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鬆山學院請假,然後丟下秦燁和彩蝶兩人,方盡休和秦珂踏上了西上的路,因為身體裏麵的寒毒被清楚,方盡休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即使有些虛弱,比起以前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原本一個多月的路程,因為方盡休的擔心,兩個人隻花了十來天跑死了無數匹馬終於到了南荒邊境。


    太都帝國位的南邊氣候炎熱,而且草木林立,沼澤叢生,毒蟲更是繁衍,這樣的地方卻生活著一個以毒為尊的國家,南荒。


    南荒的人素來生活在叢林當中,對於毒蛇毒蟲幾乎已經到了能夠貼身而休憩的地步,很多其他國家的人都不太喜歡南荒,總覺得這是個未開化的國家。


    前一任的南荒王歲數偏大,自然也起不了什麽浪子,一直是太都的附庸國家,老南荒王駕崩之後,新人的南荒帝王是前任老王的最小的兒子,如今不過三十歲的年紀。


    而且新任南荒王聽聞繼位之前有三位兄長,兩位姐姐,最終的結局是他登上了王位,兩位姐姐被他以和親嫁給了周圍的小國家,三位兄長死於蛇蟲之毒,甚至二王子更是被丟進萬蛇坑中吞噬而亡。


    可見這位新任南荒王的手段和狠毒,幾乎南荒的人民對於這位王都是無限的敬畏,傳聞他出生的時候萬蛇齊鳴,對於崇尚蛇的國家來說,這位新任南荒王更有蛇王轉世的傳說。


    南荒的王宮不比太都的繁華複雜,卻顯得有些風味,是建築在叢林之中,依著天然而布局形成。


    年輕的帝王高高的坐在王座上,纖細的五指握住琉璃的杯子,然後冷冷的掃過匍匐在地上的臣民。


    "看來太都的小皇帝很有幾分手段,居然用著征南的名義,想要一舉清楚國內的隱患,方家,是整個太都的保障,可惜的是?"搖搖頭,年輕的帝王眼中閃過一絲的嘲諷,若是生在他南荒,方無忌這等人物,他定然是全心信賴,給與重任。


    可惜的是方無忌是太都的人,而且是對太都忠心耿耿毫無私心的人,這樣一個相當於太都守護神的人,卻被自己忠心耿耿效力的主子所懷疑。


    嘴角的笑容微微有些嘲弄,南荒年輕的帝王掃視了下方的群臣,慢慢的開口"各位卿家有什麽看法?"


    下方的群臣全部匍匐在地上,有些顫抖,不少的老臣更是麵麵相覷,對於新任陛下的喜好掌握的還不是很清楚,誰都不敢貿然的開口,何況新任陛下似乎有些喜怒難測。


    "難道我堂堂南荒,居然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出一句像樣的話?"明顯王座上的帝王臉色越來越泛冷,然後手中的琉璃杯子破裂成為碎片,在空寂的大殿上顯得有些突兀。


    "陛下,這一次太都小皇帝雖然暗地和陛下達成了同盟,但是若是真有什麽閃失,畢竟方侯是太都的守護神,太都小皇帝很可能將所有的責任推到我們的身上,方侯在太都名聲已久,深受百姓的愛戴,若是太都百姓將所有的仇恨投到我們的身上,恐怕到時候……"下方的臣子當中終於有一人出列,然後有些遲疑的說道。


    南荒的新帝終究是微微的笑了起來,任由手中的酒慢慢的流淌下來,微微眯起的狹長鳳眼當中露出一絲的笑意"與虎謀皮的事情任何人都可以做,但是並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當替罪羊。太都的小皇帝太過的天真,真以為本王會蠢得如此。失去了方家的太都,就猶如拔牙的老虎,沒了方無忌這個守護的老虎,太都遲早都是本王手中的棋子。"


    南荒的邊境因為兩國的緣故形成了一個小城鎮,小城鎮不大,這些天因為兩國之間交鋒,氣氛有些緊張,小鎮上的人也形色匆匆。


    走入小鎮的兩個人,原本緋色的衣服和白色的衣服早已經被灰塵布滿,顯得有些灰蒙蒙的,白衣的青年神色疲倦,卻顯得有些著急。


    "請問一下這裏到南荒邊境交戰的地方還有多遠?"


