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睡不著了,幹脆就爬起來,洗漱完後就走到飯廳。程默陽剛好把早餐擺上桌,看到她說:“剛好,吃早餐吧。”


    顧小染坐下來,程默陽也坐她對麵。除了餐具碰到盤子的聲音,兩個人都靜默無聲。


    顧小染抬頭看了眼對麵吃個早餐也能那麽優雅的男人,還是鼓起勇氣說:“我晚上想回我自己那邊。”


    程默陽突然放下手裏餐具,金屬撞擊瓷盤的聲音嚇了她一跳,隻見他抽了張紙擦拭下自己的嘴角,冷冷地看著她說:


    “顧小染,你別得寸進尺,晚上我要是回來沒看到你在家,後果你可以試試。


    顧小染本想反駁回去,試試就試試,可是看看他那陰沉的臉,還是沒膽說出口。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何況自己是小女子,明哲保身才是上策。


    隻能低下頭去用力地咬了一口手裏的三明治,把它當成某人來泄憤。


    程默陽已經站起身推開椅子,往房間裏走去。當他再出來時,已經是西裝筆挺,氣宇軒昂的樣子。


    當他經過她身邊時,淡淡地說了句:“我在樓下等你。”就率先開門出去了。


    見他走了,顧小染加快速度解決完剩下的早餐。收拾完餐具後,回房稍微捯飭了下自己也抓緊出門了。


    到樓下小區時,見程默陽的車早已停在那裏了,顧小染遲疑了下最終還是走過去。


    上去之後程默陽就發動了車子,誰也沒說話,就這麽一路程默著,還好公司離的近,沒一會兒就到了,免得被那種靜默的空氣憋死。


    顧小染下車後,程默陽頭也不回地開著車走了,她隻能對著遠去的車子撇了撇嘴。


    晚上下班後,站在公司門口躊躇了半餉,在思考自己要回哪裏去。想想早上某人可怕的表情,還是不去拔老虎須了。


    去附近的商場買了點食材就直接回荔景園了,把所有東西收拾妥當,該裝的東西都裝冰箱後,又不想做飯了,一個人懶得動。


    抓了包剛買的薯片盤腿坐沙發上邊看電視邊啃。電視裏正上演一場撕比大戲,看的正投入的時候,門口傳來鑰匙開門的聲音。


    顧小染轉頭看了眼門口高大的身影,轉過頭故作鎮定地繼續看電視,這家夥怎麽這麽早回來,不用交際應酬的嗎?


    程默陽看見沙發上那嬌小的人兒,一顆心才放下去,他還真有點不確定那小妮子會不會故意跟他對著幹,又跑走了。


    見她窩在沙發上吃垃圾食品,廚房的燈都沒開,皺了皺眉問:“你吃飯了嗎?”


    顧小染搖了搖頭:“沒,不想煮。”


    他脫了外套走過去揉了揉她的頭發說:“想吃什麽,我去煮。”


    “隨便吧,你也沒吃嗎?”顧小染抬頭睜著雙水漾的大眼看著他。


    他輕輕地回了句:“嗯!”捏了捏她柔嫩的臉,轉身向廚房走去。


    很快程默陽就做了兩碗麵條,在餐廳放好後才叫顧小染過去。又是相對無言地用餐,用完飯後,顧小染收拾碗筷,他向客廳走去。


    收拾完之後回到客廳見他坐沙發上看新聞,她還在想是要過去還是回房先。程默陽就已經發現她站那,對著她招了招手:“過來。”


    沒的選了,隻能乖乖地過去,想坐在離他稍微遠點的地方,可他卻一把把她抱過去,讓她靠在他懷裏,喂喂喂,他們現在不是在冷戰嗎,這麽近距離,合適嗎?


    “看電視就看電視,幹嘛呢?”她掙開他的懷抱,但還是坐在他身邊,跟著他一起看新聞。


    他轉頭見她安靜地坐在旁邊,雖然掙脫了他的懷抱,起碼還在身邊,揚了揚唇角,也就隨她了。


    可是,她實在是沒新聞的興致,盯著電視裏晃動的人影,上眼皮就跟下眼皮打架,腦袋跟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的。


    程默陽見她那樣無奈地笑了笑,從沙發上抱起她,打算讓她去房間睡。


    被打橫抱起的那一刻,她才睡眼惺忪地睜開眼驚訝地說:“怎麽了?”


    “困了,就回房間睡。”邊說邊抱著她走回臥室。


    他把她放床上之後,在她額頭上親了親,直起身後說:“你先睡,我還有點事要先處理下。”


    “嗯,你也早點睡。”顧小染閉著眼,打了個嗬欠後說。


    他給她蓋好被子後,盯著她的睡顏,看著她這樣溫順沉靜的樣子讓他莫名的心安。良久,他才起身,關掉房間的大燈,隻留著床頭一盞昏黃的小燈後,才輕輕地開門走出去。


    顧小染睡的迷迷糊糊之際也不知幾點,感覺身邊的床榻下沉了點,然後自己就被擁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顧小染和程默陽在冷戰,這是她自己認為的。可是他們每天還是會相擁而眠,還會坐一桌吃飯,一起看新聞,他還是每天早上會送她去上班。


    程默陽要是有哪個晚上不能回來吃晚飯,或者晚回來的時候。他都會提前給她打電話或者發信息,會不厭其煩地叮囑她不許她隻吃零食不吃飯,會讓她先去睡覺,不用等他。


    可是每次他沒回來,她躺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每次都要聽到外麵開門的聲音後才能消停下來,閉眼入睡。還好他每次回來的都不是特別晚,最晚也沒超過十一點。


    可是這一天,程默陽沒給她打電話也沒給她發信息。她以為他會準時回來,做了一桌的菜,可直到九點,飯菜都熱了好幾遍。還是沒有他的身影,連電話都沒有,最後自己也就隨便扒拉了幾口飯菜。


    吃完飯後,一個人坐大廳看電視,可是電視裏上演著什麽她都不知道。看一會兒電視,轉頭看下大門處,就這麽一直重複著動作。可是門外還是靜悄悄的,除了電視裏吵雜的聲音,什麽都沒有,那個期待的身影一直沒出現在門口。


    心裏有點後悔地想,難道是自己這段時間作的太過分了,他終於不耐煩了嗎?拿著自己的手機看了好久,還在猶豫要不要給他打電話。


    都快十二點了,他從來沒這麽晚回來過,他會不會出什麽事呀?心裏猜測一萬種可能,每個都讓她心驚肉跳的。


    最終還是在手機裏找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撥了出去,可是她打了一次又一次電話還是無人接聽,這讓她的心裏更著急,不會真出什麽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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