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ider此言一出,身為master的韋伯,頓時氣得幾欲昏死。揪著rider的衣領,或者說掛在rider的脖子上,幾乎哭了起來:“笨蛋,你這個笨蛋!”


    “韋伯.維爾維特!”


    正在此時,Lancer隱身在暗處的master,第二次發出了怒吼。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的聲音,充滿了無止境的怒氣,以及赤裸裸的殺意。


    一聽這聲音,韋伯頓時鬆開rider衣領,畏畏縮縮的躲在一旁。心下充滿了無法言喻的惶恐。此時的韋伯,像一位偷了東西,卻正好被老師抓到的小學生。


    事實上,韋伯現在的心態,確實離這不遠。征服王亞曆山大的召喚媒介,就是韋伯自導師凱奈斯.艾盧美羅伊.阿其波盧德那裏偷來的。即使在魔術師的聖地時鍾塔,凱奈斯這位“神童”,也算是名門翹楚。不光魔道血統延續了九代之久,甚至與降靈科部長的女兒有婚約。也是這次被魔術協會,委派到冬木參加聖杯戰爭的master。


    而凱奈斯這次準備召喚的英靈,就是大名鼎鼎的亞曆山大大帝。誰知道,召喚用的媒介,卻被一向不引人注目的韋伯偷走了。萬般無奈之下,凱奈斯隻得召喚差上一些的迪爾姆多.奧迪納,帶著這位英靈前赴這偏僻的戰場。


    凱奈斯根本不認為韋伯會來參加聖杯戰爭,時鍾塔的其他人,也是這樣想的。隻是認為那個膽小卑賤的見習魔術師,因心下不忿,偷走了導師的媒介,期望給導師製造些麻煩而已。


    誰想到,他凱奈斯的第一場戰役,竟然就碰到了那個卑賤的韋伯。更讓他憤怒的是,韋伯竟然真的召喚出了英靈伊斯坎達爾。在凱奈斯看來,這是老天瞎了眼,這是莫大的浪費。伊斯坎達爾這麽強大的英靈,低賤的韋伯連魔力也無法充分……不,是勉強供給也做不到。要是凱奈斯得到了伊斯坎達爾,這場聖杯戰爭,他基本上就贏定了。


    而韋伯,這個可憐的孩子,雖然流著魔道的血,出身的魔導世家,卻隻有三代血統。這是幸運,也是不幸。魔術師的尊卑優劣,都是以血統來衡量的。甚至血統不到六代,魔術師本人都感覺無法抬起胸膛走路。像韋伯這樣的血統“低賤”的魔術師,在時鍾塔那種魔道聖地,自然是飽受冷眼,不受重視。不過,憑借如此薄弱的底蘊,就能打入時鍾塔這魔道最高學府,也間接證明了韋伯作為魔術師來說,算是個可造之材。


    這次,韋伯之所以偷走導師的媒介,出於兩個原因……


    第一報複——韋伯花費三年時光,嘔心瀝血撰寫的《問新世紀的魔導之路》。竟然被凱奈斯,這個降靈科的講師草草看了一遍,就撕了,拋進垃圾桶。


    第二為了證明自己——在韋伯看來,隻要在聖杯戰爭上取得了勝利,魔術協會那些家夥一定得對自己刮目相看。至於那能實現願望的聖杯,則壓根被韋伯忽略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韋伯.維爾維特,真的是個純潔的好孩子,純潔得簡直不像一位魔術師。


    不管怎麽說,凱奈斯在韋伯心下積威已久。再加上韋伯確實心下有鬼,此時一見導師就在身邊,頓時亂了方寸。臉上除了惶恐,就是恐慌,伸著脖子四處張望,生怕導師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


    正在此時,rider那隻寬厚的大手,重重拍在韋伯肩膀上。冷冷的哼一聲,不屑的咧咧嘴:“那邊藏頭露尾的老鼠,看起來,你好像妄想得到我征服王伊斯坎達爾的效忠?”


    沒等對方回應,這位不可一世的王者就坐正偉岸的身軀,露出即猙獰,又豪邁的笑容,大聲喝道:“老鼠,你應該感到慶幸,如果我伊斯坎達爾知道自己被一隻老鼠召喚出來,要幹的第一件事,就是剁了這隻老鼠。”


    說道這裏,這大漢又以幾乎拍碎韋伯骨頭的力道,重重拍著韋伯的肩膀,宣言道:“能成為我伊斯坎達爾戰友的,隻有共赴戰場的勇士!”