    隨手被拉住的人有些微怒,然後轉身看到青年如玉一般溫潤的笑容,也將心底的怒氣沉下去,然後開口回答"這位小哥,你要到前線去啊,還是勸你別去了,前線說不準什麽時候就打仗了,哎呀,這個鎮子的人這些日子都在商量著往內地搬遷。"


    叨叨絮絮的說了半天,被問路的人才發現那個白衣的青年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了。


    "珂兒,看來這裏離交界處不遠了。"這些日子的疲勞趕路,即使是身體恢複了,但是仍然有些虛弱的方盡休就顯得更加的蒼白,拉住秦珂的手,方盡休勉強勾起一絲的笑容。


    "別擔心,不會有事情的。"


    "沒關係,若是父親有什麽的事情,我會用整個安家給他陪葬的。"溫柔的青年笑容如故,隻是眼中多了一抹的嗜血。


    兩個人連夜趕到交界處的時候,駐紮的軍營燈火通明,不停有人來來往往,也有人低聲的歎息。


    "是誰?"


    軍營的大門外站立的將士看到出現在麵前的黑影,全部提起了警惕,用著長矛對著前方的喊道。


    從黑暗中慢慢走出來的青年,如玉的臉上帶著深深的疲倦,守夜的將士眼中卻是浮現了激動,齊刷刷的朝著前方的青年跪下。


    "小侯爺……"


    "起來,父親怎麽樣了?"


    方盡休鬆了一口氣,門外站立的全是方家的親兵,自然都認識他。


    "侯爺已經昏迷幾天了,整個軍營都是安家的人,安卿然雖然吩咐了軍醫去探望侯爺,但是侯爺的病卻始終無起色。"


    "安卿然是怎麽說的?"


    "說侯爺偶感風寒,年紀大了,多年累積的病一下爆發,病倒如山來。"親兵忍不住有些哽咽的說道,然後抓住方盡休的手說道"小侯爺,侯爺的身體一向很好,我們跟隨侯爺二十多年,侯爺甚至沒有生過任何的病,怎麽可能說生病就生病,甚至是南楚將軍也見不到侯爺。"


    聽到這裏,秦珂拍了拍方盡休的肩頭,方盡休回頭對著秦珂一個安撫的笑容,然後慢慢的鬆開親兵的手,一步步的向前走。


    秦珂跟隨在方盡休的身後,然後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勒在剛剛的兩個親兵脖子上,剛剛還很激動的親兵一瞬間就咽氣了。


    "我沒有想到一直跟隨在父親身邊的人居然會有叛徒。"方盡休的眸子中帶著冰冷,看著那兩個到底的親兵,若不是剛剛秦珂在身後碰觸他一下,他也不會注意剛剛那兩個親兵居然右手勾住一旁的繩子,繩子的另一頭明顯是通知其他人。


    他素來謹慎,若不是因為擔心父親而亂了心神也不會沒有注意到這點。


    "每個人都有一個價碼,不背叛隻是因為背叛的籌碼不夠而已。"淡淡的說著這句話,秦珂想起了很多人,曾經她的手中沾滿了很多的人的血,在麵臨生死的時候,有父親將兒子推出來擋刀,也有丟棄了所有尊嚴隻為了活命的。


    "珂兒……"微微有些感歎,方盡休牽起秦珂的手朝著往裏麵走去。


    這個單獨的帳篷沒有任何的守衛,除了剛剛門外的兩個人,越是這樣,越是讓方盡休的心底微沉,掀開簾子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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