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厲少承搖搖頭:“我隻是覺得……你變了,我不希望你的變化和齊政霆有關。”


    安小暖默然,她沒辦法否認齊政霆對她的影響力,就算她自己沒發現,身邊人不可能沒有發現。


    她慢吞吞的往回走,厲少承不緊不慢的跟著她,兩人都沒有說話。


    手機響起,厲少承看了看來電,皺著眉掛斷,然後關機。


    沉默了許久,他突然說:“我想吃你做的紅燒排骨。”


    安小暖瞥他一眼,往菜市場的方向走去。


    厲少承自然的伸出手,幫她拎提包。


    兩人拉扯一番,安小暖才鬆開了手。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路邊,如鬼魅般悄無聲息。


    齊政霆端坐車內,煙抽了一支又一支。


    當安小暖和厲少承提著大大的購物袋,有說有笑走入他的視野時抽煙的動作慢了下來,眸色更是深不見底。


    進門換了鞋,安小暖說:“你把你的東西收拾一下盡快搬走,我媽媽的房子快拆遷了,她要搬過來住。”


    厲少承不滿的撇嘴:“卸磨殺驢。”


    “驢先生,請把菜放廚房,謝謝。”安小暖說完便進了房間,關上門躺床上。


    昨晚失眠導致今天精神不振,全身都沒有力氣。


    陽光照在臉上暖暖的,她翻了個身,手按到昨夜齊政霆躺過的地方,掌心酥麻,似乎還有他的體溫。


    齊政霆……他注定是她今生的劫。


    突然間,許許多多的往事一起湧入腦海,或甜蜜或哀傷或心酸或歡暢……一件件一樁樁都與齊政霆有關,在記憶深處紮了根。


    臨近中午,安小暖才磨磨蹭蹭的起床做午餐。


    她把排骨燒好端上桌,厲少承卻告訴她:“有家投資公司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談,我走了。”


    “吃了飯再走吧,馬上可以吃。”安小暖擦去手上的油漬,奔進廚房拿碗筷出來。


    “不吃了。”


    火燒眉毛,他哪裏還有心情吃飯。


    厲少承急匆匆的穿鞋,唯恐遲則生變。


    安小暖將碗筷放桌上,厲少承已經出了門,她連忙追出去大喊:“祝你好運!”


    “謝謝。”厲少承回頭,喜滋滋的說:“等我的好消息。”


    “嗯。”


    目送厲少承走進電梯,安小暖關上門,回到餐桌邊為自己盛了一碗米飯,將一菜一湯拉到麵前,另外三個菜給厲少承留著。


    才吃了兩口飯,門鈴響了,她以為是厲少承去而複返,連忙放下碗筷去開門。


    “沒帶鑰匙?”


    待她看清門外的人,立刻板起臉冷漠的問:“你怎麽又來了?”


    “你的包。”齊政霆也不給她好臉色,手一抬將安小暖的提包扔了出去。


    安小暖慢了半拍,沒接住提包。


    她彎腰去撿的時候齊政霆自顧自進門,當他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臉色更加深沉。


    “吃飯了嗎?”安小暖隨手將提包放沙發上,走到餐桌邊:“沒吃就一起吃。”


    她話音未落,齊政霆已經在餐桌的另一邊落座。


    給齊政霆盛了一碗米飯,安小暖默默的坐下拿起筷子慢條斯理的吃了起來。


    她始終埋著頭,不再多看齊政霆一眼,心情早已亂成一團麻。


    珠玉般的白米飯以及出自安小暖手的美味佳肴讓齊政霆有時光倒流的錯覺。


    她也曾為他洗手做羹湯,隻是飯菜沒現在這麽豐富。


    片刻的失神之後齊政霆夾了一塊紅燒排骨放嘴裏,還是那個味道,但比以前更美味可口。


    原本懷著抵觸情緒的齊政霆再難控製自己的手和嘴,好飯好菜不斷往嘴裏送。


    安小暖草草扒完一碗米飯就放下筷子離開餐廳。


    她取出手機充電,然後整理提包裏的東西。


    看到那盒為齊政霆準備的套套她的臉驀地紅了個透,急急忙忙拿出來找地方藏。


    在安小暖看來,隻有不正經的女人才隨身攜帶那麽多套套。


    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把套套扔進去,安小暖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場壓來,身子一僵,不敢動彈。


    齊政霆熾熱的氣息吹拂過她的後頸窩:“吃飽了正好做運動,拿兩個出來。”


    “吃飽了做運動容易胃下墜。”安小暖關上抽屜,繞過齊政霆走出臥室:“我去給你泡茶!”


    “嗯。”齊政霆看到床頭櫃上的雜誌,隨手拿了起來。


    隨手翻過之後他臉上掛著諱莫如深的笑意回到客廳,坐在沙發上。


    安小暖給齊政霆泡了一杯茉莉花茶,淡淡的茉莉花香混合茶香,清新淡雅,芬芳爽口。


    兩個人,一個坐在沙發的這頭,一個坐在沙發的那頭,中間的距離足有兩米。


    齊政霆的手機響起……


    他看了看來電,放到耳邊:“雲淺?”


