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蕭玉卿聽了卻心裏有些發酸,這種事她隻在電視裏見過,可是卻又想不出什麽話來勸慰:“其實,名字就是一個代號,姓氏也不過是讓你區別開與他人的不同而已,”說到這裏,蕭玉卿一笑:“所以,一個人的本質不同還是內在,而不是外在的這些附加物!”


    “外在的附加物?指的什麽?”


    “小的地方比如我們穿的衣服戴的首飾等等,就像走在街上,我們看到有的人穿的光鮮亮麗,有的人穿著寒酸簡樸,難道就能說穿的漂亮的是有錢人,而穿著寒酸的就是窮人?”


    端木瑾皺眉:“難道不是嗎?”


    “也許那個穿著寒酸的是落魄貴族呢,再說了,就算真的是窮人又如何?劉邦是個無賴,創立漢朝三百年,朱元璋還是要飯的乞丐!”蕭玉卿笑著說完,看了一眼端木瑾:“說的有點兒跑題了是吧?外在的附加物比如外在的穿著,比如家世,當然一個人的起點高會容易獲得成功,可是在低位的出發點獲得成功,更讓人有成就感,不是嗎?”


    端木瑾點點頭,想了一會兒,十分認真的說道:“雖然你說的有點兒亂,不過我想我明白你想說什麽,你是想說英雄不問出處?”


    “差不多吧!”蕭玉卿真想抬手擦汗,她本來是聽了端木瑾的身世之後,怕他因為不能有皇家姓氏而心底自我厭棄,結果說了一大圈,還不如人家六個字。


    端木瑾翹了翹嘴角,好像和蕭玉卿在一起,他的心裏變化就會很頻繁,以前是很容易被他氣的跳腳,現在是很容易因為他幾句話就心情放鬆。


    兩人正說著,文左拿了筆和紙還有圍棋來了,看到自家主子一臉愉悅的聽著蕭玉卿在那裏胡說八道,不由得眼睛瞪大,雖然他家主子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可是他就是看出了他的愉悅。


    蕭玉卿這個臭小子說的話聽上去讓人很高興嗎?


    “李獄監,幫忙把桌子收了吧,我和瑾世子手談一局!”


    文左看著獄官十分聽蕭玉卿的話去收拾那一桌子的狼藉,眼睛瞪得更大了,蕭玉卿到底做了什麽?


    蕭玉卿看到文左的樣子,得瑟的笑出來:“趕緊把眼睛收回去,小心著涼!”


    文左一滯,可是細細想一想這話,眼睛還會著涼嗎?


    端木瑾擺了擺手,文左一臉鬱悶的跟著李獄監走了出去,不過一會兒又回來了,很貼心的帶了三盞燈回來,蕭玉卿怎麽樣他不管,可是不能讓主子的眼睛受傷。


    “文左,你可真貼心,將來誰娶了你誰有福了!”蕭玉卿不放過任何一個調侃文左的機會,誰讓他將她扔出了質子府呢?而正好,她是個十分記仇的人!


    文左一臉鐵青,使勁瞪了一眼蕭玉卿,然後接受到自己主子的目光,蔫蔫的出去了。


    端木瑾敲了敲桌子:“文左是個粗人,你惹急了他,吃虧的是你!”


    “我不怕,不是還有你嘛,他好像挺怕你的!”蕭玉卿懂得看人眼色,端木瑾眉梢一挑,文左就跟見了貓的耗子一般,連個大氣都不敢喘。


    端木瑾失笑:“你怎麽就那麽相信我會站在你這一邊?”


    “你本來不就是我這一邊兒的嗎?我們可是有師徒之名!”蕭玉卿第一次很痛快的承認了師徒名分。


    端木瑾拿了白子:“你先下!”


    蕭玉卿毫不客氣地拿出黑子放在棋盤上:“端木瑾,你不回去嗎?”


    “下一盤再回去!”


    蕭玉卿癟癟嘴,還真是個棋迷,竟然追到牢裏找人下棋,估計以後更不敢有人贏他了。


    兩人這一盤下得時間不短,在文左催了第三遍的時候,兩人才意猶未盡地放下了棋子。


    端木瑾臉上帶著興奮,比剛剛到監牢裏的樣子少了幾分疲倦:“果然,隻有你是我的對手!”


    蕭玉卿則覺得有些無趣,扔掉手中的棋子:“又是平局!”


    “走了!”端木瑾站起身,徑直出了房間。


    蕭玉卿撇撇嘴,真是夠無情的,來了就是為了這一盤棋吧?


    端木瑾遠沒有她想的那麽無情,因為他到了門口又退回來:“現在你在這裏挺清閑的,每天多練幾個字吧,就五百個吧!”


