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離走了過去。


    在柵欄的邊上,劉不易背靠著城牆,抱著膀子,用一種冰冷的目光審視燕離,就好像在審視一個罪犯,“城內發生了凶殺案,不良府正在排查凶手,你不是跟團去了獵場,為什麽獨自回來了?”


    “有事。”燕離道。


    劉不易冷冷道:“你知不知道規矩?獵團進入獵場之後,所有行動都要聽從獵頭的,你竟敢背著獵團單獨行動,是不是不想在白水城混了?”


    “難道人身自由也歸不良人管?”燕離道。


    劉不易冷笑一聲,走上前去,在燕離耳邊低聲地道:“小子,我早就說過,我記住你了,所以我其實根本不在乎你跟獵團發生了什麽事,隻不過想找你麻煩而已。小子,記住了,這個世界可沒有那麽多的善意,作為一個散人,做錯了事,說錯了話,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說畢陰冷一笑,突然厲聲叫道,“我現在懷疑你跟紅月酒樓的凶殺案有關,立刻把身上的東西全都交出來給我‘檢查’!”


    大部分剛從獵場回來的散人,身上自然都有不少的存貨。他這一手用的如此嫻熟,顯見不是第一次。


    燕離的身上有什麽?


    那實在是一個散人所無法想象的東西。


    相信大部分的道統弟子,都沒有現在的燕離富有。


    “若我不交呢?”燕離的神色漸漸的沉了下去。


    “不交?”劉不易獰笑著揮了揮手,十數個不良人登時湧上來,將燕離團團圍住,“你很快會知道,不良府的大牢是什麽滋味,那時你身上更是一個子都不會剩下。”


    此言無異於承認了變相的搶劫。


    “船老大的話當真是不能信。”燕離挑了挑眉頭,“所謂的不良人,原來也是一群強徒盜匪。”


    “好大膽子,竟敢攀誣不良府,給我抓起來!”劉不易厲叫著揮手。


    不良人們紛紛拔出了兵器衝向燕離。


    燕離哂笑一聲,劍指一駢,難以計數的劍氣如同決堤一樣洶湧而出,鋪蓋方圓百丈的區域。劍塚並沒有成形,因為一旦那樣做了,這十幾個不良人都會承受不住而死。不過,那數量多到令人頭皮發麻的劍氣,僅僅隻是感覺,也足夠的叫人膽戰心驚。


    劉不易驚疑不定地望著燕離,“你,你是誰?”他也不蠢,能放出如此數量劍氣的人,絕非泛泛之輩。他疑心自己踢到了鐵板,心中有些慌亂。


    “燕離。”燕離淡淡道。


    “燕離?”劉不易在腦中仔細地搜索關於這個名字的情報,可是半天也沒得出個結論來。“你,你是不是跟凶手一夥的?”


    他的說話已經底氣不足。


    燕離淡淡道,“別怪我說話難聽,即便你跟他們一起上,也不過多一具屍體罷了。”


    “燕離,他是天驕榜第十的那個燕離!”


    就在這個時候,排隊入城的人群之中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天驕榜第十?他不是緊隨著那個妖孽燕十一之後,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登上天驕榜前十的天才劍客嗎?”


    “今屆騰龍榜的探花,好像也是這個名字!”


    聽到一個接一個不利的消息,不良人們全都被嚇得失了聲。


    這回不但是踢到了鐵板,甚至很可能性命不保。


    騰龍榜的探花到白水城來是什麽意思已然不言而喻。


    若是對方記恨,加入劍庭以後,他們誰有好果子吃?


    劉不易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心中不但慌亂,而且不甘,甚至憤怒,還有嫉妒。各樣的情緒在心中交雜,耳邊突然傳來一個不良人說話。


    “騰龍榜探花,據說是夜首座為藏劍峰找來的傳人!”


    “藏劍峰?”劉不易心中一動,天、藏二峰不和,是整個閻浮皆知的事情,不如將餘劍子請來對付此人?


    想到這裏,他裝作被什麽擊中一樣,蹬蹬退到了牆角,咬牙道,“賊人強大,用的好似影堂的法門,我中招了,速速去請秋雨大人來禦敵!”


    “秋雨大人?”燕離聽到前半段已打算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但聽到後半段,卻又按捺下來,淡淡地冷笑著。


    不良人聽到劉不易的話,心中頓時了然,當即跑去,不多久回來,大聲呼喊道:“秋雨大人來了,賊子還不束手就擒!”“人在哪裏?”


    餘秋雨率領著一大群不良人疾步趕出,然後他就看到了燕離,所有人自發地讓開一道人牆,劉不易恭敬地道:“秋雨大人,賊子強大,還請您親自出手降伏。”


    “不自量力。”餘秋雨道。


    “賊子好像還是藏劍峰的候選者,如今還未加入劍庭,就敢挑戰天劍峰的權威,”劉不易暗自冷笑著道,“確實是不自量力!”


    “我說你們。”餘秋雨冷冷地道。


    “我們?”劉不易一怔。


    餘秋雨冷冷道:“我都不是對手,憑你們也敢跟他動手?”


    在場不良人盡皆大吃一驚,聽這話二人好像還是認識的。


    圍觀人群更是一陣騷動。


    “燕離在天驕榜上排名是第十,餘劍子卻是第三,他卻說不是燕離的對手,我沒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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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道他們之前就認識?”


    一個又一個猜測聲竊竊響起。


    劉不易的膝蓋一軟,險些跪倒在地,他訥訥地道:“秋雨大人,您,您在說什麽啊,他可是藏劍峰……”


    餘秋雨目光一冷,猶如冰刀一樣直刺過去,“不論天劍峰還是藏劍峰,都屬於劍庭,你站在什麽立場發言?”


    劉不易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他知道自己完了。


    “給你兩天時間離開白水城。”餘秋雨做出了判決。


    眾不良人嚇得臉色發白,他竟是不問情由,直接把劉不易給放逐了。


    “張亮,你留下主持。”餘秋雨又喝道。


    “喏。”他身後一個幸災樂禍的不良人走了出來,指揮著兩個手下,將麵如死灰的劉不易押走。


    “你就不問問他們為什麽為難我?”燕離笑道。


    餘秋雨道:“你還不至於為難他們,主動挑事的,自然要受到懲罰。”


    “在白水城,你的話倒是多了,不知酒量怎麽樣。”燕離道。


    “試試?”餘秋雨挑眉。


    “紅月酒樓。”燕離當先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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