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師實際並沒有和貧民百姓打過交道,以前他是神仙,現在他是妖怪,那個身份都不可能有現在這樣的經曆。


    假如沒有薑月牙的話,也許他永遠都不會有這樣的經曆。


    探頭探腦的那個人穿著青布的衣衫,看年紀也就三十來歲,一臉的忠厚。也許是看薑月牙和巫師也不像壞人,就猶豫著把門打開了,但隻伸出一個腦袋,朝街道的四周快速的掃了一眼。


    街道已經沒有幾個人了,更沒有人注意他們。


    那人快速的打開門,把薑月牙和巫師讓進店內。


    外麵那麽冷清,沒有想到店內竟然做滿了人,有老人、孩子、女人、青年男子,薑月牙心裏更有了幾分奇怪。


    “這麽多住店的嗎?”


    小二苦笑道:“什麽住店的,都是鎮上的百姓,真是有家不敢回啊!”


    “哦!為什麽?”薑月牙擰眉看向小二。


    “還不是因為那個……”


    小二剛想說什麽?人群裏一個年老的長者就阻止小二繼續說下去。


    巫師一直沉默不語,他絕色的姿容也讓店裏的人大大的私語了一番。


    薑月牙看小二再不肯開口,也不再強問,和巫師找了張桌子做下。


    外麵的天色已經陰沉了下來,街道上已經完全沒有了行人。


    小二把店內的燈全部的滅掉,隻有屋子外的月色慘然的照射進來,印襯的每一個人的臉色都是蒼白的,這樣詭異的氣息,薑月牙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次,再加上有巫師在身邊,心裏到不是很害怕。


    店內的人,都不說話,隻把一雙含滿驚恐的眼睛從窗戶裏,看向街道上。


    又是一陣狂風卷過,落葉追逐著風向,一瞬間,天昏地暗。


    但塵沙落定,眾人的目光皆是驚訝。


    鎮上的人,不是一天看到這樣的情景,但還是忍不住露出驚訝的神色。


    薑月牙更是驚愕的捂住了嘴,隻有巫師皺皺眉頭,沒有說話。


    剛剛還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已經擠滿了人群。


    有賣糖葫蘆的,賣吃穿用度的,應有盡有。


    店內的人沒有一個人說話,但眸子裏卻充滿了恐懼。


    也就是前幾天的事情,這個鎮上突然有了這樣的怪事。


    每次都是狂風過後,街道上就突然擁擠滿了人群。


    鎮上的人無不恐懼,也多有朝外鄉搬遷的,但更多的人卻舍不得離開自己的故土。


    他們也湊錢請過巫師,卻毫不急用,反倒是他們請來的巫師一踏出門口,立即口吐鮮血躺在地上。


    這樣詭異的事情,鎮上的人還從來沒有見過,所以,每到夜晚,鎮上的人就多集中在客棧裏,人多,互相有個照顧。


    巫師很是沉默,眸子冷冷的注視著屋子外的人群。


    薑月牙想巫師一定知道是為什麽?但看巫師的表情,又好像一無所知一樣。


    巫師伸手把薑月牙摟入懷裏,低聲道:“恐怕是對付我們的。”


    “什麽?”薑月牙瞪大了眼睛。


    “我還真是小瞧了他,能請的動這樣的人物來對付我。”巫師冷笑一聲。


    “什麽人?誰要對付我們?”薑月牙實在想不出,有什麽人要對付天下無敵的巫師。


    “也許,就是我們今天碰到的那個黑衣人。”


    “黑衣人?”薑月牙還在納悶的時候,巫師已經站起身,準備出去。


    店裏的其他人莫不是驚慌失措,他們以為這個俊美的年輕人是不是瘋了。


    薑月牙也是死死的拉住巫師的手,一疊聲的說:“你要去哪裏,你不能出去。”


    巫師唇角含笑的拍拍薑月牙的手,“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


    巫師拉開門,邁步走了出去。


    就在巫師的腳剛踏出房門的時候,街道上的人突然消失了,好像剛才他們看到的一切都是幻影。


    巫師沉靜的邁著步伐在街道上行走,但卻再也沒有一個人出現。


    店內的人,無不赫然。


    巫師還是繼續朝南走下去,他的眸子在閃閃發亮。


    已經好久沒有人挑釁他的法力了,還真是手癢癢了。


    薑月牙在店內的窗欞裏看著巫師的身影越走越遠,急的汗都要流下來了。她雖然知道巫師法術高深,但高深到什麽地步,她可真的不知道,她看到這個地方這麽詭異,深怕巫師出什麽意外。


    所以,薑月牙拉開門,想把巫師叫回來。


    可惜的是,她的腳剛剛踏到街道上,人就消失了。


    等巫師聽到這麵的動靜,折回來的時候,薑月牙已經沒有了蹤跡


    巫師的眸子立即冷若冰霜。


    他以為是,那個黑衣人是來對付自己的,看來,絲毫不是,而是對付薑月牙的。


    巫師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暗虧,真有點氣急了。


    街道上所有的法術都已經消散,隻有清風微吹。


    巫師站在空曠的街道上,眸子越來越陰冷。


    那一麵的薑月牙也不知道怎麽回事,突然就失去了知覺,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放亮了。


    她躺在一張紫色檀木的大床上,頭頂上金黃色的幔帳在晨風中飄動。


    她轉動頭,她躺的這個房間布置的很是雅致,看樣子像是王公貴族小姐的擺設。


    “這是在哪裏?”薑月牙捂住頭,不忍在心裏猜測。


    昨天晚上的事情還曆曆在目,自己怎麽會在這裏,巫師那?


    薑月牙做起身,趿拉上鞋子,拉開房門,滿院子的清香撲鼻而入。


    院子裏種植著無數盛開的花朵,紫色、玫紅色、白色、藍色、顏色鮮豔,有些品種薑月牙都從來沒有看到過。


    在這些豔麗的花叢中,站著一個身穿白色衣衫的男子,衣角飛揚,整個人沐浴在金色的光環裏,一時之間迷了薑月牙的眼。


    他背對著薑月牙,但薑月牙卻感覺他的背影很是眼熟。


    “王爺?”薑月牙突然想到那個該死的家夥。


    但她一出口就知道錯了,白色錦衣的男子回過頭,讓薑月牙大吃一驚的竟然是鈞王爺。


    看到薑月牙吃驚的表情,鈞王爺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薑月牙。


    實際,在這些王爺裏麵,薑月牙最搞不明白的就是這個鈞王爺,最恐懼的也是這個鈞王爺。


    他不言不笑,冷的像塊冰,實在是不合薑月牙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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