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紙照射到床上時,盤膝而坐的張雲蘇才睜開了眼睛,滿臉的祥和之色,然後都化作了淡淡的喜悅。


    這一夜,張雲蘇不僅順利的進入了太極勁第四重,更是將修為完全穩固下來。如果將後天的每一重天也分個前中後期的話,張雲蘇現在就是穩穩的第四重天中期,將邁入後期,然後就具備衝擊第五重天的資格。


    太極勁中正平和,所以順利進入到第四重之後,張雲蘇體內前任遺留的一些暴戾之氣全都消散,如此才會滿臉祥和。


    “蘇婆婆早啊。”起來除了房間,瞧見正準備做早飯的蘇婆婆,張雲蘇笑著打了聲招呼。


    “看雲蘇高興的樣子,應該是武功有所突破吧?”蘇婆婆露出慈祥的笑容問到。


    “沒錯,我內功進入後天第四重了。”說話時,張雲蘇觀察蘇婆婆的笑容,發現並不作偽。


    洗漱完,張雲蘇就來到了前院,按照前任的記憶將大堂耳房中的四個兵器架子以及部分練功器械一一搬到了練武場上擺好。按照之前青蓮武館的習慣,隔一天開館授武一次。昨天是休息時間,今天弟子們就會來習武練功了。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之前青蓮武館的收入主要分兩項。一個是由張青蓮前往城中一些大戶人家,教授女子習武。因為武風盛行,這裏大戶女子雖然不怎麽拋頭露麵,但也多有練武的習慣,或是跟隨父兄,或是請張青蓮這樣的女教習。


    像平常人家女子,因為家中請不起女教習,最多跟父兄學習一些基本功夫,能進入武館習武的很少。隻有那些有誌練好武功的青少年,才會花錢在武館習武。


    張青蓮後天十二重的修為,在三江縣城幾乎可以說是第一高手了,按理來講她開武館該有不少人來習武才對。可事實上,因為張青蓮不敢隨意教授太極門的主要武功,能夠教授的東西反倒比不上其他武館,所以生意很一般,基本上靠她去大戶人家做女教習賺錢。


    她將青蓮武館學費定的較低,這才有一部分貧苦人家的孩子來習武。因為貧苦人家子女需要不少時間幫家裏幹活,而她也要去大戶人家做教習,青蓮武館就有了弟子們隔一天來習武練功一上午的習慣。


    將器械都擺放好後,張雲蘇拿了一柄劍先是凝神靜氣,在腦海中將八卦劍法、四象劍法溫習一遍後,找到感覺,這才在晨光下執劍起舞。


    八卦劍法前任張雲蘇從小練起,可以說已經將劍法融入到了骨髓中,練起來猶如呼吸一般自然。四象劍法則是從五年前開始練起,礙於內勁行功路線,需要後天五重的修為支持,雖然無法真練,但招式卻也融入血肉裏。


    將八卦劍和四象劍的招式連起來練,張雲蘇隻覺得渾身血液、氣息越來越通暢,練完一遍就忍不住又練一遍,後麵更是騷氣大發的吟起詩來。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話說張雲蘇上輩子不僅從小就是個武俠迷,還是個文青加樂迷,一直想象著有天能過上大俠的生活,在江湖中縱馬放歌、舞劍吟詩、喝酒暢笑。後來紅塵磨礪,這種心思隻能隱藏,沒曾想異世重生,竟然有實現願望的機會,心中自然暢快無比。


    “雲蘇哥哥早起練得好劍,吟得好詩,看來一定是突破到後天第四重了。”


    張雲蘇剛收式,聽到張尹兒這話險些沒把手中劍扔掉——什麽叫做“練得好賤,淫得好濕”?就不能換句話說麽?


    擦了擦額頭的汗,張雲蘇道:“是突破第四重了。”


    接下來,張雲蘇還以為張尹兒會問《俠客行》這首詩的事兒,誰曾想這妹子根本不問,而是練起劍來。看來張尹兒的文化素養雖然能感覺到《俠客行》是好詩,卻並不知道它是第一次出現在這世界。


    吃過飯後,張雲蘇和張尹兒一起來到練武場,囑咐張尹兒照看下前來練功的弟子,自己則是出去取昨天定製的武館招牌。


    出門的時候,碰到幾個武館弟子,跟他打過招呼走遠點後卻又議論起他來。這些人自以為說話小聲不會被聽見,卻不知道身懷內功的人聽力要比常人強一些。


    “聽說昨天大師兄又被其他武館的人給打了,真是丟死人了。”


    “可不是麽,現在我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自己是青蓮武館的。”


    “好在武館還有尹兒師妹,年紀輕輕就後天五重了,讓我們麵子上也有光。”


    “以後師父應該會將武館交給尹兒師妹吧?大師兄是沒指望了。”


    “肯定的啊···”


