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田蜜在庭上的表現,所以指證顧東城是失敗的,最後的庭審結果自然也就不盡人意,但好在最終的判決並沒有下來,他們還有時間。


    隻是田蜜在法庭上忽然毒癮發作,再加上顧東城說了那樣的一番話,所以在法官的心裏已經留下了十分不好的印象,就算田蜜再一次站在法庭上,估計法官也會不會認同她的證詞了,就真的認為她是吸毒過多,所以導致神誌不清,出現幻想和幻聽了。


    庭審結束,宋庭遇自然要被重新壓回看守所,蘇冉在他被帶回看守所之前,跑到被告席上,拉住他的手:“庭遇。”


    這是這麽多天以來,蘇冉第一次能夠觸碰到他,以前他們每一次見麵,他們之間都擋著玻璃。


    “蘇冉。”


    宋庭遇也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深邃的眼睛凝著她,眸光一點也不舍得移開。


    但是還沒等他們說上話,警察就過來將宋庭遇帶走了,蘇冉一直跟著跑出了法庭,然後活生生的被擋住,眼睜睜的看著宋庭遇又被帶上的警車,隨著警車的鳴笛聲,蘇冉的沈靜再一次被劇烈的拉扯著。


    顧東城和他的人也在這個時候從外麵走了出來,看著蘇冉和唐子楚還有林晟煥,眸帶微笑:“你們覺得現在宋庭遇都被關在了看守所裏,就憑你們,鬥得過我麽?林先生,恐怕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你還有心思去管舊情人的事,哈哈哈……”


    本來林家的爭鬥早就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而林晟煥忽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導致雙腿癱瘓,現在去哪都要靠輪椅,所以林氏的人認為他已經殘廢,不適合再繼承林氏,所以現在相當一部人人都要讓林晟煥將位置留給林天佑,但是林母哪裏肯?!


    所以林氏的矛盾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嚴重!


    顧東城帶著陰沉而譏諷的笑聲坐上了車離開。


    三人先是去了一趟周律師那邊,在律師事務所和他聊了一下今天的事情,而蘇冉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是田母打來的,她接聽了:“阿姨。”


    “冉冉,你們快過來,顧東城要將蜜蜜帶走。”


    “我們馬上來。”


    蘇冉掛了電話,看向林晟煥和唐子楚:“顧東城早派了人去醫院,要將田蜜帶走。”


    林晟煥打電話叫了司機讓他馬上開車過來這邊,然後三人上了車,往醫院趕去,但是還是來不及,到了病房,就看到田母坐在沙發上哭,而田父則站在一邊唉聲歎氣的。


    “阿姨。”


    “蜜蜜被帶走了。”田母哭得聲音斷斷續續的:“剛剛鬧到警察都出現了,但是顧東城這個王八蛋說我們不舍得讓蜜蜜受罪,不斷的給她吸食,所以才會導致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他說他是蜜蜜的丈夫,有權將他的妻子帶回去,他竟然說他會幫助蜜蜜戒毒的,那個魔鬼!!”


    “我去找他。”


    唐子楚說完,就開門離開了病房。


    “子楚!”蘇冉叫著他的名字,跟著出去,讓他不要這樣衝動,顧東城既然將田蜜帶走了,哪會這麽容易讓他找到,而且,現在他過去找顧東城有什麽用?說不定他連見都見不到顧東城的臉。


    那個男人的心思現在已經到了扭曲的地步,不然的話,誰會讓自己的妻子染上毒癮?


    “蜜蜜回到他的手上,肯定凶多吉少了,他指不定會怎麽折磨她……”田母的心碎的哭喊聲不斷的傳來。


    唐子楚被蘇冉拉了回去,他的薄唇緊緊的抿著,沉默了一會道:“我去給慕先生的助理打個電話。”


    顧東城這一次並沒有將田蜜藏去哪裏,就是帶她回去之前兩人的住處。


    之前因為他是將她藏好的,而顧東城也不在,所以慕初城的人找到了,就帶走,但現在顧東城都沒有將田蜜藏好了,他就道貌岸然的對所有的人說田蜜是他的妻子,誰也無權將田蜜帶走。


    他的意思是,他的家事,還輪不到別人來管。


    所以自然,慕初城作為一個外人,還真的無權幹涉。


    ……


    田蜜醒來就知道自己再一次被顧東城帶走了,因為房間裏的擺設她那麽熟悉,這就是之前她住的房子。


    這房間的一切都還是維持著她離開之前的樣子。


    她以前覺得顧東城的房子都是黑白灰色調的,線條和色彩都太冷,所以自己搬進來住了之後,就開始重新將這裏布置了一下,經她這麽一布置,房子裏立刻就有了生機,也變得溫馨,她那時候真的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的,所以也很喜歡這房子裏的一切,但是現在她覺得厭惡!


