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裏已經是晚上八九點,兩人簡單的洗漱一下,言謹歡好久沒有見過兒子,跑去客廳輔導兒子趕作業,龍景天躺在床上雙臂枕在腦後,把傍晚所聽來的消息在腦海裏過了一遍。


    賀氏,賀然,錢延,林孔地產,查理,琳達,k集團。


    賀氏四分五裂,賀明銳掛名總裁,被迫退居幕後,實際執權是他的弟弟賀西,賀西精明強幹,在賀氏裏應該聲望不低,不遜於賀明銳,在賀明銳突然出事後,忍然能以一己之力鎮壓住動蕩的賀氏。


    賀然看似是紈絝子弟,卻又能在變幻莫測的賀氏獨善其身,gay,和k集團販賣人口的琳達有往來。


    錢延,賀然的大學同學,曾經被賀然追求過,是林孔的遠方表侄子,如今在賀氏董事會有一席之地。


    查理,k集團的人,具體不知。


    琳達,k集團的人,全球有名的蛇頭。


    k集團,重要成員仍然在逃。


    龍景天在腦海裏把零碎的線索人員做了一個列表。


    然後逐個分析。


    按照賀明銳對賀然的寵溺程度來說,他如過癌症死亡後,賀然會有極大可能繼承他的股份,成為賀氏下一個繼承人。


    可是賀西一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從警督對賀西的描述可以看出,賀西也是有野心的人,並且他是賀氏現在的實名執權者,賀然韜光養晦,卻羽翼未豐,能否能在賀明銳死後成功繼承賀氏,並且把這個野心勃勃的叔叔擊敗,還是尚未可知。


    錢延,軍火商林孔的侄子,林孔在數月前和一批中國人進行了軍火交易,這個英國男人查理和k集團有關係嗎?這些中國人到底是賀西的人?賀然的人?或者其實是錢延的人?


    琳達與賀然的頻繁交往是否是因為挑選長得好看的男人?還是因為別的聯係?或者說是賀然想要通過琳達和k集團取得聯係後,想讓k集團派人刺殺他那個野心勃勃的叔叔,以此掃除他繼承賀氏這條路上的最大障礙?


    龍景天翻了一個身,腦袋深深地埋在枕頭裏,憋住一口氣,把所有可能性列出來,然後列出


    賀西極有可能在賀明銳病後,暗地裏操作收繳了大批原本忠於哥哥賀明銳的手下,經過這些人的支持獲得了代理總裁的位置,並且鎮壓住剩下的一部分各自為主的堂表親和一大竄遠親子侄們,在賀氏的地位崇高,死敵不少,卻無人能撼動其位。


    除了,親侄子賀然。


    然而這個紈絝子弟的侄子,在國外回來不久,背後的小動作讓著老狐狸有所察覺,礙於賀明銳在所有人共同的監視下,他沒法在賀明銳那裏做出點什麽,隻能想辦法在賀然這裏動手腳?


    那麽那一批購買軍火的中國人會不會就是賀西的手下?他想要派人刺殺賀然嗎?賀然現在鶯歌坊,這一批人應該是效忠於賀明銳的,並且為整個賀氏所顧忌,否則賀然也不會想方設法的來霓虹街,這裏的勢力足夠他自保。


    但是如果截然相反是賀然想要殺叔叔賀西呢?


    亦或者是k集團想要卷土重來,出國在林孔那裏購買槍支?


    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龍景天埋在枕頭裏悶悶的說。


    事情似乎到了很複雜的地步,明線如同潛在土裏的蚯蚓,半截半截的露出身體,讓人琢磨不到它的腦袋到底在那片泥土之下。


    一切變幻莫測,又讓人捉摸不透。


    “媽的,煩死了,”龍景天撐著床盤坐在床上,一副入定的模樣,霎時間捂著臉大吼一聲,仰頭倒了下去。


    “怎麽了?”言謹歡聽見臥室動靜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龍景天無力的舉手,沮喪的說:“沒事,我在思考案情。”


    言謹歡坐在床邊,用了點力氣拍打了一下他大長腿,元氣滿滿的做出努力的動作,“別灰心,慢慢來。”


    龍景天點了點頭,翻身繼續把腦袋埋進枕頭裏,揚手朝她做出“ok”的手勢,然後懨懨的落下去,“我一定努力,不辜負老婆大人的期望。”


    “好孩子繼續分析案情吧!加油,”言謹歡鼓勵了幾句,又出去照顧孩子了。


    晚上言謹歡沉沉的睡去,龍景天任然清醒的望著天花板去理腦袋裏的一團亂麻,他妄圖從分析中得出一些重要的結果,然而事實卻告訴他,這些線索還是太少,無法將腦海裏的疑問解釋出來,他隻能一遍又一遍架起這些人物之間的關係橋梁,和猜測關係背後的聯係和已經發生,尚未發生,且可能發生的一些事情。


    窗外夜色沉沉,如水如墨,靜謐安詳。


    早上醒來的時候,龍景天被窗外的陽光刺的睜不開,他單手台臂遮住跳進窗口的光線,然後坐了起來,腦袋還沒清醒,他茫然片刻,轉頭去看床頭櫃上的鬧鍾,十點二十。


    “沒想到都快中午了,”龍景天喃喃自語。


    起身去洗漱一下,就下了樓,樓下言謹歡正一筆一劃教兒子寫字,金燦燦的光給她的側臉上了一層薄薄的粉,下樓的動靜驚動了言謹歡,她抬頭朝走廊看來,“廚房有早點,你隨便吃點,一會兒張嬸買菜回來做午飯了,”她眼角彎彎,如一輪彎月,笑起來明媚動人。


    龍景天漫不經心的走近,在妻子和兒子的額頭落下一個吻,挨著言謹歡坐下,笑著偏頭說:“兒子,幾天不見你又長高了呢!”


    龍景天說話很有磁性,有點貓一樣的慵懶和一絲低沉的魅惑,他笑起來好看到花見花開,車見車載的地步,這樣中二的描述是他親愛的老婆大人觀察之後總結出來的。


    言謹歡摸了摸兒子毛茸茸的腦袋,伸手拍了一下龍景天的肩膀,興師問罪道:“我說你這段時間幾乎沒幾天在家,我讓你好好帶兒子,你看看你一天到晚有幾天和父親兒子在一起?”


    龍景天立刻裝出委屈的模樣,“你不也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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