    如果是前任聽到這些話,就算不回頭找這幾個弟子的事,也肯定會心裏煩躁,但張雲蘇卻隻是一笑而已——閑言碎語,任它去吧。


    到木匠鋪去了招牌,交了餘銀,張雲蘇就拿著招牌回到了武館。練武場上,張尹兒正在指導弟子們練功,張雲蘇跟她打了個招呼,就抱著招牌去書房了。


    武館開館授武,本就分為兩種,一種是需要拜師的真正弟子,而另一種則是普通弟子,純粹就是花錢來買功夫的。張青蓮雖然開設武館五年,但卻沒有收一個真正弟子,所以目前在武館習武的幾十位都是普通弟子,隻需要教授一些基礎功夫、普通拳腳、刀劍招式即可。


    所以,張青蓮都是教授新功夫才來練武場,一般情況下就由張雲蘇和張尹兒指導這些弟子習武練功。


    回到書房,記起前任常年讀書寫字,字倒還看得過去,張雲蘇就找了一支最大號的毛筆,揮墨在招牌正麵寫下四個大字——太極武館!


    想了想,又在一張宣紙上寫了幾句簡單的“開館告示”。然後就抱著牌匾和告示來到練武場,叫一個弟子搬來梯子,親自將原先的“青蓮武館”取下,換上“太極武館”招牌。


    張雲蘇這動靜,練武場上的弟子們自然無法繼續練功了,全都跑過來圍觀。張尹兒知道武館改名字的事情就是要讓弟子們知道,所以也不阻止。


    幾十人圍在武館的大門前,讓一些路人都不由駐足觀看,望著武館的新招牌議論紛紛——


    “太極武館?青蓮武館怎麽換名字了?”


    “這青蓮武館本來學費就低,練武的人還那麽少,估計是開不下去了。”


    “剛才換招牌的是雲蘇那小子,應該不是開不下去吧?”


    “快瞧,貼告示了,識字的念念上麵是什麽。”


    “···”


    不用識字的念,貼了告示之後張雲蘇就站在武館大門前對著人群大聲宣告了上麵的內容。


    “各位原青蓮武館的弟子,街坊父老,今天是我武館正式更名為‘太極武館’之日,並且從今日起,由我來擔任館主。”


    如果說青蓮武館好好的更名為太極武館讓眾人摸不著頭腦的話,那麽張雲蘇說自己將接任館主之位則是讓眾人震驚。所以,張雲蘇說完後,人群先是一愣,接著就喧嘩起來——


    “改名就不說了,張雲蘇這小子居然說自己要任館主,我沒聽錯吧?”


    “青蓮師父哪兒去了?張雲蘇這家夥是不是趁著青蓮師父不在亂來呀?”


    “一個內功止步後天三重,嘴上連毛都沒有小子,居然要任武館館主?開玩笑呢吧?”


    “聽說昨天張雲蘇又被狠狠揍了頓,莫不是被打傻了?”


    “···”


    此時,武館弟子都站到了武館外麵,跟其他人在一起,因為沒有專門的武館練功服,所以看起來就好像完全融入了那些街坊鄰居裏麵。唯一站在張雲蘇後麵的隻有張尹兒和蘇婆婆,此時聽到人群中傳來的各種質疑聲,兩人都不由擔憂的看向張雲蘇。


    對於這種情況,張雲蘇早有心理準備,所以麵不改色,接著道:“原青蓮武館弟子,仍可繼續留在武館習武,若是想離開的,武館會退還本月所教的學費。而自我任館主之日起,將降低收徒標準,u看書 ww.ukanshu 若有誠意拜師者,可以一試。”


    說到這裏,張雲蘇掃視武館前眾人,道:“諸位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現在就問。”


    在其他人的議論聲中,原先的武館弟子們相互看了眼,一個看著比較老成的少年道:“大師兄,你任館主後青蓮師父還會再教我們功夫嗎?”


    這少年不是別人,正是早上偷偷議論張雲蘇被打的少年之一,叫做李功。在青蓮武館習武三年,算是如今武館弟子中最出色的,雖然沒有修煉內功,但過一兩年靠拳腳功夫進入縣城鏢局做個趟子手絕對沒問題。


    聽了李功的問題,不少弟子都看向張雲蘇,顯然都很關心這個問題。


    張雲蘇一笑道:“不好意思,武館師父已經全部交給我,不會再插手任何事了。”


    聽到這話,原青蓮武館的弟子們不禁麵麵相覷——在他們想來,就算張青蓮將武館交給張雲蘇,也不會撒手不管,所以完全沒想到張雲蘇會給出如此決然的否定回答。


    張雲蘇的心思都在完成係統任務上,至於太極武館開設以後的事,他暫時沒功夫去想。所以,瞧見那些武館弟子有些茫然的樣子,他就主動道:“這樣吧,想留在太極武館隨我習武的現在進去,想離開的就留在外麵,等會兒我讓尹兒退還學費。”


    說完,張雲蘇目光灼灼的掃視原青蓮武館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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