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整個繡樓之外人聲鼎沸,似乎所有的人都沉寂在歡快之中。


    南遠被人推著進了繡樓,眼睛就被人蒙上了。


    “我隻是路過的……”


    “壯士不要推遲,老夫說過今日無論是誰接住了小女的繡球,就一定是小女的命定之人。”南遠掙紮之下被人蒙住了眼睛,卻怎麽辯解也沒有用,就被人推進了一間屋子。


    突然之間的安靜讓南遠停住了步伐,他伸手揭開蒙住眼睛的布匹,映入眼簾並沒有想象中的新房,反倒是一間四周都被封閉的黑暗小屋子,因為常年在軍中度過,這黑暗之中,南遠依舊能夠視物,整個小屋子並不大,隻是根本沒有出去的地方。


    南遠心中暗自喊了一聲糟糕,衝向門,使勁的拍打著大門,門外傳來胖員外的嗬嗬笑聲“女婿,不要著急。”然後就揚聲大笑離開。


    無論南遠怎麽的用力,那道門都紋風不動,門外傳來陌生的聲音“你不用白費力氣了,這門外的石頭是寒鐵所封,就是你武功絕世也絕對出不來的。”


    “你們是什麽人?”


    “太都南遠將軍記憶力怎麽這麽差勁,我的聲音怎麽會聽不出來。”


    “安蔚然……”那道聲音聽起來無比的熟悉,一開始南遠並沒有想出來,但是腦海之中突然靈光一閃,他驚呼出來。


    “你不是死了嗎?”


    “你們沒有死,我又怎麽敢想到地獄的盡頭。”門外清冷的男聲說著每個字都是停頓,幾乎能夠讓人感受他話語之中的怨恨。


    “你將侯爺怎麽了?”


    “方盡休那傻貨,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他的,我們安家二十七條人命,我會一一在他身上討回來的。”


    “南遠將軍,你或許也該付出一點利息。”安蔚然的聲音突然之間停住,然後南遠聽到門外悉悉索索的聲音,南遠微微皺眉,並不知道到底安蔚然在門外做什麽?


    片刻之後,他立即知道了,門外燃燒起陣陣的煙霧,安蔚然卻並沒有讓火燃燒起來反而命令人將煙霧一直不斷的吹響石門之內。


    南遠在石門之中一直被嗆著,不停的咳嗽,甚至眼淚都流出來了。安蔚然的笑聲在門外猖狂而響亮。


    而站立在繡樓之外的秦珂,卻感覺到那些看似鬆散的人群其實朝著一個方向移動。


    秦珂眼睛微微一眯,然後直接伸手將無念摟在懷裏,低聲說道“等會你朝著西邊方向跑,無論發生了什麽都不要回頭。”


    秦無念卻是堅定的搖頭,用著那雙大眼睛一直看著秦珂“娘親,不要丟下我。”


    秦珂微微一怔,良久之後才將秦無念抱起來,努力的想要擠出人群。


    “關門,圍住。”清冷的聲音傳來,秦珂原本朝著小鎮出口的方向也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那個白衣騙人的男人。


    男人的容貌俊秀無比,一雙鳳眸也是斜挑起來,他動作優雅,舉手抬足之間貴氣逼人,一看就知道必然出身高貴。


    他慢慢的站立在繡樓之上,看著下方的女子,眼眸微微的眯起,一別經年,秦珂,你還是沒有變。


    “秦姑娘,一別經年,你倒是風采依舊。”


    秦珂將懷中的無念抱住,按住無念的腦袋,不讓無念露出來,微微一笑對著繡樓之上的男子說道“物是人非,秦珂也早不是最初的秦珂,反倒是安公子風華更勝當年。”


    “是嗎?就是不知道秦姑娘心中可是如當初一樣的在乎方盡休。本公子一直不明白這方盡休比本公子強在哪裏,本公子對秦姑娘百般示好,居然抵不過一個方盡休。而且如今的方盡休早已經不是最初的方盡休,這樣一個將所有忘記的男人,就以為能夠重新贏回你的心。”


    “我的事情不勞煩安公子來操心,那兩個人的生死也和我沒有關係,如果沒有其他事情,那秦珂就離開了。”麵無表情的紅衣女子嘴角婉轉,然後直接轉身幹脆的離去。


    安蔚然眯起的眼睛不停的在麵前的女子身上打轉,他並不知道眼前的女子說的是否真實。


    “安公子,你跟本王的約定可不要忘記了,本王不管你和方盡休之間到底有著什麽樣的糾纏,本王隻知道這個男人能夠換來太都大軍逼近幫本王一起對付嵐朝。他若是有什麽損傷,本王可就得不償失了。”


    業國的皇帝不知道何時出現在安蔚然的身邊,帶著幾分警告意味的對著安蔚然說道。


    安蔚然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業國皇帝,對於這位軍事上是天才,政治上是白癡的業國皇帝,安蔚然根本沒有看在眼裏,如果不是為了借助業國的人力物力,他根本不屑於和這樣的莽夫合作,簡直是降低他的身份。


    “秦姑娘,你可是要想清楚,你這樣的離開,意味著方盡休和南遠兩個人的性命。”


    安蔚然的話一字一句之間慢慢的傳入秦珂的耳中。


    “娘親,不要管他們兩個。”無念的聲音傳來,秦珂低下頭,懷中的小丫頭一臉的正色,那雙眸子之中透著清亮,卻看不到任何的溫暖。


    秦珂微微一怔,她在教育女兒的同時似乎忽略了很多,這樣一眼之間,她咬牙轉身回去。


    “我會救他,因為他是你的父親。”


    這句話也讓秦無念微微一怔,她出生以來,一直跟在秦珂的身邊,若是說方盡休這個父親到底盡了什麽樣的職責,甚至她自己都說不出來,但是有些東西不是你不想,你否定就能夠磨滅的。


    那個男人骨子裏流著和她一樣的鮮血。


    在秦珂和那個男人之間如果隻能夠選擇一個人,她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娘親,甚至沒有絲毫的難過,或許她的心就跟那個男人一樣很冰冷。


    偶爾之間想到那個男人溫暖的笑容,或許會覺得很哀傷,但是會很快的在生活中忘記。


    “業國皇帝,秦珂原本以為你會光明磊落的與我在戰場上一分高下,可是我沒有想到你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秦珂的聲音並不大,清脆而響亮,讓業國那位皇帝陛下怔住了片刻,他才轉身看看安蔚然,又看向秦珂,朗聲說道“戰場我對你的仁慈或許就是你對我的殘忍,這個地方隻論生死,不論手段。隻要能夠贏,一將功成萬骨枯又何妨,秦珂,你不必用這些話來激我,今天無論你說什麽,你絕對是走不出這三水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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