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大樹邊上,他們升起了篝火。


    “這條是無毒蛇,是不是把你嚇壞了。”在聽了如月的遭遇之後,齊舒調侃道。


    “我怎麽認識,你不怕,那你讓它咬一口啊。”如月有些撒嬌的笑著。


    倆人已經開始不再有陌生感,他們開始彼此傾訴心中的秘密,開始一起互相鼓勵,一起在這煉獄般的世界掙紮求生。


    火光之下的如月,表情開始變得難看起來。齊舒知道,這個女孩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發作,他清楚的知道那樣的痛苦。


    如月開始艱難的脫下自己的鎧甲,齊舒出現一絲猶豫。他該去幫助這患難與共的知己,但最終他還是在意男女有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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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月並沒有開口,她的背很疼。努力的嚐試多次以後,她發現自己根本摸不到,也看不到這後背的傷勢。


    她歎了口氣,略顯無奈 的轉過身朝著齊舒說了句。 “齊舒,可以幫我看下我的後背嗎,白天那一下一直疼到現在。”


    “啊!恩!好吧。”齊舒結結巴巴的說著。他用手稍稍往上把衣服往上卷,一個淡淡的月牙般的胎記正在如月的背上。


    這就是她名字的由來嗎?如月!


    火光之下並是很清晰,如月的皮膚像雪一樣白。他忍不住輕輕的用手背摸上去,如月感覺到背上齊舒手的溫度。


    “咳咳。” 她紅著臉提醒起齊舒。


    齊舒一下子驚醒過來,他迅速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後猛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看到了嗎?”如月帶著些許哀愁的聲音問到。


    齊舒努力的讓自己集中精神,他認真的看去,如月的後背確實有一道傷痕。慶幸的是並沒有出血,他嚐試用一塊幹淨的亞麻輕輕的擦拭傷口。


    “沒事的,如月,你背上的傷很輕。”齊舒拉下如月的上衣,然後轉過頭。


    “死不掉的傷,對嗎?”如月並沒有穿回她的鎧甲。隻是緩緩轉過頭來。


    麵對著眼前的火堆,些許沾滿鮮血的頭發黏在了她的臉上。她稍稍的撥開頭發,然後把雙手攤開放在自己眼前,出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


    “齊舒,你說我這沾滿鮮血的雙手,還有這肮髒的靈魂,等我死後,會不會受到神的責罰。”


    神的責罰?她是西方人,對神的信仰遠超自己的生命。


    “你不是壞人,如月,那些人自己該死。”齊舒說,“別想太多了,蛇肉烤好了,拿去吃吧!” 說完。他遞上手中的蛇肉。


    如月一邊咬著手中的蛇肉,一邊看著齊舒,對方正在若有所思的發呆。


    他注意到正在注視著自己的如月。於是清了清嗓子後。跟她說到 “相信我,如月我們肯定會活著回去的,這是我對你的承諾,哈哈!”


    “回去?”如月隻說了這兩個字。眼神中卻充滿了空洞。


    “是啊,活著回去。如月你是個好女孩,你們的神會眷顧你的。”齊舒慢慢的說著“你會有你的愛人,你的孩子。未來的你肯定會很幸福。”


    “幸福?哼,神若眷顧我,


    就不該讓我出生在這樣的世界。”如月冷哼一聲。


    齊舒有些不知道怎麽接話,暫時陷入沉默。


    如月低下頭然後問道:“你害怕死亡嗎?”


    “死亡?說實話我都沒去想過這個問題。你現在問起我的話,我會回答,我怕。”齊舒微笑著回答“我很害怕死亡。”


    如月沒有繼續說什麽,而是期待著看著齊舒。等他繼續說下去。


    齊舒也注意到如月的舉動,便繼續的說出內心的話 :“我不能死,我得為了愛我的人活著,我的愛人需要我的守護,我不能拋棄他們。”


    “愛自己的人。”如月聽到,重複了齊舒的這一句。“若我死了,你會想我嗎?”她的眼神裏滿是期待。


    “會,當然會,你是我的朋友,我的知己。”齊舒回答


    如月聽到後,心裏起了一些波瀾,但很快就陷入了沉默。


    齊舒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於是繼續解釋到:“不,不是這樣,不會,我不會讓你死。我會盡我的全力保護你。”


    “謝謝你,齊舒。我聽明白了,如果有來生,我們會在一起嗎?”如月問著。


    這個問題對於女孩子來說已經算是一種托付,但是齊舒假裝沒聽懂一般的回答。 “會啊,我們會相識,會再次成為朋友。”他回答。


    如月有些失望的回過頭,呆呆的注視著天空。夜依然是那麽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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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先發現村莊的是寧依雪,村莊坐落在大路彎道的南邊,主要的房屋集中在一顆巨大的樟樹之下,零零散散的其他木屋一直延伸到遠處的河邊。


