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尹太真最遲兩三天就能到,張雲蘇又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當即道:“樂老,若是尹太真來了後知道那魔教星主身死,要調查此事怎麽辦?”


    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很多事情看著嚴密,卻都是經不起調查的,尤其是對於魔教這麽一個強大的勢力來講。


    聽到這話,樂缺一笑道:“放心好了,到時妙音可以說是那魔教星主冒犯了她,所以才被滅殺。尹太真對妙音如此重視,想必不會因為一個星主的死而為難於她。”


    “而且,就算魔教真的查出了什麽,我也留有後手。到那時,保證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說到最後,樂缺老眼中閃過一抹精芒。


    見此,張雲蘇很好奇樂缺到底有什麽後手,竟然自信能讓魔教吃虧。但樂缺明顯不想不說,他也不好多問。


    聊到這裏,見時辰不早,張雲蘇便拱手告辭。


    樂缺卻道:“等等,讓雪兒收拾下東西跟你們一起走吧。魔教中人隨時會來,還是早點讓她脫離此地為妙。”


    說後一句話時,樂缺看著妙音,顯然,讓鍾離雪去太極武館還得妙音放人才行。


    妙音並沒有兒女情長,直接道:“雪兒,你過來,為師有些事要交代於你。”


    說完,便向自己的臥房走去了。


    鍾離雪聽話的跟了過去。


    過了約莫一刻鍾,兩人才從房裏出來,這時候鍾離雪手中多出了一個包袱,看形狀像是裝了好幾本書。


    妙音過來盯著張雲蘇的眼睛道:“雪兒我就交給你了,你既然收她為徒,就要像師父一樣對待她。倘若日後我知道你欺負她,定不會饒你。”


    張雲蘇聽了很無語——都說我是她師父了,怎麽又怕我欺負她?到底怎麽想的嘛?


    大概是怕張雲蘇尷尬,樂缺在旁邊道:“不是還有我在嗎,沒人敢欺負雪兒的。”


    回過神來,張雲蘇也道:“妙音前輩放心,雪兒是我第一個弟子,我定不會虧待她。”


    妙音點點頭,看向鍾離雪,道:“雪兒,去吧。”


    鍾離雪眼中開始浮現淚水,明顯不舍得和妙音分開,因為她知道,這一分開有可能就永遠都見不到妙音了。


    妙音歎息一聲,轉過身去。


    樂缺勸道:“雪兒,快走吧。”


    就這樣,張雲蘇和李莫愁帶著依依不舍的鍾離雪離開俗音坊,回到了太極武館。而為了掩人耳目,鍾離雪仍帶著人皮麵具出現在其他人麵前。


    那日雖然有弟子看到樂缺帶走鍾離雪,卻並不知道為什麽,所以見鍾離雪又回來了,也沒多問,隻認為是因為張雲蘇與樂老板交好,鍾離雪去俗音坊做客了。


    兩天之後,一個儒雅的高瘦中年人搖著扇子走進了俗音坊。


    儒雅中年人看了躺椅上的樂缺一眼,道:“閣下就是俗音坊老板吧,敢問妙音宗主可還在這裏?”


    樂缺睜開眼看了看儒雅中年人,然後慢騰騰的起身道:“原來是魔教七靈之一的風靈依不盡,你且等著,老朽這就去請宗主下來。”


    依不盡聽到這話,眼中不由閃過異色,重新打量起緩緩上樓,看著好似遲暮老人一般的樂缺,心中暗道:這老頭竟然識得我,想來在殘留的天音宗弟子中位置也不低,卻不知是什麽人。


    很快,妙音就跟樂缺一起下來了。


    “尹太真在何處?”見到依不盡,妙音直接問道。


    依不盡謙和有禮的笑道:“教主正在城外一山清水秀處等候,妙音宗主跟我過去就是了。”


    聞言,妙音直接向門外走去。


    依不盡並沒有急著跟上去,而是看向樂缺,笑問道:“閣下似乎不是無名之輩,敢問名姓?”


    “樂缺。”樂缺重新躺在了躺椅上,閉上了眼睛。


    “樂缺?”依不盡心中念叨著這個名字,忽然麵色大變,小心的看了樂缺一眼,便迅速離開了。


    妙音跟著依不盡出了三江縣城向西大約四五裏地就停住了,可所處之地並不是什麽山清水秀的地方,而是一片被破壞掉的草坪。不僅如此,草坪上還有一片暗紅的血跡。


    一個頭戴紗巾鬥笠,身穿黑袍,背影看著分外苗條的人正站在那血跡旁邊。


    “妙音,為何要殺我聖教星主?”在妙音和依不盡停住腳步時,黑袍人出聲問道。


    聲音雖然是清脆的女聲,可裏麵卻透著一股讓人忍不住顫栗的冰寒之氣。


    妙音淡淡的道:“他冒犯於我,該殺。”


