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位姑娘是?”古月抬頭的瞬間才看到站在北無憂身後安靜的宮女,宮女低垂著頭看不到臉,但是神態極為的安詳,不像平日的宮女見到他總是戰戰兢兢的感覺,就隨口問了一句。


    “她是新來的宮女。”北無軒看到古月的注意力被引到了秦珂的身上,急忙一笑,然後將話題扯回來。


    “南王,你所說的事情太過的重大,本宮需要時間考慮,什麽時候將秦澄放回來,我們才好談條件,本宮也才相信南王的誠意。”


    狡猾的女人,古月在心中為北無憂下了一個評語,臉上卻仍然是笑語盈盈,不停的點頭應道“公主殿下說笑了,世子爺隻是在臣府中玩耍,隻要世子爺想要回來,隨時都可以。”麵對古月的回到,北無憂心中暗罵,臉上也同樣是一片的笑容。


    待到古月離開,北無憂才鬆了一口氣坐到椅子上,一口氣將杯子中的水喝光。


    “你長大了。。”秦珂微微有些感歎,眼前這個少女已經不在是跟在她身邊撒嬌喊著她師父的小姑娘,而是南荒舉足輕重的公主,處事的手腕自有一番的風格了。


    “師父,無論任何時候,在無憂的心目中,你都是師父。”縱然曾經恨過秦珂,也怨過秦珂,但是再次見到秦珂的時候,北無憂才發現心底的怨恨早已經煙消雲散了,或許彼此因為太過的寂寞,但是無論如何都是眼前的女子改變了她的人生。


    “古月為人其實算不上謹慎,他看似的孤傲,內心卻是極為的狂傲,對於這一次謀逆,他心中肯定對自己抱著百分百的信心,但是這麽多年,有對他臣服的人,自然也有對他不服氣的人,你隻需要隨便挑撥一個,讓他明日在朝野之上說出這番話,就必然有符合的人,古月再怎麽厲害,也不可能賭注天下悠悠眾口。”


    秦珂緩緩的對著北無憂說道,北無憂點點頭。


    是夜,作為南荒兵部侍郎的高崖脫下官帽,正準備休息,窗戶外麵又是一片的雨聲,打濕了蕉葉,鈴鐺之中,高崖長歎一聲,近日來,這朝野不穩,陛下出宮有一段時間了,公主殿下把持朝政,但是朝中如今卻分化為兩部分,一部分是追隨南王殿下,一部分卻是跟著公主殿下。


    四王在南荒之中地位極高,所以古月的話向來是附和著眾多,高崖隻能在內心感歎一聲,或許這幾日就是個辭官的好時機。


    想到這裏,高崖微微顫顫的將官帽取下來,然後準備將官府也脫下來,他在這南荒朝廷已經二十多年了,見過了先帝昏庸的時代,也見證了如今陛下的成長,如今到了晚年,卻隻能沉默的離開,身為讀書人的氣節到哪裏去了?想到這裏,高崖有些遲疑,燭台上的火忽暗忽明,高崖靜靜的坐下來。


    “高侍郎是否還在遲疑是否該在朝野上展現自己的氣節?”突然而至的黑衣人站在高崖的麵前,高崖一驚,立馬就要開口喊道刺客。


    黑衣人像是知道高崖想要幹什麽,直接伸手在高崖的肩膀上點了幾下,高崖為官多年自然也是見過江湖人士,自然知道這是武功,高崖有些驚慌,動彈不得,看著眼前的人。


    然後平靜的開口“來人是誰?可知道這是兵部侍郎的府邸,你可知道你這樣是犯了什麽罪?”


    黑衣人並不惱怒,反倒是坐下來,柔聲對著高崖說道“這南荒朝野之中,高大人一向清明,也是出了名的言官,先帝在世的時候,殘暴不仁,高大人都敢仗義執言,如今到了陛下英明的時候,高大人怎麽卻裹足不前,不敢將自己真實的想法暴露出來。”


    高崖心中有些錯愕,眼前這人怎麽如此清楚他的為人和這麽多年所作所為,他是南荒先帝十四年進士出身,自詡讀書人有些氣節,先帝殘暴,做事手段一向狠戾,當時的他不過壯年,仗著幾分的書生意氣,居然直言頂撞了先帝,滿朝文武都以為他必然難逃一死,卻沒有料到當時還是皇子的北無軒站了出來保住了他。


    想到這裏,高崖的心中突然之間空曠了不少,是啊,他的這條命原本就是陛下所救,如今,不過是將這條命還給了陛下。


    黑衣人明顯看到高崖想通了,伸出手在高崖的肩膀再次的點了幾下,高崖就能夠自由的活動,高崖拱手說道“這位壯士,謝謝你的提醒,高崖並不怕死,隻是這家人?”


    他能夠舍棄生命隻為了陛下,可是他的妻兒子女卻並不能,想到這裏,高崖卻有些遲疑,黑衣人似乎也知道高崖的想法,開口說道“高大人請放心,隻要高大人願意在早朝之上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高大人的妻兒,在下保證毫發無傷,定然將他們平安送出這帝都城。”


    無後顧之憂,高崖明顯輕鬆了不少,哈哈笑起來,眼角有著幾絲的淚水劃過,緩緩說道“高崖承蒙陛下賞識,從區區一個小官到現在的兵部侍郎,手握南荒七分之一的軍權,這一切都離不開陛下,能夠為陛下而死,是高崖的榮幸,壯士請轉告陛下,高崖對陛下從來是忠心耿耿,沒有半分的其他。”


    高崖跪倒在地上,朗聲說道,窗外雨淋漓,帶著幾分的清冷。


    十月的天氣微微之間開始轉涼,但是在這南荒過度之中卻仍然四處能夠見到百姓穿著短袖穿梭,更是有著各種的苗女繞著如蛇一般的身軀蜿蜒前進,不時還有這四處亂竄的蛇蟲鼠蟻,在這個地方,這些都是人的寵物。


    今日的早朝還是和往日一樣,陛下並沒有回來,仍然是由公主殿下主持,隻是不同的是,這一次公主殿下在宣讀完了奏折上的重要事情,仍然沒有宣布退潮,反倒是安靜的看著下方的裙臣,緩緩說道“還有誰有話說?”


    下方的裙臣紛紛你看我,我看你,並不明白公主殿下的意思,直到看到有人跨出一步站立在大殿的中央,不少的人才恍然大悟,原來公主殿下是在等待這個。


    “啟稟公主殿下,臣有事情要啟奏。”


    “高大人請說。”


    滿朝文武的眼神都看在高崖的臉上,不少的人更是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看著另外一側不曾開口的古月,古月閉眸養神一般的坐在椅子上,並沒有開口。但是如果是有心人就可以看到古月的身子微微前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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