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入眼中的是一身豔紅,那身紅色在大風之中被吹起,漫卷的隻能看到背影,可是不知道為何,他直覺的覺得紅衣之下的女子高傲無比。


    紅衣的女子慢慢的轉過頭,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那是個容貌看起來秀氣而溫柔的女子,隻是低垂的眸子看不清楚神情。


    “你好,請問這是?”


    拍打了幾下頭,他微微之間有些羞澀,不知道為何,麵對這個女子的時候他有些緊張。


    那個女子的目光在他的身上旋轉了幾轉,慢慢的開口“這是金三角。”


    “金三角。”重複著這個名字,卻沒有半點的印象,不僅僅是這裏沒有印象,觸目所及的地方他都沒有絲毫的印象,隻有眼前這紅衣女子他有著熟悉的感覺,不知道為何,他覺得眼前的女子緋色更加的適合。


    “那請問,我認識你嗎?”


    “不認識。”


    紅衣的女子有些冷淡的回答,再次的轉過身,匍匐在窗台之上,他有些愕然,卻不知道該說什麽,明顯這個紅衣女子對自己沒有什麽好感。


    “請問,那我為什麽會到這裏?”


    不知道為何,他就是想要跟眼前的女子說話,又不知道說些什麽,就隻能挑一些問出口。


    也不知道為何他就是對眼前的女子產生一種熟悉而想要靠近的感覺。


    “姑娘,你叫什麽名字?”


    “你是在搭訕嗎?”紅衣的女子跳高了眉角,眼眸之中盡是嘲弄。


    “娘親,娘親……”門外傳來的孩童聲音,從大門之中飛奔進來的孩子不過四歲的樣子,眉眸之中隱約已經能夠看到清俊,長大之後必然是個禍國殃民的帥哥。


    隻是那孩子明顯對他不太感冒,隻是看了一眼,就將目光甩開。


    直接奔向紅衣女子,那孩子拉扯住紅衣女子的衣袖“娘親,今天師父把我扔到大街上,讓我偷錢……”


    秦珂的眉角一挑,然後看向那個緊跟這進來的青年,青年摸摸鼻子,然後帶著幾分討好的說道“這也是訓練啊,這金三角的人沒一個善茬,如果他能夠從這些人的身上偷到錢,那至少證明日後在天風大陸之中不會餓死了。”


    一邊說著,任驚風的眼神一邊亂看,看到那個床榻之上笑的溫文的青年,任驚風也跟著點頭。


    片刻之後,任驚風直接跳起來大叫一聲“方盡休,你醒來了?”


    他微微的側過頭,對於青年口中的方盡休沒有絲毫的印象,但是似乎青年是再喊他,他指著自己然後柔柔的笑了笑“你是在喊我嗎?我的名字?方盡休?”


    任驚風微微蹙眉,雖然一早就會知道方盡休會忘記所有,但是卻沒有想到他忘記的如此徹底,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忘記了。


    在心裏歎了口氣,任驚風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慢慢說道“是的,你的名字叫方盡休。”


    “那她呢?”任驚風順著方盡休的手指看去,手指所指的人正是秦珂,任驚風嘿嘿幾聲,輕聲的說道“她叫秦珂。”


    秦珂,在心底念著這個名字,不知道為何,越是念著,越是覺得溫暖。


    帶著幾分遺憾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她已經為人母了嗎?


    “侯爺,你醒了。”從門外跌跌撞撞衝進來的青年滿麵的欣喜,眼眸之中甚至還有著淚光閃爍,雖然他不記得他的名字了,可是清楚的能夠感覺眼前的人對他沒有絲毫的惡意。


    “你好,對不起,我什麽都不記得了。”


    “裝什麽純情,能不能不要溫柔的讓人想要吐。”南遠還來不及回答,秦澄的聲音就傳來,秦澄有些嫌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討厭這個男人,這個男人醒來之後,那溫柔的神情,淡淡的笑容都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從骨子裏討厭這個男人,就是這樣虛偽的笑容,當年負了娘親。


    “澄兒……”上方傳來紅衣女子低聲的嗬斥,對於他這樣沒有禮貌的行為,秦珂微微的蹙眉,然後微微頷首就抱著秦澄離開。


    “她討厭我嗎?”不知道為什麽,他的心中一旦想到都覺得有些隱隱的泛著疼痛。


    南遠和任驚風麵麵相覷,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走出大門的秦珂,閉上了眼睛,再次的睜開,眼中一片的平靜,她以為她如自己想象一般的堅強,也如自己想象般的幹脆,原來自己還是做不到。


    再次看到那熟悉的溫暖笑容,不知道為何,她卻覺得刺眼了。


    所以才會抱著秦澄離開。


    秦澄用著小手拍打著秦珂的背後,低聲的說道“娘親。不要難過,我會保護你的。”娘親,等待我再次的歸來,那個時候我就能夠好好的守護在你的無念的身邊,我是男人,我會保護你們的,在心裏暗暗的發誓,換來秦珂微微的笑容。


    在這金三角耽誤了太長的時間了,明日就該出發了,前往業國之中。


    站立在窗戶之前,方盡休的目光卻始終圍繞著那個女子,輕聲的對著身後的南遠說道“她是不是打算離開了?”


    “聽說嵐朝和業國戰事緊張,她到這金三角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如果不出所料,應該明日就會啟程前往業國。”


    “我們跟她一起。”不是詢問,也不是征求意見,而是堅定。


    南遠微微一怔,抬起頭看了方盡休一眼,不知道為何,這個樣子的方盡休像極了最初最初的小侯爺,那個眉眸含笑,溫暖如昔,沒有皇圖霸業,也沒有錦繡江山如夢的的小侯爺,那個生命隨時可能走到盡頭,所以永遠笑著的小侯爺。


    “好”


    明明按照他們兩個的身份是不應該跟著去業國的,但是看著方盡休的眼神,南遠甚至沒有遲疑的回答。


    將手中的奏折甩開,嵐朝年輕的帝王臉上全是慢慢的怒火,微微眯起的眼睛讓下方的臣子更加的膽顫心驚。


    年輕的皇帝陛下掌權之後,將嵐宗的力量削弱之後,帝王氣質就越發的展現出來,如今隻需要那銳利的一個眼神,或者舉手抬足之間的一個動作都能夠讓人膽顫心驚。


    “為什麽會這樣,誰來告訴朕,為什麽會這樣?”


    群臣紛紛跪倒在地上,沒有人敢在陛下盛怒的時候去觸碰逆鱗。


    “誰來告訴朕,你,還是你。”年輕的帝王手指指向的地方就換來臣子下跪不停求饒的聲音。


    揉了揉太陽穴,眉頭緊緊的蹙起,對於這奏折的內容,隻要想到,他的心就猶如刀割著一般的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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