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感謝呦呦漫行、touko的打賞支持。


    什麽意思呢?


    就是說,那八道意誌盤踞著他的靈魂,鎮壓他的真名,但它們同時不得不作為燕離的真名而存在,即凡是真名的效用,它都要為之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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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還不是普通的真名,是幾乎接近於一等劍主的真名,否則它們憑什麽鎮壓燕離呢?


    原本它們的價值並不那麽大,但來到了閻浮世界,這是什麽地方?這是修行起源之地。


    這個地方的元氣,超乎想象的濃鬱,於是詛咒的價值,得到了數倍乃至數十倍的提高。


    作為一個詛咒,黑暗的邪惡的恐怖的存在,它從前要幫燕離戰勝強敵,現在要幫燕離修行,還有什麽比這更憋屈的?


    它們當然不甘,但沒有辦法,這就是規則。


    這效果還僅僅是在人界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如果是仙界呢?


    想到這裏,燕離的情緒終於無法控製了,自然而然退出觀想。


    他神采奕奕地睜開眼睛,隻覺丹田裏的元氣洶湧如潮,僅僅是一刻鍾的功夫,元氣就恢複了八成還多,在以往最少需要半個時辰,也就是四刻鍾,簡直不可思議。


    此等效果,真名法門缺一不可。詛咒相當於他現在的真名,接近於一等,效果可想而知;法門就更不用說了,當世五大絕學之首,其鍛體效果,更是獨一無二的擴增天門。


    可以說,這是一種厚積薄發,是燕離艱苦修行十幾年的成果。


    他緩緩調整情緒,使心神逐漸平定,然後再次進行觀想。


    五色虹橋幾乎變成了五色瀑布,無數的劍影穿梭其中,幾個呼吸間,源海裏的元氣就到了飽和的程度。


    他沒有停,大量的元氣從五色虹橋往下滴落,源海仿佛下起了大雨。


    水位上升,自然洶湧奔騰。翻滾間,第六道元力潮汐衝天而起,一切都是水到渠成。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第六道元力潮汐完成。


    燕離退出觀想,嘴角微漾著冷然:現在,該是算賬的時候了。


    ……


    燕離躲在廢棄工坊裏修行,花江城卻是雞飛狗跳。


    瑞德郡主親自通緝的淫賊,龍皇府怎敢怠慢?


    府主親自下令,龍皇府全部出動,總捕頭親自出馬,甚至調動軍隊挨家挨戶搜查,誰料燕離就像人間蒸發,半點蹤跡也尋摸不到了。


    到了入夜時分,總捕頭簡明圖終於想到了“最危險的地方”,也就是廢棄工坊,可是等他帶人來搜查時,燕離已經走了。


    留觀街是花江城最繁華的街區,在這裏青樓酒肆賭檔應有盡有,是人們茶餘飯後消閑的最佳場所。當然,也是從獵場歸來的修行者們理想的天堂。


    在這裏可以毫無顧忌地釋放壓力,盡情地吃喝玩鬧。去獵場拚命賺錢,不就是為了享樂麽?這是很多散人最真實的想法。


    魚龍混雜的地方,最容易打探消息。


    修行者聚集的地方,也是獵頭們聚集的地方。


    許英俊今年三十有六,他是獵頭裏麵最年輕的一個,最近又完成了很多個大委托,這天晚上雇主特地在福滿樓宴請他,叫了幾個歌舞伎,讓他好生快活了一番。


    喝多了酒,自然容易尿急。


    許英俊向雇主告了聲歉,便晃晃悠悠地走到了福滿樓後院,隨便找了個牆角,就準備鬆腰帶解褲子,突覺後頸一寒,似乎被什麽利器抵住。


    酒立刻醒了一大半,勉強鎮定到:“閣下是誰,這是什麽意思?”


    “慢慢地轉過來。”身後人刻意壓低嗓音。


    許英俊慢慢地轉回去,就看到抵住自己的是一柄劍,劍身銀白,在毛毛細雨下氤氳著淡薄的光暈,他從未看過如此純粹而沒有雜質的劍。


    持劍的人穿蓑衣戴鬥笠,腳上一雙草鞋,看來像漁夫,但沒有魚腥味。


    握劍的手,修長有力而且穩定。


    隻打量一眼,許英俊就看出來,對方的實力很強。


    “這劍如何?”鬥笠人正是燕離。


    許英俊勉強笑道:“武品以上,不是凡兵。”


    燕離道:“那你就該知道,我要殺你易如反掌。”


    “是。”許英俊道。


    “我沒殺你,你就該知道,我有所求。”燕離道。


    “我知道,閣下敬請吩咐,我為了自己小命,一定盡力。”許英俊道。


    燕離道:“聰明人比蠢人有個地方很讓人厭惡。”


    “閣下放心,我絕不耍花招。”許英俊道。


    燕離道:“你可認識馮開山?”


    “馮老?”許英俊一怔,“當然認識,我就是他引薦入門的。”


    “帶我去找他。”燕離道。


    “看來我並沒有選擇。”許英俊道。


    “有。”燕離道。


    “哦?”許英俊道。


    “我可以送你上路,再找過別人。”燕離道。


    許英俊苦笑道:“閣下別麻煩了,我帶你去便是。走這裏,比較隱蔽。”


    他帶著燕離走到一個隱蔽的小巷子,漸漸遠離喧囂。


    “現在沒人了,我倒想問問閣下,找馮老是尋仇還是?”


    “你不需要知道。”燕離道。


    許英俊忽然停住:“我得知道,如果閣下是為了尋仇,那我可能要讓閣下失望了。”


    “你願意為他而死?”燕離道。


    “馮老雖然不承認,但我一直認他為老師,欺師滅祖的事我做不出來。”許英俊道。


    燕離笑道:“你為什麽要說欺師滅祖?首先,我並非非要你帶路不可,認識馮開山的人那麽多;其次,到底是不是尋仇,取決於馮開山,而不是我。如果最終結果是我殺了馮開山,那麽你再來找我報仇,豈不比白白死在我劍下更有價值?”


    許英俊聽得一愣一愣的,想了想,道:“好吧,那我帶你去。”


    他果然坦蕩,直接就帶著燕離來到馮開山的家門口。


    馮開山住的是一個單門獨院,品字排列那種,不大也不小。


    二人躍入,燕離道:“就是這裏?”


    “就是這裏。”許英俊道。


    燕離聽到好像有一個微帶痛苦的呻吟從主臥的方向傳過來。


    他看了一眼許英俊,對方似乎也發現了,二人側耳傾聽,頓時滿臉古怪。


    “馮老還真是……老當益壯啊。”許英俊輕咳了一聲。


    “你去叫門。”燕離道。


    “我?”許英俊尷尬地道,“這種事不太好吧?”


    燕離把離崖推進一點。


    “行,我知道了。”許英俊無奈地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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