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書記載:正德十五年夏,天陰風寒,安氏亂,占都以守之,休領兵數千攻城,以千人之數攻都,雖不能力敵,僵數日,後義軍突,輔之攻之,城破,安氏裁。皇子息薄,亂中喪,然朝推休繼位,休推之,朝再次提之,休推之不得,繼位,史稱開元。”


    很多年後,帝都的人都記得,那一日的天氣猶如冬日,寒風凜冽,吹在臉上的時候甚至帶著微微的刀割味道,城門緊閉數日,城中的人幾乎都開始惶恐起來,人心惶惶之間,甚至整個帝都之內都有些寧靜。


    而站立在城門上的安家家主安西嶽也是一臉的慎重,甚至沒有半點的笑容,這一戰攸關整個安家以後的前途,蔚然前往嵐朝,如今還未回來,而明遠在西北也不曾回來,更是沒有半點消息,安西嶽的眉頭微微的皺起,然後看向前方的黑壓壓的天空,心中隱約之間有些不詳的感覺,甩了甩頭,然後吩咐身側的安卿然。


    “卿然,還沒有你二弟三弟的消息嗎?”


    “父親,飛鴿並沒有消息出來。”安卿然微微皺了皺眉頭,看向安西嶽所看的方向,安西嶽所看的方向正是一片茫茫,隱約有著霧氣籠罩,遠處的青山也層層疊得有些隱隱綽綽,反倒讓人有幾分不真實的感覺。


    “也不知道這一次蔚然幹什麽去了?”安西嶽的聲音之中帶著幾分的冷冽,提到安蔚然的時候也夾雜著一聲的歎息。


    “二弟一定是遇上了什麽事情,才會導致如此。”安卿然急忙上前一步對著安西嶽說道。


    而此刻的安蔚然正冷著臉坐在嵐朝的行宮之中,俊臉之上一片冰冷,連習慣的笑容也完全的隱去,隱約之間還有怒氣浮現。


    “貴國陛下到底是什麽意思?”他到嵐朝時間並不短了,父親此刻一定在等著自己的消息,而嵐朝的皇帝不僅找借口不接近他,而且反倒是一直找各種理由搪塞,更是將他軟禁在此行宮之中。


    “安大人遠道而來,是我嵐朝最貴的客人,陛下吩咐一定要以最好的禮儀來招待安大人。”彬彬有禮的青年微微屈身,一身紅色的朝服繡著百鳥朝鳳的圖案,這樣的圖案在整個嵐朝來說都是相當尊貴的存在,隻有世家子弟,而且三品之上才能穿戴,


    而麵前這位笑起來清朗的青年正是如今嵐朝武將韓諾言,安蔚然打量了麵前的青年,無論他的臉色怎麽的難看,說話的語氣何等的難聽,麵前的青年始終是麵露微笑,然後禮貌十足的回答。


    “本公子要回太都。”安蔚然看著韓諾言的眸子,然後一字一句咬牙的重複道。


    韓諾言仍然是笑容滿麵,輕聲安撫道“安大人息怒,陛下吩咐了,安大人是遠方的客人,嵐朝作為文明之都,一定要讓安大人體會到我們地主之誼。”


    “本公子已經深深的感受到了,本公子即刻就要啟程返回太都。”


    “安大人,陛下沒有下詔書,你不能私自離開,否則就當他國奸細論處。”


    仍然是輕柔的聲音,隻是話語之中多了一絲的冷冽,安蔚然聽到這句話之後慢慢的眯起眼睛,有些銳利的看向韓諾言,然後緩緩說道“你的意思就是軟禁本公子。”


    “安大人,陛下隻是想要好好的招待安公子,並無其他的想法。”


    安蔚然冷哼一聲,拂袖將案桌上的茶杯拂到了地上,哐當的聲音在安靜的行宮之中顯得格外的清晰,路過的宮人也有些膽顫心驚,誰也不敢開口說話,眼前這兩人,一人是如今嵐朝新貴,陛下寵臣,一人是太都權貴,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這位貴公子初來嵐朝的時候笑容恬淡,倒是讓人心生好感,可是不知道為何脾氣越來越煩躁,最近幾乎都沒有人敢靠近他。


    “安公子就安心的待在這裏,不用太久的時間,安公子定然可以平安的返回太都之中。”韓諾言的聲音緩慢而清晰,帶著幾分催眠的味道,讓安蔚然再次忍不住捏緊了手心。


    “韓諾言,你以為本公子不知道你跟秦珂的關係。”


    “安公子,秦姑娘對韓家有恩,但是韓諾言絕對不會將這個和公事混淆。”韓諾言微微頷首退出行宮,臉色不驚,緩緩的走出行宮之後,安蔚然居住的行宮名為山水,是嵐朝前朝皇帝位寵妃所興建的行宮,奇花異草重疊,可謂最為嵐朝之中最為美麗的七大行宮之一。


    遙望著東方,韓諾言的緊緊閉著的手心緩緩的攤開,手心之中有著一顆淡淡的碧綠圓珠子,若是細細看來,珠子不停的在蠕動,緩緩的伸展著身子,才發現是一條碧綠的小蟲,小蟲不停的慢慢蠕動,發出嘶嘶的聲音。


    “蟲蟲,你想她了嗎?”


    東方的地方就是她所在的地方,想到這裏,韓諾言再次的將手握起來,手心的碧綠小蟲就是名震天下的骨冷靈蟲,秦珂離開的時候將這個天下至寶留給了他,碧綠的小蟲卷曲在手心,但是正是這個碧綠的小蟲,韓家崛起,這條原本隻有細線一般大小的蟲子也在慢慢嗜毒之中長大,長成如今手心的樣子。


    “秦珂,秦珂……”不停的在心底念著這個名字,韓諾言將手緊緊的握住,然後不再言語。


    太都帝都的天氣顯得格外的清冷,數千騎兵站立在城門之前,馬蹄嘶鳴,刨起陣陣的塵土飛揚,遠遠看去猶如萬人。


    “汝等亂臣賊子,膽敢圍攻帝都,奉天承運,陛下詔曰:隻要能夠放下武器者,不再追究。”


    站立在城門之上的安西嶽一身的紅色夾雜著紫色,曾經太都除了帝王最為尊貴的衣服穿戴在身上,他長袖拂身,聲音冷凝,隻是安然的看著麵前戰馬嘶鳴的騎兵隊伍。


    秦珂坐在馬上,輕撫著座下的站馬,或許是感覺到今日肅殺的氣氛,座下的馬也有些躁動不安,顯得格外的狂躁,馬兒在安撫之下慢慢的平靜下來,秦珂低垂的眉眸勾勒出淡淡的笑容。


    身後的騎兵都是方家最為精銳的部隊,全部都是誓死效忠方家的,齊刷刷的站立在城門之外,那種感覺即使人並不多,卻有千軍萬馬猶如一體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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