    看到村莊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黃昏,村中心的房屋有灰色的石頭建造而成,大多數房屋都有二層,上麵都是刷了石灰的木材。


    進入村莊後,天空開始下起小雨,好在之前的追兵身上都有鬥篷,它足以遮蔽風雨,齊舒帶著如月保持著穩定的速度往前走,村莊的大陸泥土很鬆軟,布滿裂痕。


    村莊廢棄了許久,又或者說從副本刷新到現在從未有人住過,他們找到了一間還算牢固的石屋安頓下來。


    齊舒第一時間便開始出去打獵,他們需要食物,需要水源,需要一切物資,如月則留在石屋清理著這雜亂無章的房間。


    她抬頭看到了一隻肥大的老鼠,當她想伸手去打時,那小東西已經逃得無影無蹤。


    “該死的東西,”她吐槽到。


    房間裏灰塵總是讓她感覺眼睛癢癢的。


    “我不該這麽頻繁的揉眼睛”。她對自己說到,這地方實在是雜亂不堪。所有東西都毫無規律的亂堆亂放,破舊的家具,爛掉的布袋,有裂痕的農具,還有一個小書架。


    書架上方七七八八的放了下破破爛爛的書,如月走上去拍了拍書上的灰塵。忍不住翻開幾頁讀了起來。


    “起初,天地還未分開,宇宙乃是個混沌圓團。有一日,有個碩大無比的巨人,就慢慢孕育在這混沌之中。又在混沌的沉睡中孕育著一萬八千年。


    有天,他忽然醒過來。睜開雙眼,眼前漆黑一片。覺得這種狀況非常不好,就從混沌的深淵那裏就地取材變化成兵器盤古斧,朝著眼前的混沌用力這麽一揮。


    隻聽得一聲霹靂巨響,大混沌忽然破裂開來。其中有些輕而清的東西,冉冉上升,變成天;另外有些重而濁的東西,沉沉下降,變成地。


    當初是混沌不分的天地,就這樣給盤古斧一揮,劃分開了。天和地分開以後,盤古怕它們還要合攏,就頭頂天,腳踏地,站在天地的當中,隨著它們的變化而變化。


    這巍峨的巨人,一根長柱子似的,直挺挺地撐在天和地的當中,不讓它們有重歸於混沌的機會。他孤獨地站在那裏,做這種非常吃力的工作。


    到後來,天和地的構造似乎已經逐漸成形了,他不必再擔心它們會合攏了,他實在也需要休息休息,終於倒下了。


    就在這時候,他周身突然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他口裏呼出的氣變成風和雲,他的左眼變成太陽,右眼變成月亮。


    他的手足和身軀變成大地的四極和五方的名山,他的血液變成江河,他的筋脈變成道路,他的肌肉變成田土,他的頭發變成天上的星星。


    他渾身的汗毛變成花草樹木,他的牙齒、骨頭、骨髓等,也都變成閃光的金屬、堅硬的石頭、溫潤的寶玉,就是那最沒有用處的身上出的汗,也變成清露和甘霖。”


    “這是齊舒他們東方的神話故事吧。”她隻是想隨便翻翻,結果一發不可收拾。


    “我再多看一頁,再看一頁,一頁而已。可每看一頁,總有下一頁,下一頁過了以後還有另一頁,翻完一本還有另外一本等著她。


    “該死。”如月驚恐的大喊,之前那隻大老鼠從書架上跳過。而它身後居然跟著另外一隻小一點的老鼠,寧依雪在房間裏搜索著它的身影。


    最終她在一堆滿農具的角落再次看到它,而那老鼠好像並不害怕。


    “我真該殺死它。”如月心想。


    她看了看四周,到處都是老鼠屎,還有被它啃咬過的痕跡,這饑餓的小東西幾乎什麽都咬。


    她拿起房間裏的木棍,猛的扔向那小東西,應該砸到它了,她想。因為那以後如月沒有在房間裏看到它。


    她找了一個壞了一條腿的小木凳,坐了下來,開始繼續翻閱這些書籍。


    這懲罰副本內的典籍裏記載了太多神話故事。有太多跟她們西方的神話情節相似,可為什麽在神的存在上有這麽大的分歧?


    這裏的古書清楚的寫著,東方的盤古大神並未真正的死去。整個地球便是盤古的身體,他的意識一直與這個世界共生,且總有一天會覺醒。


    “這盤古大神會是我們的上帝嗎?”她自言自語道。


    如月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等她醒來時,齊舒正在房間裏繼續打掃。


    她掙紮著站起身,在這凳子上待太久了,小腿有些麻,猶如針紮一樣。稍稍活動了下腿腳,便加入了打掃的工作中。直到夕陽西下,兩人總算把這跟狗窩一樣的房間整理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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