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老七渾身一顫,隨即憤然道:“士可殺不可辱!”


    這讓我們都微微一愣,隨即狂丹師撇嘴道:“什麽來著?就你這身份兒,老夫需要羞辱你?老夫可是神醫!神醫你懂嗎?多少人求著老夫去羞辱他呢!”


    這話可謂非常的不客氣了,不過說到底,似乎還真是這麽回事,一個幾乎能治百病的神醫,放在哪裏,都注定受人敬重,為了醫好疑難雜症,很多有身份的人寧可放棄很多東西。


    “我說小七啊!老夫打你這是為你好,你曾經受過彈傷,體.內還殘存著很頑固的淤血,這也是你的病根,這會兒把你全身都打出淤血,再把淤血都匯聚溶解,這才是根治之法啊……”


    看狂丹師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心中都不禁一陣腹誹,離膽症雖然是頑固淤血導致的,但是,其實隻要有藥,病就能痊愈的,狂丹師的說法,不過是想找個借口打人立威而已。


    包括鬼老七,也絕對猜到了其中可能,但是他也沒辦法,他想要治病,也隻能受了狂丹師這等鳥氣。我猜想,當時的鬼老七,肯定腸子都悔青了,要是之前他痛快一些,再好生少氣跟我求藥,沒準就不用挨揍了。


    隻可惜,世間終究是沒有後悔藥的,鬼老七被師尊壓得死死的,我心中雖然腹誹,卻還是非常樂意出一口惡氣的,誰讓鬼老七老不要臉,膽敢戲耍我們呢?是他沒把我師尊當一會事。


    打定了主意,我咧著嘴,露出森然的白牙,抄起一張看著華貴無比的凳子,對著鬼老七就砸!當即就讓鬼老七臉都綠了:“別!這可是黃花梨做成的!比我的小命還要珍貴呢……”


    “額額?”


    我撓了撓頭,隻好換了一張看著黑不溜秋的凳子,揚起來就要再砸的,鬼老七當即又慘叫起來:“這張更貴!黑檀木做的!而且還是明朝熹宗皇帝的手藝!”


    一看我有些尷尬的停下,正打算再換一張凳子的,狂丹師卻是直瞪眼:“臥槽!能被那麽名貴的東西砸,你難道不應該深感榮幸嘛?”


    如此說著,狂丹師一把奪過我手中的凳子,對著鬼老七的腦袋就是一記狠砸!


    “咚!”


    一聲悶響,鬼老七又怒又怕,加之實在是太疼了,饒是他有天級修為,還是直接暈厥了過去。狂丹師卻是微微有些詫異起來:“嘿!果然是朱由校親手做的,不然早就碎了!”


    “師尊!那麽名貴的凳子,貌似也隻有您才坐得起呀?”


    我一本正經的蠱惑著,狂丹師卻是白眼直翻:“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的花花腸子,你看上了這店裏的什麽,到時當著他的麵帶走,就說時代表他孝敬為師的!”


    “臥槽!”


    也直到這個時候,亮子他們終於爆粗口了,之前他們一直都在震驚,如今鬼老七都暈過去了,他們也終於緩過一口氣了,亮子更是直接豎起大拇指:“老大!我也要去那地方拜師學藝!”


    狂丹師不禁白眼直翻:“你不就是當日服了還魂丹的那小子嗎?你不能輕易去那裏,你幾乎算是兩世為人了,去了對其他人很不公平!”


    “為什麽?”


    我也有些狐疑,可惜狂丹師並未多做解釋,揮舞著著名的明朝木匠皇帝親手做的凳子,對著鬼老七又是幾下子,當即就讓鬼老七疼得醒過來又暈過去,暈過去又醒過來!


    好一會兒之後,老家夥似乎終於累了,這才轉身對我道:“繼續吧!你要記住,寧可凶名在外遭人忌恨,也不能讓人瞧不起,以後給陌生人治病的話,就按這套路!”


    老家夥似乎隻是隨口一說,我卻若有所思起來,這話說得,似乎還真有些道理,如若凶名在外,想必張洪之流也就不敢小瞧於我了,於是我打定了主意,以後遇上任何敵人,都要狠狠炮製一番!


