他想要衝過去和蕭玉卿好好拉拉關係,這丫頭簡直要比花無缺當年還要厲害,花無缺在這個年歲,手下可沒有這麽多的人。


    周城槿卻臉色慢慢沉下來,看著紅漆托盤中的稀世珍寶,在看看上前恭賀的人無疑在看到蕭玉卿的時候一臉的欣喜和崇拜,不由得皺了眉,她總是這樣會惹事。


    周城槿真是沒有想到蕭玉卿手下有這麽多人,光數的著的頭目就百十多號人,這樣龐大的勢力看在有心人的眼中會是什麽樣兒?


    周城槿一臉的若有所思,蕭玉卿看到他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抬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低聲道,“周美人,故作憂鬱的表情不適合你!”


    周城槿狠狠瞪她一眼,這麽多人麵前就敢調戲他!


    蕭玉卿聳聳肩,眾人將賀禮貢獻完了之後,全都站到了院子裏,堂屋太小,根本裝不下這麽多人。


    蕭玉卿起身,袖子一甩走了出去,對上那一張張熱切的臉,點了點頭,“讓你們舟車勞頓,破費了!”


    玖瑰因為跟在蕭玉卿身邊不少的日子,也有些了解這位小姐的性子,立刻道,“樓主給我們這個機會我們感恩戴德,在這裏的這些人哪個沒有直接或者間接的受過您的恩惠?樓主也該給我們報恩的機會才是!”


    蕭玉卿笑,“你們的心意我手下,禮物原車帶回!”


    這些東西可都是他們一早就到處搜羅出來的稀罕物,樓主就聽著報了一遍名字看也不看就讓他們帶回去?


    “在本座心裏,心意更重要,這些黃金白銀或者珍珠珊瑚若是能夠讓你們過得更好,在本座看來,才是它們的有用之處,贈人玫瑰手有餘香,當初我直接或間接的幫助你們,是希望你們能夠幫助更多的人,讓萬花樓的精神永存!”蕭玉卿昂首挺胸,一臉的正義之氣。


    衛臨當先舉手喊道,“萬花出世,懲惡除奸,生者永樂,死亦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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