    黑袍人不在多說,揮了下手,旁邊的樹林中便駛出了一輛馬車。這馬車由兩匹鬃毛如血色火焰一般、神俊異常的馬匹拉著,外形看似低調,可通體卻泛著金屬光芒。


    馬車停在旁邊,從上麵跳下來三個模樣各異的人,並且其中還有一個滿頭紅色卷發,雪膚碧眼、妖豔之極的西域女子。


    瞧見這三人,再看看身旁的風靈依不盡,妙音不禁道:“沒想到地風水火四靈都來了,尹太真你還真是小心啊。”


    黑袍人道:“上車,他們會將你安然送到不周峰的。”


    很顯然,這黑袍人就是魔教教主尹太真,而看樣子,尹太真並不想和妙音多說話。


    妙音也不多說,直接上了馬車。


    除風靈依不盡之外的三人向尹太真的背影拱了拱手,便護送著馬車向北去了。


    馬車走遠後,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詭異的出現在尹太真麵前。


    白色身影道:“教主,拓跋泰雖然隻是一位星主,卻不能這麽不明不白的死了,應該追查清楚,給教中弟兄一個交代。”


    黑色身影也道:“據屬下了解,拓跋泰雖然看似莽夫,實際上卻心細如發,並非莽撞之人。妙音既然答應與我聖教合作,卻又殺死他,實在是有些蹊蹺。因此,屬下也建議派人進入三江縣城詳查此事。”


    黑色身影發出的卻是清脆且有些嫵媚的女聲。


    尹太真卻是轉身麵向依不盡,道:“風靈,你有什麽想說的?”


    依不盡道:“啟稟教主,屬下在那俗音坊接妙音時遇到一個名為樂缺的老頭。屬下懷疑,這樂缺就是三十年前天音宗的那個樂無缺。”


    “樂無缺?!”


    聽到依不盡的話,黑色身影和白色身影都不禁震驚出聲,就連尹太真的頭上鬥笠的紗巾都無風自動。


    “他可曾阻攔你?”尹太真問。


    依不盡道:“沒有。他看著似乎沒有一絲武功,也對妙音漠不關心。所以,屬下雖然聯想到了樂無缺,卻不敢肯定就是他。”


    白色身影道:“若真是樂無缺,那可是比我們都高一輩老前輩了。樂無缺雖然是天音宗無字輩最小的一個真傳弟子,可卻是成長最快,潛力最大,實力最強的一個。若不是他入門太晚,上一代天音宗宗主之位就是他的。”


    黑色身影也道:“據說,三十年前,上一代的天音宗宗主宮無商傳位於妙音時,天音宗還有不少無字輩的長老反對,認為妙音資曆不足,要讓宮無商將宗主之位傳給樂無缺。”


    白色身影接著道:“可後來還是妙音坐上了宗主之位,樂無缺卻從此銷聲匿跡了。倘若這個樂缺真是樂無缺,當年天音宗必然是發生了什麽不為外人所知的事,致使樂無缺武功全無,隱居在這三江縣城中。”


    聽到這話,黑色身影卻是笑起來,道:“焦陽,你可真是會腦補啊。風靈說那樂無缺看著沒有武功,你就真以為人家沒有武功了?”


    白色身影道:“他會不會武功,你我過去一試不就知道了。順便,還可以查查拓跋泰究竟因何而死。”


    說著,白色身影就拔地而起,猶如一道躥起的白光般要向三江縣城的方向射去。誰知人在半空中,就如同被從正麵猛然打中了一拳樣,石彈般的墜落到地上,砸出了一個丈許的大坑!


    見此,黑色身影以及風靈依不盡頓時噤若寒蟬。


    白色身影則是嘴角帶著鮮血從大坑中爬了出來,uu看書 .unsu 朝尹太真跪倒,道:“是屬下孟浪了,不該不聽教主吩咐,擅自行動,還請教主恕罪!”


    尹太真依舊背對著幾人,用一種森寒得幾乎可以凝住空氣的聲音道:“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得擅查三江縣之事。”


    說完,發出一聲清越的長嘯。


    一隻血紅色的巨隼很快出現在天空中,尹太真身形一動,便如同不受重力作用一般,在呼吸之間挪移到了那血紅巨隼的背上。隨機,血紅巨隼化作一道紅色閃電,向西北方向飛去。


    血色巨隼在天際消失不見後,跪在地上的白色身影才站起來,擦著嘴角的鮮血,目光陰沉。


    黑色身影笑道:“焦陽,你還真是記吃不記打呀,又或者以為教主還是當初那個無害柔弱的聖子?”


    白色聲音道:“我不過是想去三江縣城查看一番,誰知道他會發那麽大火。”


    “其實我也挺意外的,看來,這三江縣成還有什麽我們所不知道的秘密呀。”黑色身影將目光投向了三江縣城方向。


    聽到兩人的對話,依不盡道:“教主既然吩咐了不得擅查三江縣,我勸兩位還是聽話的好。要是讓教主知道你們違命,可就不是一頓打那麽簡單了。”


    說完,依不盡向兩人抱拳告辭,化作一陣風朝馬車離開的方向追去。


    【歎天黑的太早——諸位大俠,相逢此處即是有緣,還請捧場投票。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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