    這番豪言壯語一出,也許因為羞愧,也許因為憤怒,整個港口都籠罩在那凱奈斯這位魔術師的殺氣之下。


    Saber聞言,是既驚且歎。雖然忠於騎士道的她,並不讚同征服王那番揚言弑主的狂言。不過,對方那毫無做作的光明磊落,還是贏得了saber的尊敬。


    同樣恪守騎士道的Lancer,也被征服王的英雄氣概所折服。


    愛麗絲蘇菲爾這位人造人,實際上並不理解這些英雄豪傑的想法。不過,這並不妨礙她心下對這些英雄充滿讚歎。


    躲在暗處的衛宮切嗣,卻對這番話嗤之以鼻。對於一踏上戰場,思考方式就無限接近機械的他來說,這些個人英雄主義,隻能算是無意義的多餘感情。甚至於,衛宮切嗣認為這些英雄存在的本身,就無限接近“惡”。在他看來,就是因為有了這種盲目的個人崇拜,有了這些被崇拜的英雄。少年才會踏上戰場,戰爭才有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而當事人之一韋伯,此時的感情卻異常複雜。甚至連肩膀上那隻野蠻的大手,幾欲骨折的劇痛,也變得意義曖昧起來。


    看著平時不可一世,那個總是鄙夷自己,籠罩在各種頭銜光環之下的可惡凱奈斯。受到如此羞辱,而且羞辱否定他的又是這樣偉大的王者,韋伯心下不免有些幸災樂禍。不過,與此同時,他的心裏,亦然興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氣惱。他知道,這位偉大的王者同樣誤會他了,韋伯並沒有他想的那麽偉大,他隻是因為害怕一個人,才跟著過來的。這是對自己的氣惱,是對自身軟弱的憤怒,更是對沒有勇氣站出來澄清誤會的自己,那份難以言喻的羞愧!


    ——該怎說呢,這孩子,果然太純潔了,純潔到連惡魔都會喜歡!


    不過,在場諸人更在意的,是Lancer的master,到底躲在了哪裏?


    有一個人,就知道Lancer的master躲在哪裏。此時,衛宮切嗣抱著一把阻擊槍,蹲在港口隱蔽性比較好的位置。放過最好的位置,也是衛宮切嗣的經驗。隱蔽性最佳的場所,正因為太過隱蔽,才變得不再隱蔽了。有這方麵經驗的行家,都會第一時間警戒那些地方。該說是衛宮切嗣的謹慎救了他一命嗎?


    此時此刻,衛宮切嗣才愕然發覺,港口隱蔽性最佳的位置,一輛吊車之上,赫然蟄伏著一位servant!


    骨白的麵具,一成不變的黑袍,這一切都說明,這位servant,就是剛死不久的assassin!


    雖然assassin還活著的事實,讓衛宮切嗣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些問題的時候。衛宮切嗣此時正在認真考慮,要不要殺掉Lancer的master!


    也許對別人來說,Lancer的master隱蔽的極佳。然而,對魔術師殺手衛宮切嗣來說,這自以為是的魔術師,簡直就是在一葉障目,絲毫不知自身已經徹底暴露在陽光之下。


    衛宮切嗣通過反複研究,發現魔術師在行駛魔術的時候,體溫會大幅度升高。根據這個原理,他改造了手中這把狙擊槍。將瞄準鏡換成了夜視鏡,可以清楚捕捉到魔術師。可以說,這是專門獵殺魔術師的狙擊槍。


    在這把狙擊槍的幫助下,衛宮切嗣一早就捕捉到了Lancer的master。就在不遠處的倉庫旁邊,離saber等人也不過幾十米遠。問題是,assassin的位置離衛宮切嗣相當近,因為視角的問題,衛宮切嗣看得見assassin,assassin卻看不見衛宮切嗣。然而,隻要衛宮切嗣一開槍,assassin勢必發現近在咫尺的獵物。


    到時候,衛宮切嗣隻有一個選擇,以令咒,強行將自己的servant召喚到身邊。毫無疑問,Assassin是所有servant中最弱的。正因為最弱,弱到殺不死其他servant,才隻能去獵殺master。他的servant,無論任何一位,都足以抵擋下assassin的進攻,甚至將之格殺當場。


    衛宮切嗣可不會狂妄的認為,憑借手中現有的設備,自己就可以打敗servant。要知道,servant對科學這種物理攻擊,可以說是享有絕對的豁免權。想想,隻要servant化成靈體,就算你丟十個八個原子彈過去,能炸死幽靈嗎?


    問題不在這裏,關鍵之處是,這樣做到底值不值得?


    這才第四次聖杯戰爭中的第一場戰鬥,如果他現在殺死了Lancer的master。那麽,衛宮切嗣,愛因茲貝倫真正的master,將會走上前線。在切嗣自己看來,隱身幕後,才是最能發揮衛宮切嗣這台機械所有性能的戰略。


    本來,三位servant一起上街誘敵,這種作戰,在衛宮切嗣看來,簡直是沒開張先破產!他已經對原作戰不抱有任何期望了,決定立刻去製定新作戰。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愛麗絲蘇菲爾那邊突然有了消息。他在妻子身上裝了個微型發信器,隻要有狀況,妻子就會按照他的叮囑,按下發信器。那時候,切嗣這邊就會收到信號。


    當初,切嗣還在疑惑,到底是什麽人,竟然狂妄的想要同時挑戰三位servant?現在,他明白了,Lancer的master,壓根就不足為懼。這種典型的魔術師,他有太多方法可以將之處理掉了。隻要衛宮切嗣願意,Lancer的master,甚至活不過今夜。


    權衡利弊之下,衛宮切嗣還是放棄了就此阻殺一位master的誘惑。為了這種蠢貨,衛宮切嗣就此暴露,這種買賣,實在太不劃算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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