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跟著爸媽去附近住了酒店。


    不是那種五星級的酒店,爸媽平常節約慣了,隻要可以住,他們一般都不會很鋪張。


    住進房間裏,沈母殷勤地拉著容安:“容安,你發現了蔣遠城出軌,為什麽不告訴我們?”


    “我……不想你們為我的事擔心,我自己可以處理的。”


    “你說要離婚,那你向法院訴訟了麽?”蔣遠城這個態度,想要和平離婚根本不可能,還是要訴諸法律才行。


    容安微微愣神。


    法院訴訟……


    他們竟然也淪落到了那個地步了麽?


    要去法院打官司了?


    “我還沒有想好。”容安搖了搖頭,神色有些縹緲。


    她想要的,不過是和蔣遠城把一切說開,可以安安靜靜地離婚,然而他今天的態度又這麽的堅決……


    沈母慈愛地揉了揉容安的腦袋:“我知道,我都知道,你還喜歡他是不是?你就是嘴硬心軟,當著他的麵說的那麽決絕,可是你其實又舍不得跟他離婚。”


    “我……”


    沈父忽然說:“我剛好看到附近有一家律師事務所打離婚官司,容安,別擔心錢的問題,錢包在爸爸身上,你媽說的沒錯,拖下去對誰都不好。”


    蔣遠城說了他不離婚,沈父真的好擔心,他會做出什麽事情不讓容安離婚!


    容安沒了辦法,隻能點點頭。


    次日,她在沈母的陪同下去了事務所,隻是容安沒想到,她竟然在律師所裏看到了吳辰!


    他神色匆匆往大門方向走,身邊還跟著一個小實習生。


    他繃著臉很凶的樣子。


    “吳辰?”


    吳辰聽到有人在叫他,一抬頭就看到容安,驚訝地說:“咦?容安,你怎麽來這裏了?”


    “我……”


    容安還沒來得及說話,沈母已經說:“你們認識麽?我想找個律師,你是不是這裏的律師?”


    有個認識的人,辦起事來,總會方便一點,沈母如是想著。


    “我是律師吳辰,也是容安的大學同學。”吳辰說著,把手上的一疊文件交給了一旁的實習生,囑咐他去做事,自己則和容安以及沈母去了會客廳。


    沈母知道他是律師又是容安的大學同學後,連忙問:“那你專打什麽官司的?”


    吳辰皮笑肉不笑:“我打離婚官司的,這一塊來錢快。”


    “哎呀,那真是太好了!”沈母把相關的事情都告訴了吳辰,容安乖乖地坐在那裏,臉上很尷尬,那一晚的事情她還記得。


    雖然最後關頭吳辰走了,她和吳辰也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可是,她們畢竟裸身相對過。


    “容安?容安!”沈母忽然大聲的叫著容安:“你在想什麽呢?吳律師在問你事呢!”


    “啊?哦……”容安從窘迫中回過神,尷尬地問吳辰:“你剛說什麽?”


    “伯母說,你先生在外麵生了一個兒子,還抱回家給你養?”


    “是。”容安點頭:“我和這個孩子甚至辦理了相關的收養手續。”


    “那你有沒有證據證明這個孩子是你先生的私生子?或者說,你有沒有證據證明他出軌,你才是婚姻中的受害者?”


    容安想了想,抿著下唇搖頭:“沒有。”


    吳辰垂下頭,有些許的無奈。


    “如果拿不到你先生出軌的證據,就算你們可以離婚,你也分不到財產。”


    “不。”容安平靜的說:“我不要他的錢,我隻想離婚。”


    “那……你先生在你們婚姻存續的這七年中有沒有對你使用過暴力造成你身體的損害?如果蔣先生有這種傾向,法官判你們離婚的幾率還是比較大的!”


    暴力?


    蔣遠城,從來都是冷靜自持的,唯一的失控就是那一晚。


    她還是搖了搖頭:“沒有,蔣遠城一直對我很好。”


    “這件事有點難度。”吳辰考慮了一下,然後說:“如果你確定要讓我幫你打這場官司的話,我再好好地研究一下這件案子,盡量早點把需要準備的東西告訴你。”


    容安沒有說話。


    她私心裏不想把事情鬧大,蔣家是要臉的人家,哪怕蔣遠城再不好,容安也想給他留點臉麵,讓他去完成他的奪權大計。


    果然,女人啊,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


    沈母卻點了頭:“好的,吳律師那你好好研究一下,容安和蔣遠城的離婚官司就拜托你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吳辰點點頭,隔了一會又忽然說:“可是容安,有一點我不得不提醒你。”


    “什麽?”


    “如果蔣遠城一直不肯鬆口離婚,而你又拿不出相關的證據,法官不肯判離婚的話,可能必須要等六個月後再進行上述……”


    “你是說,這次離婚不成功,我還要繼續等半年?”


    “理論上是這麽說沒錯。”


    容安心裏明白了,然後離開了律所。


    回到家,沈母有些累了,沈父已經做好了飯菜在等他們,一家三口吃完,容安困倦地躺在床上,開始計算這些天的支出。


    她沒有收入,現在的花費也還是以前剩下來的。


    既然已經要和蔣遠城離婚了,她就不可以再用他的錢。


    爸媽雖然也說要給她支持,但他們年紀大了,手邊必須留一點錢傍身,一點點思索著這些事,容安疲憊地睡了過去,一直等到門外似乎有人在說話,微弱的聲音把她吵醒。


    “經理?……是,我在外麵,可我不是跟你請了假麽?我……喂?喂?”爸爸打電話的聲音中透著無奈和不解。


    “老板?……怎麽會呢?那個項目不是我負責的,是……喂?喂?”媽媽打電話的聲音中透著憤怒。


    掛掉電話之後,爸媽對視了一眼,然後似乎明白了什麽。


    蔣遠城已經在開始警告他們了。


    他們倆當初升職的確是因為蔣遠城是他們的女婿,如今他們支持容安和他離婚,所以他要警告他們,要讓他們知道什麽事情是不可做的。


    如今,他已經沒有把自己當成是嶽父和嶽母了。


    “老沈。”沈母歎了口氣:“有些事真的是強求不來的。”


    “我知道,哪怕工資再低,不過是回到以前的狀態,隻要我們一家三口在一起,隻要容安可以幸福,我們苦一點也沒有關係。”沈父咬牙道:“更何況我們家裏還有一點存款,哪怕不上班也能撐一段時間!”


    “我也是這麽想的。”沈母壓低了聲音,道:“這幾年還有人斷斷續續給我送禮,那些收藏品我估計也還能值點錢。”


    “嗯,這些事你別告訴容安,就說我們辭職了。”


    “好。”


    容安默默地把眼淚逼了回去。


    她仰起頭,看了看窗外的天空。


    湛藍一片。


    蔣遠城,你真的逼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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