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了多少次兵戎相見的鏡頭,現實卻是如此狗血……


    謹歡汗毛倒豎,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老大,溢滿了不可置信。


    大腦出現了一瞬間的空白……大白天的,眼前飛舞著無數個小星星。


    星星們無限變幻,最終組成了幾個大字——人至賤則無敵!


    言滔海臉上哭著,心裏卻笑著,丫的,小丫頭片子,老子還治不了你?


    看著謹歡丫頭那一臉驚愕的表情,他哭得更歡脫了,老淚縱橫,涕淚齊下。


    “謹歡啊謹歡,你終於回來了,這些年,叔叔保這個家,保的好辛苦啊!”


    腳步踉蹌,神情淒楚,有兩百多斤的大身板的言滔海,硬是上演林妹妹的戲份兒。


    已經香消玉殞的曉旭姐姐,看到這一幕,不知道是否會產生把這廝拖進地獄的想法。


    謹歡胃裏一陣翻滾,就差直接吐出來了。


    她這遠方叔公臉上縱橫流淌的是啥?


    定睛看了又看,她沒看錯,真的沒看錯。


    若不是親眼看到那淚珠源源不斷的從眼睛裏洶湧而下,還真以為他是為了演戲往臉上噴的自來水兒……


    然而,眼見為實,臆測為虛。


    是眼淚,真的是眼淚,新鮮出爐的眼淚!


    頭皮發麻,身子發緊,冷汗涔涔。


    縱使咱們的謹歡童鞋冰雪聰明,鬼靈精怪,都架不住這等惡心到驚天地泣鬼神的陣勢,那張嬌俏動人的小臉,刷的白了。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她不好大聲跟太子爺說話。


    隻是動動唇,擠出了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唇語。


    “爺,他瘋了,咋整?”


    可不是麽,這老男人,就活脫脫一沒有任何原則憑著四條腿到處亂吠的生物。


    眸光慌亂裏,她用眼角的餘光使勁瞄著太子爺,瞄了半天眼珠子保持著斜眼兒的姿態,停住不動了。


    這樣的節骨眼兒上,她不保持著那儀態萬方的公主範兒,歪鼻子斜眼睛的作甚?


    她看到——太子爺竟然在笑,很明朗的笑!


    天哪,神哪,如來佛祖觀音菩薩,都來評評理吧……


    言滔海在哭,龍景天在笑,這倆神經不正常的男人,都出現在自己生活裏了,謹歡真是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言滔海雖然哭著,卻一直觀察著龍景天的神情。


    看到他笑了,他心裏一緊,脊背裏直冒冷氣,遍體生寒。


    太子爺沒衝著別人笑,就是衝著他笑的,笑得好讓他心顫……


    演戲演到這份兒上了,再怎麽憋屈,再怎麽窩囊,也必須要演下去!


    於是乎,那哭聲更大了,可以用嚎啕來形容。


    “謹歡啊,叔公對不起列祖列宗,這偌大的家業交給我,我誠惶誠恐的接下來,好端端的,怎麽就出了這一場火災……”


    呀?


    她沒聽錯吧?謹歡把耳朵豎起來。


    要追溯起來的話,他倆確實是一個祖宗的,不過是隔了很多代的祖宗……要不說遠方叔公呢,從南極遠到北極去的那種遠房!


    誰把家業交給他了?誰交了誰交了誰交了?


    謹歡真想找個巫師神漢來,跟天堂裏的老少爺們兒對對話,問問是不是真有這麽回事兒!


    還特麽的誠惶誠恐,真替他大言不慚的臉紅!


    看著言滔海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演戲,謹歡心裏真是膈應透了。


    長這麽大,從來沒這麽膈應過,五體投地全神貫注的膈應!


    小臉不由得開始泛紅,血液裏有一股力量在奔湧,小拳頭在暗暗的攢勁兒,好瞅準機會痛扁這恬不知恥的老男人一頓!


    瀕臨失控間,扶著她小腰的大手霸道的捏了捏,很疼。


    吸著涼氣兒,惱火的抬起頭來,太子爺的大手沒事人一樣的放開她,在她詫異的注視之下,朝著人群跨出一大步。


    那一步,就跟螃蟹走路似的,橫著跨過去的。


    太子爺本來含笑的臉,就在這一刻,驟然變冷。


    “言滔海,以後,你恐怕是沒有機會誠惶誠恐了……”


    冷眸深邃,薄唇輕勾,渾身散發出一種不容抗拒的威懾力。


    全場的眸光,集中到太子爺身上。


    瘮人,瘮人,太特麽的瘮人了……


    言滔海那痛心徹肺的嚎哭聲當即卡殼,就跟太子爺那番話是靈丹妙藥似的,一針見血,一劑見效!


    啞了,言滔海徹底啞了……說不出話來了。


    空氣靜默著,豔陽當空,把這個現實的世界照徹通透,卻絲毫不影響太子爺身上那股源自地獄深處的陰冷氣勢。


    謹歡小臉上現出春風和煦的笑,太子爺這麽給力,咱不能拖後腿不是?


    輕輕款款的提著裙裾上前,小臉上掛著女王垂憐般的笑容。


    “是啊叔公,我做小輩的,也不忍心讓您這麽辛苦,這次回來,就是要和你好好談談我家族產業的事兒,您哪,也該歇歇了……”


    那小表情,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言滔海演這出戲是為了博得公眾眼球,首先讓大夥兒同情他的,這夫妻兩個就勢騎驢,反擊一耙,這下讓他悶了。


    前頭慈愛叔公的形象擺在那兒了,現在總不好意思當著媒體的麵兒翻臉,說謹歡不是言家的種,被驅逐出家門了沒資格繼承財產……


    不管人家多私生,都是言如玉的後代,這點沒錯。


    因此,他找不到一點借口。


    一張臉變成豬肝色,橫肉臉上堆出溝壑縱橫的笑容來:“這事兒好說,好說,龍少,謹歡,咱們樓上說話,樓上請!”


    在公眾視線裏演不下去了,言滔海想逃。


    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謹歡挑唇一笑,輕輕擺擺手:“不必了,這裏陽光明媚的,說話正好……對了老公,你昨晚派人把誰請到了?這事兒似乎應該跟叔公說說……”


    眸光瀲灩的給太子爺拋個眼神,一臉的壞笑。


    言滔海聽到這話心跳驟然加快,死死的盯著這夫妻兩個。


    他最擔心的事情……希望不會,怎麽會那麽巧。


    “你是說阿福?”


    太子爺漫不經心的和小女人一對視,兩個人心照不宣的一笑。


    言滔海瞪大了眼睛,躲閃著往後退,卻被擁擠著的人群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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