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看來是要把一杯茶喝個一炷香的樣子。


    “喂,小賤客,快開門啊,你在裏麵做什麽呢?”


    門“砰砰砰”的被敲響,敲得燕離的頭都痛起來,他瞪了紅衣一眼,“你不是寶器嗎!”一麵走向房門,忽然又看到了滿地的血跡。


    他驚奇的發現,過去了那麽久,這些血居然還沒完全凝固,暗紅色的血液,就好像不會冷卻凝固的岩漿,再一細看,就仿佛蘊含著生命的感覺。


    “你的人血混入了魔血。”紅衣淡淡地說道,好像在解釋的樣子。


    隻要是接觸過魔族的人,都不可能不認得。


    燕離的頭更痛了,對外麵喊道:“我在洗澡,別敲了,到樓下大廳等我!”


    聽到外麵腳步聲漸漸遠去,他鬆了口氣,當即隨手找了幹布,打算將地上血跡擦去。


    “你最好住手。”紅衣淡淡道。


    可惜已經晚了,那幹布一觸到魔血,即刻焚燒起來。


    燕離呆住的時候,那幹布瞬間就已被焚燒殆盡。如果不是距離附近的可燃物有點遠,這房子怕是瞬間就會被點燃。


    看來在底下接觸木板的如果不是最先流出來的人血,紅月酒樓早就被焚為灰燼了。


    魔血竟有自焚的屬性,而且遲早會滲透下去,紅月酒樓被燒成灰燼,到時不良府一調查,他的“身份”敗露簡直已成了定局。


    想到這裏,他一時之間竟有些束手無策起來。


    紅衣略帶嘲笑的意味道:“現在隻有你腦子裏那條蟲子可以幫你渡過難關了。”


    “你是說噬魂蝶的幼蟲?”燕離道。


    紅衣隻是喝茶不說話。


    燕離心裏一動,從乾坤戒內取出另一隻幼蟲,抓住它放到了魔血上。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幼蟲一聞到魔血的味道,便興奮地扭動著身體,也顧不上反擊燕離了,張開口器一頓猛吸。


    地上所有的魔血人血,一股腦被它吸入肚中,地板頓時幹幹淨淨,竟是連一絲血跡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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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離頓時放鬆下來,道:“多謝。”


    “你謝我?”紅衣道。


    “你身上其實有幼蟲吧。”燕離道。


    紅衣道:“你的身份敗露,我們的計劃就無從施展,幫你就是幫我們自己。”


    燕離淡淡道:“李紅妝根本沒料算到魔血這一環節吧。”


    紅衣的眼神微微閃爍,站起身來,走到牆角,輕伸柔荑按在牆麵上,“好自為之。”旋即沒入洞開的門中不見。


    她走之後,燕離低頭觀察著幼蟲。


    此刻幼蟲的體型一下子膨脹了不少,如果說之前還隻有指頭大小,那麽現在就好像一個充了血的柚子,肉眼可見的,魔血在它體內流轉著,燃燒著。


    幼蟲不時發出“嘶嘶”的痛苦的叫聲,體表漸漸長出了一層暗紅色的甲胄,在似乎是背部的位置裂開了兩道口子,從中伸出了一雙小小的帶著粘膜的骨翅。


    隨著它的變化的發生,它的體型也在漸漸縮小,但並沒有恢複原狀,大約還有手掌大小,體型也從圓鼓鼓變成了長條蟲狀。


    燕離正看得入神,異變突生,那幼蟲突然一扇骨翅,閃電般撲向他的臉麵。他的身體的反應速度,居然快過了思考,瞬間就伸手將幼蟲按在地上。


    感受到幼蟲強而有力的掙紮,他心想留著也是個禍害,不知什麽時候就被反噬了,倒不如殺了幹淨。


    他正要動手,腦中卻突然劃過一道閃光,打了他一個激靈。


    反噬!


    反噬!


    就是它了!


    燕離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幼蟲不是完美地解決了蘇星宇口中兩大難題之一?那不就意味著有機會掙脫李紅妝的控製?不就意味著可以設局給她一個深刻的教訓?


    “臭女人,你的好運到頭了!”


    他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但緊跟著冷靜下來。


    按照蘇星宇的說法,除了這兩大難題外,血參也不是說找到就能找到的。


    當務之急,優先找到血參,才有可能展開接下來的計劃。


    想到這裏,他收了幼蟲,簡單地收拾了一下房間,便來到樓下。


    二人雖然等得不耐煩,但考慮到燕離的身體情況,都小心翼翼的地道:“你可別想不開,我們會幫你想辦法的。”


    燕離道:“換一個地方說話吧。”


    ……


    另外一邊,錦臨街的連氏大宅內,連大少爺自從鬼門關撿了一條命回來後,愈發變本加厲地享樂起來。他知道自己不是修行的那塊料,還不如趁著年輕好好享受,別等到老了空對一堆錢財發愁。


    這一天傍晚,他乘著畫舫在自家的湖上和歌姬們尋歡作樂,眼看這些鶯鶯燕燕雖然個個都貌美如花,但唾手可得的東西,總是很容易讓人厭倦。


    他突然意興闌珊地停了下來,靠著一個美姬,大喇喇地把腳架在矮幾上,“德順,你給我滾進來。”


    德順是他的書童跟班,從小生長在連府,對連公子忠心耿耿。


    低眉順眼的德順連滾帶爬地跑進來,媚笑著道:“公子喚小的,小的立馬就滾進來了。”


    “嗯。”連公子滿意地道,“本公子快無聊死了,你快給本公子想個消遣的事情做做。”


    德順雖然有些奴顏婢膝,但那是真的為連公子著想的,便腆著臉道:“公子,老爺前次不是帶回來一道法門,那個在鬥法上很弱勢,但隻要稍微下點苦功,就有可能突破灌頂。突破了就能跟老爺一樣活上一百二十歲,何樂而不為呢。”


    “苦功?”連公子用雙腳把矮幾砸得“砰砰”響,“你不知道本公子受不了苦的嗎?”


    德順苦著臉不知道該怎麽勸。


    “哼,都怪那個燕離,居然敢不收我為徒!”連公子的臉突然陰沉下來,“本公子哪裏不配做他的徒弟?哼,等到他被劍庭拒之門外,會回來求我的!”


    “你快給我想,想不出來我就放狗咬你!”


    德順苦著臉,想來想去,突然眼睛一亮,“對了公子,過兩天珍寶閣有個大型拍賣會,小的收到消息,說拍賣會上有血參。”


    “哦?”連公子霍然站起來,眼睛發光,“就是那個可以補充男人精血的血參?”


    “正是。”德順道。


    “去,給我放出消息,就說我連君浩對血參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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