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劍氣風暴的洗禮,存活下來的二十個魔族,實力自然都是極強的。


    但賭約從一開始就沒有按實力算人頭的說法,所以哪怕他們全是陸地真仙,也隻能算一個人頭。曹子固發現即便把剩下的人全殺了,他也已經輸了賭約,一時間實在難以接受。


    “不,不可能……你不過是個散人……散人怎麽可能……會這麽強……”


    他用力地掐了掐大腿,鑽心的疼痛讓他清醒過來,沮喪發現這不是夢。他還發現,餘下的魔族雖然活了下來,卻也被燕離給嚇破了膽,在退出劍塚之後,就呆站著不敢動了。


    燕離收了劍塚,微微側身望過來,似笑非笑地說道:“師兄,賭注從現在開始履行,沒問題吧?”


    曹子固心中不甘地掙紮著,但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讓他毀約,落得一個失信小人的頭銜,他也是萬般難以接受,最終隻好不情不願地躬身,“師弟……”


    “嗯。”燕離點了點頭,露出一副滿意的神色。


    黃承彥這時也醒過神來,看到這一幕,一個沒忍住,“噗”的笑出聲來。


    曹子固頓時狠狠地瞪了黃承彥一眼,然後對著燕離咬牙切齒道:“燕師弟,你不要太過得意,總有一天我會贏回來的!”特意將“師弟”二字咬得極重。


    “我相信你可以的。”燕離轉身,“那麽這裏就交給你們了。”


    “想逃!”


    這時一直未有動作的黃阿花厲叫一聲,凶猛地撲了過來,並有四道寒光分別激射出來。


    風聲呼嘯,未近已察覺勁氣之凜冽。


    燕離稍感意外,認識黃阿花至今,還未見她出過手。他隻知這寒光是某種寶器,卻不知是何功法原理。他取出離崖,接連運轉藏鋒,在寒光靠近之前,倉促積累十四層藏鋒之力迎了上去。


    鐺!


    二者碰撞,迸發出金石交擊聲,立時火星四濺。


    倉促的應對,果然擋之不住。


    燕離感覺到手腕傳來劇烈震動,略退數步來抵消,這才看清了那寒光的模樣,赫然是四顆大小不一的銀色鐵球。


    銀色鐵球在力道用盡的時候,並沒有掉落下去,而是向黃阿花激射回去,沒入她體內不見蹤影。


    “為什麽要背叛主人,不想活了嗎?”她的心中始終無法相信,燕離會拚著性命不保,來換取一時的痛快。


    “可笑。”燕離麵無表情地道。


    “你身中……”黃阿花的話未說完,就被燕離給打斷。


    “我有辦法自救,不用你操心。慶幸我現在沒工夫搭理你吧,不然你必死無疑!”燕離說罷,伸手招出碎玉流歌,化光而去。


    “飛劍?”黃阿花如同炸了毛一樣,險些驚得跳起來。她哪裏能想到,燕離才入門就獲得了飛劍,簡直不可思議。


    “師弟,我們來比比誰殺的更多……”那邊曹子固不甘心地拉住黃承彥說道。


    黃承彥雙目放光,道:“好哇,輸的人給對方一座金礦怎麽樣?”


    “我要來何用……”曹子固頓時滿臉黑線,“算了……”


    “別這樣嘛,”黃承彥道,“說的好像師兄你贏定了一樣,這次說不定是我贏了呢?”


    “我去找一座送給你吧,別賭了……”曹子固無力地擺手,然後向剩下的魔族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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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嗎?”黃承彥大為驚喜,“太好了,我早就想鑄一張黃金床,這下子終於能夠實現啦……”


    ……


    “交給你?”禿鷲斜睨著夏殷,“你行嗎?”


    “能把‘嗎’字去掉麽。”夏殷傲然抬頭,“如果我連這麽一個小胖子都對付不了,怎麽對得起我那些收藏品。”


    “你那些收藏品,跟對付這個小胖子有什麽關係啊?”丹疑惑地道。


    “咳,問題的重點不在於此。”夏殷說著,便向洞外走去。


    “喂,即使不死之身,也沒必要去送死吧?”獸王皺眉道,“你見過隻有防禦沒有攻擊的劍陣?”


    夏殷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像似被抹去了存在,試圖以此穿過劍陣。


    其餘四個奉天教徒都將目光轉了過來,雖然同為奉天教徒,但就連夏殷的搭檔獸王,都不是很清楚他的事情,不論是過去還是能力都是個謎,隻知道他能夠將身體虛無化。


    虛無化的身體,可以穿過任何實物,譬如人的腦殼,他最喜歡的就是抓碎人的心髒,並在對方死前做出吞下生肉的表演,使其臨死前都充滿恐懼。


    但劍陣卻不是實物,也就是說,你即便虛無化了,卻不代表能夠無視劍陣的存在。


    在四個奉天教徒的關注下,夏殷果然還是失敗了。


    虛化的身體碰觸到劍陣,即刻被動凝實破壞,血肉橫飛。


    “看來不行。”他退了回來,遺憾地說道。


    “不是說交給你麽,看來你也沒什麽作用啊。”禿鷲嘲諷道。


    “急什麽。”夏殷抬起目光,盯住洞外的羅方朔,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臂上殘留的血跡,露出一副享受的樣子,“你們說,那小胖子的肉是不是甜的?”


    “誰管他的肉是什麽味道,”禿鷲冷冷道,“老子隻想出去大開殺戒!”


    “通常來講,我們應該立即想辦法脫困,離開天柱山。”巢老神在在地道。


    “為什麽?叛徒還沒處死,怎麽能走?”禿鷲道。


    丹作為巢的老搭檔,一下子就明白了,道:“奉天教在三界臭名昭著,把我們抓住可是大功一件,藏劍峰當然會想著獨吞功勞。不過秘寶出世,劍庭七脈定然齊聚天柱山,在這裏打鬥,很容易將高手引來。你不會想讓我們五個人挑戰劍庭吧?”


    禿鷲陰沉著臉,“出得去再說。”


    “準備破陣。”夏殷突然道。


    四人又望過來。


    夏殷緊緊盯住羅方朔,露出嗜血的光,說完這四個字,便即以一種古怪的姿勢趴伏下去,看來像是即將出擊的獵豹,卻要更古怪一點。


    突然一個後翻落地,自其身上透出一道舉著巨大鐮刀的黑色影子,眨眼就穿過了劍陣。


    “荒蕪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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