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謹歡迷迷糊糊的醒來,腦袋裏嗡嗡的響個不停,她捂著鑽心痛的後腦勺撐著地板坐了起來,身邊有人快速跑過來把她扶起來,聲音急得快哭了,隱約還有抹淚啜泣的聲音,她有些斷片,隻記得昨晚在車上焦急的等著龍景天帶連心回來,然後就聽見後備箱有動靜,她正準備下車去查看後備箱,手扶在車門上還沒動,就感覺後腦勺猛的被硬物砸了一下,瞬間劇烈的痛楚混合著耳朵裏嗡嗡的聲響,她還沒反應過來到底怎麽了,下一秒就被砸暈在座位上。


    “歡兒,你終於醒了,我以為你……嗚嗚嗚,”連心把言謹歡扶起來,拉來旁邊的一把椅子,吃力的把言謹歡扶著坐了下來。


    連心哭成個淚人,言謹歡糊裏糊塗的抬頭望她,愣神了很久,她實在頭疼的什麽也記不得了。


    “連心,你慢慢說,我昨晚挨了一棍子,腦仁痛,”言謹歡捂著腦袋痛的齜牙咧嘴,“你看我腦袋上是不是有個包,”後腦勺有個凸出的小包,她摸起來好像腫了。


    連心抹掉眼淚,抽著鼻子小心的扒開言謹歡的後腦勺,入眼是一個雞蛋大小的發青紫色的包。


    “歡兒,你腦袋後麵長了一個大包,烏青發紫,嗚嗚嗚,他們太過分了,”連心哭的更厲害了。


    言謹歡腦袋本來就灌了漿糊,渾渾噩噩的又悶沉難受,耳邊連心還在不停的嗚咽,讓她煩躁的想要揍人,“別哭了,我又沒死,”言謹歡無意識中提高了音量,嚇得連心哭聲一滯。


    連心像一隻被嚇蒙的小貓,憋著一眼眶子淚水,楚楚可憐的望著言謹歡,仿佛再有個響動就會嚇得到處躲藏,“歡兒,你怎麽了?”


    言謹歡搖了搖頭,腦袋還是很難受,昏沉得靠在椅背上,仰頭揉著太陽穴,聲音疲倦透著茫然,“我們現在在哪裏?”


    連心以為言謹歡身體不適才會脾氣不好,於是小心的回答,“歡兒,我們現在應該還是在鶯歌坊,具體方位不知道。”


    言謹歡身體一震,她沒想到賀然居然敢把自己打暈綁架,這可是a市,是龍老和龍景天的地盤,他一個外地人,竟然敢鬥地頭蛇,她不知道應該誇這人是個初出牛犢不怕虎,還是應該諷刺他不怕死。


    總之她小瞧了賀然,如今龍景天下落不明,不知道是否安全離開,眼下連心也被綁架在這裏,龍老那邊一時半會也不會顧及到自己,說不定現在還沒發現龍景天不見了。


    眼見困境如同蠶蛹死死的把所有人困在其中,找不到生門。


    “我們現在被困在這裏,龍景天那裏也得不到消息,你男人也出差去了,龍老那裏一時半會指不定連龍景天不見了都沒發現,我們現在沒有支援,隻能靠自己了,”言謹歡有氣無力地閉著眼睛緩緩地分析眼前的境遇。


    連心遇事就慌,言謹歡此刻成了她的主心骨,言謹歡說什麽她都點頭,其實心裏亂的很。


    “歡兒,你們老公來沒有?”連心想起自己昨晚掩護言謹歡後,賀然並沒有因為龍景天和龍老的勢力而馬上放了自己,反而用漫不經意的讓保鏢把自己強行罩上了眼罩“請”到了鶯歌坊的某個地方。


    所以她不知道龍景天後麵到底有沒有來支援,更不知道劉戈有沒有被送到醫院去。


    經過昨晚一夜她和劉戈基本上已經形同陌路了,再見麵也隻是個陌生人,她唯一的期望就是劉戈千萬別死,死了事情就大了。


    言謹歡一個頭兩個大,她揉了揉太陽穴,深深吐出一口氣,勉強耐著性子說:“他來了,我和劉戈在箱子外麵等車的時候,他去鶯歌坊救你,我在車裏等你們,然後賀然讓人撬了我的後備箱,潛進車裏把我打暈綁架了。”


    連心忽然想起早上有動靜,她嚇得坐了起來,還以為賀然要對自己做出什麽事情,忐忑不安的時候,就看見有人打開門扶著昏迷的言謹歡進來後丟在地上看也不看的就出門了。


    起先連心確實是嚇懵了,因為她十分驚詫言謹歡居然又被抓回來了,雖然沒有看見劉戈,這讓她不由有些奇怪,劉戈是被120接走了還是被賀然一同抓回來了?不過又想到賀然和劉戈是發小,應該不會對他怎樣,也就不怎麽擔心了。


    反倒是言謹歡一直昏迷不醒,連心無論怎麽敲門喊人來,都沒有應她,言謹歡躺在地上昏迷不醒,連心害怕的隻會不停的哭,直到哭累了睡過去,醒來迷迷糊糊的看見言謹歡躺在地上在動,然後快速爬起來去扶她。


    讓她意外的是龍景天竟然會讓言謹歡落入危險之中,兩人分開行動,那麽極有可能龍景天那裏也陷入了困境。


    “歡兒,你說你家龍景天……會不會和我們一樣被賀然困住了?”連心不確定的把心裏疑問告訴言謹歡。


    言謹歡愣住了,她腦袋蒙的發悶,動一下腦筋就扯著後腦勺痛,呼吸都難受,“不會的,賀然之所以綁架了我,應該是拿龍景天沒辦法,我想現在兩人應該坐在談判桌上。”


    “賀然要的是什麽?”連心對這個偶然出現的男人十分反感,但是這樣一個看起來和軍隊沒有任何關係的男人,綁架自己和言謹歡到底是為了什麽?難道僅僅是報複言謹歡戲耍他?或者是報複劉戈被自己捅傷?


    言謹歡忍受著難受坐在地上靠著牆壁,腦袋歪著,神情萎靡不振,緊鎖的眉頭,眼睛半開半合,腦袋裏混濁一片,好像一片密布的濃霧,濃的化不開,無論她怎麽思索,腦袋裏都塞著一團亂麻。


    “賀然身後應該有一個龐大的家族的,賀然,賀然,賀然?”言謹歡使勁在腦海裏翻找是否有關賀氏的富商和貴胄,她輕輕呢喃似的,然後一個靈光乍現,她忽然想起了賀然這個姓氏在隔壁省會有個近年因為慈善成就頗豐的首富,貌似叫什麽來著?


    “賀明銳!”言謹歡猛的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一般的叫出了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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