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慕堯的幫助下,裴曜天總算是被放出來了,裴父去接兒子去了,裴家隻有裴母一個人。看到醉醺醺的霍西城出現在裴家大門口,裴母臉色陰鬱的幾乎能滴出墨水來,她反射性要關門。


    然而,霍西城卻強硬的擠在門口,垂頭順耳客客氣氣的說:“嶽母,我是來拿清歡的遺物的。”


    裴母聞言臉色大變,雙眸怒紅,“清歡人已經被你逼死了,你要她的遺物做什麽?燒掉還是扔掉……”


    “我不是這個意思!”霍西城急急的打斷裴母,語無倫次的解釋道:“我要清歡的遺物不是想燒掉也不是想扔掉,我就是……我就是想留點她的東西當念想,我什麽都沒有,您就算是給我一張照片也好……”


    說到最後,霍西城聲音裏滿是苦澀。


    然而,裴母卻同情他不起來,人活著的時候不知道珍惜,把人害死了現在卻厚著臉皮要什麽念想——


    裴母忍不住冷笑:“你休想!”


    “霍西城,你跟清歡結婚三年,你捫心自問這三年她是怎麽對你的,你又是怎麽對她的?”想到女兒這三年受過的苦流過的淚裴母就覺得心酸,她紅著眼眶繼續說:“她一個醫科學院的高材生,為了你放棄自己喜歡的醫生職業,她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小姐,為了你費盡心思的學做飯做菜……”


    “你呢?你做了什麽!你在外麵沾花惹草,你為了你的前女友逼她流產,你害她死在手術台上!!!你害死了她,連她的遺體都不願意收殮,你讓她一個人孤零零的躺在太平間裏,現在卻轉頭跟我說你想要她的遺物,想要照片當念想……你們結婚三年,你一個當老公的連老婆的照片都沒一張,你怎麽有臉來跟我要什麽遺物要什麽照片!”


    “你滾,你給我滾!”裴母激動的指著外麵,歇斯底裏的朝著霍西城怒吼。


    裴母的每一個字,都像是針一樣紮在霍西城身上。


    她的每一句話,都讓他想起他曾對裴清歡做過的混賬事。


    霍西城低著頭,一聲不吭的任由裴母怒吼叫罵著,他明明可以解釋裴清歡的死另有原因,可他卻一句話都沒有反駁,因為就連他自己都覺得,是他害死清歡的。


    如果說葉清清和秦安是直接害死清歡的人,那他就是遞刀的劊子手——


    “您說得對,是我的錯,是我害死清歡的!”霍西城毫不猶豫的跪下,他幾乎哽咽出聲:“我知道我混蛋我不是人,但是求求您,就算是看在清歡的份上,把她的遺物給我好不好?”


    “你做夢!”


    一個連遺體都不想收殮的人,有什麽資格要她的遺物!


    裴母再也壓抑不住怒火,胸脯劇烈的起伏著:“霍西城,你以後別再來了,清歡沒出事的時候就打算跟你離婚了,哪怕她現在還活著,也跟你沒有絲毫的關係!”


    聽到最後這句話,霍西城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沒有絲毫關係?


    怎麽可以!


    被裴母的話刺激到的霍西城猛然站了起來,他一把推開裴母,衝進裴家大宅,肆無忌憚的翻找著裴清歡的照片,裴母怎麽攔也攔不住,最後隻能通知物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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