    蕭玉卿還沒有說話,端木瑾已經將門關上了。


    蕭玉卿本還想大罵一通,後來想想還是別白費力氣了,就算是他能聽到又如何?不會掉塊肉,也不會損失什麽銀錢。


    蕭玉卿仔細聽著院內沒有腳步聲了,才從凳子上站起來,先是伸了伸胳膊然後扭了扭脖子,筋骨都活動開了之後,十分流暢的打了一套拳,直到身上冒汗才停住。


    就目前的狀況,她要盡快恢複身手,還要找一個合手的武器。


    蕭玉卿抬手拿起筆,真的開始寫字,一個一個的記。


    在這個朝代,要生存,就要有相應的武力值,要生活,自然也要相應的文化值,最起碼她要能了解這個朝代,了解這片大陸,這些都需要從書中得來,一個文盲的眼界再寬,也隻是井底之蛙。


    蕭玉卿屬於那種要麽不上心,要麽不用腦,一旦上心,必會調動所有的條件為自己創造更加有力的環境早日達成自己的目標。


    其實,這個朝代的字和現代的字在形體上差不多,就是比現代的字複雜一點,有好多字與現代字通用,似乎更像是台灣那邊的字體,比那些什麽小篆可是好認多了。


    也因此,蕭玉卿學起來更加輕鬆了。


    這晚,蕭玉卿打拳練字折騰到半夜,第二天又早早就起來了練拳,她現在力道不足,隻能以巧勁取勝,所以她最早撿起來聯係的都是貼身近博。


    早上李獄監送飯菜過來的時候,蕭玉卿就給了他一張菜單,早中晚各不相同,但是有一點就是量很大,而且飯菜裏,還有不少生的材料,比如生雞蛋和生黃瓜。


    李獄監知道一些公子少爺有些怪異的生活習慣,也就不多問,反正有人給結賬,他不過也就是跑個腿,而且還有跑腿費。


    得益於李獄監的識時務,蕭玉卿房間裏不僅添了不少東西,而且可以在院子裏行動。


    蕭玉卿多數時間都在打拳練體力,白天繞著那個小院子可以跑上幾百圈,院子裏有一棵大樹,兩人合抱之粗,她每天還要爬上爬下好幾百次,晚上的時候,蕭玉卿多會練習夜視能力,距離十米的距離,將花生米扔進茶壺裏,先燃三盞燈,然後是兩盞,最後是一盞。


    這期間,連青城來了,蕭正然來過,百尺長風來過,端木瑾沒有再來。


    蕭玉卿在鍛煉之餘知道黃煥之熬過了高燒,黃煥之醒了但是很虛弱不能說話,黃煥之能說話了……


    一係列黃煥之的事情,可是那小子卻沒有說過放她出去的話,蕭玉卿一邊爬樹一邊暗自想,這都馬上要一個月了,黃煥之還沒有鬆口的跡象,是不是黃煥之原本和他有仇?


    “蕭公子,又有人來看您了!”李獄監已經對蕭玉卿那些奇怪的動作和行為見怪不怪了,第一次看到,還以為是這個敗家少爺被關瘋了撒癔症呢,好心的他趕緊去找了蕭大人,結果虛驚一場。


    蕭玉卿一身短打正掛在樹上練臂力,聽到李獄監的話,跳了下來,拿了塊絹布擦了擦汗:“誰啊?”


    門被‘吱呀’一聲打開,蕭玉卿看到一個長相普通的士兵,她認識他嗎?


    接著她就發現她認錯了,這人明顯是抬著轎攆的,轎攆上坐著一個人,臉色雖然還不是很好,可是眼睛裏的光芒卻十分的犀利:“是我!”


    蕭玉卿挑了挑眉,這人真有意思:“黃煥之?”


    首先,不是她傷了他,其次,他的傷口是她縫合包紮,換句話說也算是救命恩人,可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麽黃煥之看到時一臉的仇恨……或者是憤怒?這是看到救命恩人該有的目光嗎?


    “進屋!”黃煥之直接命令道。


    蕭玉卿聳聳肩,她還真想聽聽他有什麽話要說給她聽。


    “蕭公子……”


    蕭玉卿擺擺手:“沒事,李獄監去忙吧!”


    黃煥之看了一眼一臉擔憂的獄官,冷冷一笑:“看來你是樂不思蜀了,要是知道你過得如魚得水,我就應該再讓你住幾天!”


    看著那兩個抬轎攆的人出去,蕭玉卿大剌剌的坐到黃煥之對麵:“也沒人請黃大人到這裏冷嘲熱諷,不是嗎?再說了,聽說黃大人是少年英雄,可是在我看來,黃大人似乎少了幾分將軍的豪爽多了點兒文人的酸氣呢!”


    黃煥之皺了皺眉,歪頭仔細打量蕭玉卿。


    蕭玉卿輕輕一笑:“難道不是嗎?黃大人應該知道你的傷口是我縫合的,不是我想邀功,實在是不明白黃大人為何見了我就像是見了殺父仇人而不是……恩人?”


    黃煥之眯了眯眼睛,眸光深沉:“繼續說!”


    “我沒什麽可說的,黃大人應該醒了快有一個月了,以黃大人的為人,醒來第一件事自然是調查受傷的經過,那麽黃大人一定知道我是無辜的,也知道我被冤枉進了大獄,可是黃大人卻一直無動於衷的觀望,不知道黃大人是打算做什麽?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你是想當黃雀?”


    “你是誰?”黃煥之臉色一冷,目光犀利的如同匕首,直接紮進蕭玉卿的心裏:“你不是蕭玉卿,說,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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