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漂亮的小警花異常彪悍,直接拿著槍說:“孩子父親報警,稱你們兩個非法劫持了孩子。現在你們跟我回派出所走一趟,老實點,上警車!”


    沈柔幾乎懵了,萬沒想到錢夕惕倒打一耙,說她和趙玄機劫持兒童。


    但趙玄機卻似乎完全不怕對方那黑洞洞的小手槍,換做一般人早嚇尿了吧?可他隻是麵無表情地搖了搖頭:“同誌,你確定自己是當劫持兒童的案子來辦的?真要是這樣,你們局裏麵就派你一個女同誌,單槍匹馬就殺過來了?”


    啊?也是啊。真要是劫持人質的大案,估計整個市公安局都動起來了,怎麽可能隻派你一個小丫頭警察過來。


    “咳咳……”小警花兒並不覺得尷尬,收起了手槍,“其實那人隻是說你打他了,還帶走了孩子。我知道你是孩子舅舅,但孩子怎能不跟著爸爸呢?而且你打人也不對啊。”


    好家夥,這就是家庭糾紛了唄,看來你也知道大體的情節程度啊,這就隨便掏槍?趙玄機撇了撇嘴:“那犯得著掏槍嗎?連佩槍都是多餘,而且你就不怕走了火兒。”


    “幼稚!這不是為了更好的震懾犯罪分子麽。”警花兒叉著腰說,“再說了,裏麵又沒子彈。”


    這種二貨女警真少見。


    不過沈柔覺得吧,相對於女警的奇葩表現,似乎趙玄機這家夥的表現更奇葩。對這槍都不怕,有點淡定的過分。


    趙玄機隨後簡單說了說事情的經過,包括姐姐、姐夫以及韋嘉那些撕扯不清的事情。警花皺了皺眉頭,對事情因果有了個大體的了解。


    而後她一邊牽著多多的手上警車,一邊示意沈柔開車跟著她去派出所。一看這處理方式就沒當什麽大事兒,要不然還不怕沈柔和趙玄機這兩個“劫匪”開車逃跑啊。


    而既然已經成了案子了,“劫匪”們也不得不跟上。趙玄機希望多多在自己身邊,但警花兒不允許。


    “那我能再看一下你的工作證件嗎?”趙玄機要求。萬一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好歹要知道這女警姓甚名誰。剛才工作證隻給沈柔看了一眼,沈柔也沒記準裏麵的內容。


    警花不開森,但還是又拿了出來。於是趙玄機記住了這個女警的名字——慕容小樹。


    竟然還是個難得一見的複姓,而且名字竟然起得這麽簡潔樸素,想故意忘掉都難。


    多多倒是不害怕,估計從小就被灌輸了不少警察叔叔、警察阿姨的故事,而且漂亮女子的天然親和力也不得不承認。看了看趙玄機和沈柔,就大大方方上了警車。


    兩輛車都開了,慕容小樹一邊開車甚至還掏出一枚巧克力給多多——顯然她自己就是個零食大王。小孩子好哄,有了巧克力馬上就拉近了好多關係。


    “多多呀,告訴阿姨,你怎麽跟著舅舅走了呢?”


    “媽媽去世了,爸爸不要我,沈阿姨和舅舅要我。”多多一邊吃一邊說。


    小孩子說得不清楚,但耐不住慕容小樹話多,問了一路也就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清清楚楚。而她之所以單獨帶著孩子,就是為了提前搞清楚一切,畢竟孩子是不會成套撒謊的。


    別看她表麵上二二乎乎,其實心裏頭冰雪聰明。


    “混蛋!”慕容小樹氣得猛拍了一下方向盤,把旁邊的錢多多嚇了一跳。


    “阿姨怎麽了,我說錯了什麽嗎?”


    “啊?沒啊,多多很乖的。”慕容小樹扶了扶變色鏡兒,撅著嘴兒哼起了一首調調兒。


    聲音好美,嗓音柔和,隻是唱的戲詞兒跟她這年輕時髦的形象完全不搭。她哼唱的,赫然是一首《智取威虎山》裏的《打虎上山》唱段!


    !!!


    “穿林海、跨雪原、氣衝霄漢!”


    “抒豪情寄壯誌麵對群山,願紅旗五州四海齊招展,哪怕是火海刀山也衝上前……我擦,開車不看路呀,哼!”


    多多怯生生地吃著巧克力說:“阿姨,是咱們差點闖紅燈,幼兒園阿姨說不能闖紅燈。”


    “咳咳,這不是停下了嗎。阿姨是警察,警察執行緊急公務可以例外的。”或許覺得這麽教育小孩子有點不對頭,於是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幼兒園教的也是對的,多多不能闖紅燈哦。”


    多多拿著巧克力點了點頭。


    不一會兒到了派出所,慕容小樹嘎吱一聲霸氣張揚地把車停下,沈柔緊隨其後。三人幾乎同時下車,而這時候旁邊小樓裏出來的一個年輕的男警察,竟然恭恭敬敬地喊了一聲“慕容所長好”。


    這麽年輕,竟然還是派出所所長?當然是個副所長,但這也很了不起了好不好,趙玄機和沈柔承認低看了她。


    “那個報案說孩子被人帶走的家夥呢?”慕容小樹背著手問。


    那個男警察如實說,就在前麵一個房間裏等著呢。


    “把這混球兒帶我辦公室裏來,我要幫他重新規劃一下人生!”


    男警察笑了笑,馬上遵從慕容大所長的命令。


    背後趙玄機和沈柔對視了一眼,稍稍放了心。看來這女警不糊塗,在車上已經通過多多的嘴問清楚了,就是性格有點二乎。


    不一會兒那男警察就來了,錢夕惕在後麵大搖大擺。慕容小樹壓根兒沒怎麽看錢夕惕,而是對那個男警察說:“小白呀,幫我買兩塊巧克力去唄,我車上那塊被娃娃吃了。”


    叫做小白的警察頓時呲牙:“又是我先墊著錢唄?”


    慕容小樹摘了眼鏡兒撇了撇嘴:“瞅你那小氣模樣兒,幼稚!就你這八輩子找不到女朋友,活該是單身狗,有單身姐們兒也不介紹給你!”


    “得了吧,好像你不是單身狗。”小白小聲小氣地咕噥著,去門口小超市買巧合力了,“就您老人家這二乎勁兒,誰家爺們兒鎮得住你,活該沒人娶。”


    ……


    慕容小樹的辦公室裏,大家可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沈柔氣呼呼地瞪著錢夕惕,錢夕惕大恨小怕地瞪著趙玄機,倒是趙玄機完全雲淡風輕不在意。


    慕容小樹作為這間辦公室的主人,坐在辦公桌後麵地位超然,仿佛包青天看著一對打官司的。


    “警察同誌,就是他在酒店裏……”


    錢夕惕正要說趙玄機打人,慕容小樹擺了擺手:“我知道,但咱們先說孩子的事兒。我問你,錢多多到底是怎麽‘丟’的?孩子媽媽去世之前和去世後,你和孩子是什麽樣的狀態,怎麽會被外人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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