    不多時,喂下第二枚丹藥的鬼老七悠悠轉醒,我嚴格按照狂丹師的英明指導,把敢怒不敢言的鬼老七又打了個死去活來之後,又喂下第三枚丹藥,而那個時候,已經是深夜子時了。


    我們都沒有了睡意,鬼老七倒是想下逐客令,可他又怕狂丹師不高興,隻得硬著頭皮招呼我們吃宵夜,這一吃下來,直接就淩晨三點半了,潘家園的鬼市,又要開了。


    當然了,我們對潘家園的鬼市並無太多興趣,隻是提著明熹宗做的黑檀木凳子,直接辭別了鬼老七,臨走前,鬼老七甚至還招呼我看上什麽盡管拿去,我心軟也就隻拿了那張凳子。


    對於我的選擇,狂丹師並未多說什麽,他出來一次,直接醫了劉家老爺子和鬼老七的舊病,如今言稱自己要到處遊山玩水去,叮囑我鎮不住敵人時,一定要報上他老人家的名號。


    老家夥當然不會擔心自己名聲受損,他隻是擔心我被人欺負,對於狂丹師的愛護,我是感激得緊,在我看來,他和浮屠爺爺一樣,都是瘋子,但是他們都很在乎我。


    吃宵夜時,鬼老七震懾於我師父的淫.威,隻得笑眯眯的給我提議,讓我去夏家求援破局,我本就打算找機會去看夏芸芸,如今似乎時機剛好。我們回到居所,開始養精蓄銳起來。


    直到黃昏時分,我們吃過晚飯了,才到達夏家門口,身為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夏家當然不會歡迎我,門口兩隊保安見我們突然造訪,更是直接拿鼻孔對著我們。


    “你就是昆山那個小混混?”


    為首的保安隊長一臉的不屑,讓我意外的是,這保安隊長,居然也有玄級後期的修為,他的跟班們也都是黃級玄級的高手。說白了,其實也是夏家跟張家不同,這夏家,如今是連保安工作都由自家人來做。


    據陳遠給出的情報,今日這保安隊長,叫夏宏偉,乃是夏軍的一個堂弟,夏軍有多厲害,我好歹也見過了。如今一看到這夏宏偉那麽囂張,我還真有些沒轍,畢竟人家也是夏家的公子之一。


    見我沉默,亮子卻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低聲道:“我說帆老大!你師傅不是說,遇上對你不客氣的,就要更加不客氣的對待嘛?”


    我一聽也是一愣,隨即戲謔道:“那依你看,如何才算更加不客氣呢?”


    亮子一聽我意思,當即就咧嘴,露出兩排森然的白牙道:“這事兒簡單,看我的!”


    話音未落,亮子已經突然化作一道殘影,直撲下夏宏偉而去!


    “啪啪!”


    兩聲脆響,由於亮子動作太過突然,夏宏偉根本就來不及反應,直接就被扇了兩個耳光,等他反應過來之時,亮子已經後退兩步,兩手掐腰,同樣拿鼻孔對著他!


    “你……麻痹!弄死他!”


    夏宏偉著實是怒不可遏,當眾被人直接扇兩個耳光,而且還是被一個小混混的手下扇的,這讓他如何去忍?這要是傳出去了,讓他還如何在京城混?這已經不是在打他的臉了,簡直就是在打夏家的臉!


    然而,沒等十幾個夏家保安撲過來,亮子已經突然摸出一把噴子,那是當初小西用的,如今被亮子拿來,指著夏宏偉的腦袋大喝著:“都別動!不然你們十二公子就要掛了!”


    看著黑漆漆的槍口,十幾個夏家保安隻得頓住身形,子彈的速度,他們可不敢去試試,因為他們知道,他們還躲不了子彈,隻有天級高手,躲子彈才會輕鬆一些。


    十幾個保安都沒敢動,亮子總算是微微點頭,隨即右手持.槍,左手卻是故意掏了掏耳朵道:“你剛才說什麽?老子沒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好嘛?”


    一看亮子的表現,所有人都明白了,知道亮子是存心找事的,不由得都怒目圓瞪:“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


    “這裏不是昆山嗎?我記得老大說這裏是張氏集團的新基地來著?”


    亮子一本正經的裝瘋賣傻,讓我都有些腹誹,更別說夏宏偉他們了,堂堂京城夏家,居然被一個小混混當成新的基地?這簡直豈有此理!


    夏宏偉倒是沒再看亮子,反而把冷幽幽的目光轉向我,沉聲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不如何,我想來看看我後媽兒,然後跟夏雄商量點兒國家大事兒!”


    我學得不太地道的京城腔,也讓夏宏偉等人都是一陣鄙夷,但是我並不管這些,直接繞過夏宏偉和十幾個保安,大咧咧的進入夏家,由於早就收到陳遠發來的情報,我直接往夏家的會客大廳而去。


    夏宏偉被一把噴子指著,當然不敢亂動,被亮子挾持著跟我進來,吳振峰則裝作臨時請來的小司機,守在車上。實際上,他還有個任務:要是情況不妙,我們激發信號彈,他會第一時間策應我們。


    夏家的會客大廳,足有兩個足球場那麽大,雖然比張家的議事廣場要小上一號,但是看著反而更加大氣,裝修也是相當的豪華,那一根根鑲著金圈的大理石柱子,看著便知造價不菲。


    管家發現夏宏偉被挾持著進來,當然不敢攔著我們,他第一時間通知了夏家高層,而我們的高調,也當即就引來了夏家家主的大兒子——夏雲峰!他剛好是夏芸芸的大哥。


    “混蛋小子!你們什麽意思?”


    夏雲峰瞪著有些血絲的眼,臉頰上的三寸胡子也微微抖動,似乎在拚命壓製著心中的怒火,挾持著夏家的人進入夏家,這事兒可是從未有人做過的,而我們,偏偏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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