    她在床上躺一天了,顧東城並沒有在,傭人將吃的端上來,她也一口都沒有吃。


    她躺在床上也沒有閉上眼睛在睡覺,而是一直望著天花板,直到顧東城回來,打開了房間門,他看到放在桌上的一點都沒有動的飯菜,立刻就冷下了臉,朝門外說了幾句。


    傭人馬上就上來了,顧東城認為傭人沒有用,所以立刻讓她收拾東西離開。


    那傭人並不想離開,畢竟顧東城的薪酬給的多,而自己需要錢,所以一直在外麵哭喊哀求,但是都沒有用,顧東城甚至伸出腳踹了她一腳,然後讓人將她攆了出去。


    但無論外麵發生什麽事,田蜜都沒有去理會,她依舊維持著剛剛的姿勢,依舊是眼睛盯著天花板在看,依舊是無聲無息,像是一個沒有任何生機的娃娃一樣。


    顧東城又走了進來,用手端起桌上的飯菜摸了一下,不知道放了多久,所以現在都涼了,現在天氣這麽冷,自然不能吃這些已經涼透了的飯菜,顧東城便讓人又重新熱了飯,然後端進來:“吃飯。”


    田蜜沒有任何的反應,像是根本就不知道麵前有人似得。


    顧東城將她從床上帶起來:“我讓你吃飯聽到了沒有?”


    田蜜的雙眼是看著他的,但是似乎沒有任何的焦點,眸子裏麵空洞的沒有一點點的色彩。


    要將她帶回來,顧東城都做好了她會大鬧一場的準備,她或許還是會像是之前那樣罵他魔鬼,罵他不是人,還說會恨他一輩子,他都無所謂,但是他受不了田蜜這樣子,無聲無息的,像是一具完全沒有任何生命力的屍體一般。


    顧東城的神經緊緊的繃著,用勺子弄了飯,想要打開田蜜的嘴,強行將飯菜灌進去,但是忽然發現田蜜的眼睛終於有了色彩,她的眼睛圓圓的瞪著,臉色憋得煞白,額頭上又開始冒汗了,身體也開始抽搐。


    她跪在床上想要拚命的忍住,但是毒癮這種東西一旦發作起來,哪裏是這麽容易就能忍住的?


    她痛苦的低聲喊叫著,真的生不如死。


    顧東城站在原地看著她如此,似乎很冷靜:“要來點麽?”


    田蜜緊緊的蜷縮著,身體都弓著,在床上打轉,甚至掉落在鋪著羊毛毯的地上。


    顧東城出去了一會,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包白色的粉末,裝在透明的袋子裏。


    他手指夾著白色的粉末,蹲在地上,用手抬起田蜜的臉:“要不要來點?”


    田蜜痛苦的眼睛裏全是紅色的血絲和眼淚,她的手顫抖的抬起來,猛地打落顧東城手上的白色粉末。


    顧東城嗤笑:“你等一下別求我,還有,田蜜,你怕什麽,染上毒癮有什麽可怕的,你想吃多少就能吃多少,你還怕我供不起你麽?”


    “顧東城……”田蜜蜷縮在地上,此刻聽到他的話,真的恨不得殺了他,如果現在她手上有什麽利器的話,她真的會殺了這個男人!


    這個讓她這麽痛苦的男人!


    顧東城又將白色的粉末撿了起來,甚至打開了袋子,放在田蜜的鼻子間,讓她聞。


    田蜜隻覺得光是聞到味道,都能讓她舒服了很多,哪怕她在強忍著,但是她太辛苦了,所以最後一點自製力都沒有了,她顫抖著手使勁的抓過顧東城手上的粉末,甚至連袋子都沒有拆開,就這麽狼狽的將粉末塞進了嘴裏。


    顧東城將她抱起來,放在床上,用手將她臉上的眼淚還有剛剛因為痛苦個流出來的鼻涕都擦拭幹淨。


    似乎一點都不在乎這些,而且,動作輕柔。


    田蜜依舊無聲無息,隻瞪著天花板在看。


    顧東城強行的往她的嘴裏灌飯菜,但是她也全部都嘔吐了出去。


    “你要把自己餓死?”顧東城說著,將手上端著的碗狠狠地往地上一摔,然後開了門離開。


    他在樓下抽了很多根煙,打了一個電話。


    因為田蜜一整天都沒有吃任何的東西,所以他叫了醫生過來,幫她通過注射的方法暫時將營養物質打入她的體內。


    但田蜜接下來連續幾天都是這樣,她克製不了自己的毒癮,發作的時候就吃了顧東城遞給她的東西,清醒的時候就躺在床上,不吃不喝。


    顧東城每天晚上都會來,和田蜜同睡在一張床上,他會伸出手去抱住她,但是她還是沒有反應,總之,無論他做什麽,對她做什麽,她都是一副毫無生機的模樣,隻有在毒癮發作的時候才會像是一個人,其餘的時候,她都是這樣。


    顧東城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快要瀕臨爆發的時候,他狠狠地捏住田蜜的下巴:“田蜜,這都是你逼我的!”


    說完,他用力的吻上她的唇瓣。


    田蜜這回看著他的眸光終於有了一點色彩,她的手伸到了枕頭底下,忽然拿出來一支牙刷,那牙刷被她掰斷了。


    顧東城知道她要刺向自己,他冷笑了一下,並沒有動手去阻止。


    但是田蜜本來要向他刺去的手卻忽然一轉,在他的驚慌的眼神之下,將牙刷刺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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