    夏雲淺帶笑聲音傳來:“政霆,你忙完了就快回來,今天是你的生日,我要和你一起慶祝。”


    “好。”


    “再見!”


    掛斷電話,齊政霆輕啜了一口香茶斜睨身旁冷若冰霜的女人。


    到底還是夏雲淺最愛他,他的生日她不會忘記,就連第一次見麵都能成為她記在心間的紀念日。


    而身旁的女人,他願意為她放棄一切,到頭來卻隻得到殘忍的背叛。


    握著茶杯的手漸漸收緊,齊政霆掃向安小暖的視線冷得直掉冰渣。


    安小暖感受到齊政霆攝人的視線,但她沒有轉頭,盯著茶杯裏的檸檬片發呆。


    雲淺……好美的名字,不過人更美。


    隻有那麽美的女人才能與齊政霆匹配。


    而她,已經在黃臉婆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回不了頭了。


    齊政霆喝完茶之後並未做讓安小暖擔心的事,與來時一樣,走得幹淨利落,隻給安小暖留下一個拒人千裏的背影。


    餐桌上放著齊政霆用過的碗筷,茶幾上有他喝過的茶杯。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把安小暖嚇了一跳,手哆嗦,茶杯落地,摔得粉碎。


    她拍拍胸口平複心情,拿起手機接聽電話。


    言歡急吼吼的嚷:“小暖,你快到萬達廣場店來,今天有客人訂了一個翻糖蛋糕,我做的她不滿意,現在隻能靠你救場了。”


    “好,我馬上就過去。”


    安小暖將茶杯碎片掃進垃圾筒便急急忙忙的出了門。


    三年前,她在家中開始做私房烘培,因為選材精,做工精巧價格實惠在當地小有名氣。


    通過努力,當初的家庭小作坊已經擴展為擁有三家分店的口碑品牌,員工達十數人,而安小暖也開始做翹腳老板。


    到達萬達廣場店,安小暖進門就看到一位身著淡紫色風衣的女人格外耀眼。


    雖是背影,但迷人的身姿以及不凡的氣質很難不吸引人的注意。


    焦頭爛額的言歡見到安小暖喜出望外,迎上去低聲說:“你再不來我就要急瘋了。”


    安小暖笑著調侃:“思維這麽清晰,看樣子離瘋還早。”


    言歡嬌嗔的噘噘嘴,然後拉著安小暖到那位身穿淡紫色風衣的女人麵前。


    “女士,不好意思讓您久等了,這位就是我們老板,她做的翻糖蛋糕您一定滿意。”


    女人緩緩轉頭,精致的容顏讓安小暖的心跳亂了節拍,竟然是她……齊政霆的未婚妻。


    夏雲淺微微一笑,酒紅色的朱唇蕩起好看的弧度:“麻煩你了,一定要做得很漂亮。”


    “好。”安小暖點點頭,失魂落魄的走進操作間。


    今天是齊政霆的生日?


    安小暖低頭擀翻糖皮,不禁想起她為齊政霆夠的唯一一個生日。


    她們在醫院,她喂他吃了一個很小很小的蛋糕。


    沒想到有一天,她能親手為他做生日蛋糕,就算不能親眼看到他吃,她亦心滿意足。


    臨近傍晚,符合夏雲淺要求的翻糖蛋糕才算完成。


    安小暖看著她拎著蛋糕喜滋滋的離開在心中默默的說:“生日快樂,齊政霆……”


    操作台上還剩了不少的翻糖材料,安小暖收集起來做了一個小蛋糕準備帶回去送給牛牛。


    走出店麵已是華燈初上,夜風拂麵,安小暖打了個哆嗦,裹緊身上的針織衫快步朝車站走去。


    正是飯點,路過一家家餐廳,誘人的飯菜香誘得她肚子裏的饞蟲瘋狂叫囂。


    趕著回家吃飯,安小暖渾然未覺追隨她的目光。


    位於萬達廣場二樓的西餐廳,夏雲淺和齊政霆在靠窗的包間對坐,中間隔著豐富的法式大餐以及安小暖親手製作的翻糖蛋糕。


    “政霆,你在看什麽?”夏雲淺循著他的視線看出去,隻有熙熙攘攘的人流,並沒有什麽特別。


    “沒什麽。”


    齊政霆收回目光,隨手端起桌上的湯心不在焉的喝起來。


    喝著喝著,胃隱隱的痛了起來。


    胃病又犯了。


    乘公交車回家,安小暖走到門口就聽到牛牛的哭聲,她心口一緊,連鑰匙也顧不得掏,心急火燎的拍門。


    言歡打開門抹著淚:“牛牛的腳劃傷了。”


    “怎麽回事?”安小暖衝進門,看到牛牛坐在沙發上,右腳很多血,垃圾筒倒在地上,茶杯碎片散落出來還有點點血跡。


    牛牛哭嚎得更起勁兒:“媽媽,我流了好多血,會不會死?”


    “別哭,媽媽看看。”安小暖將蛋糕放身旁,半蹲在地抓住牛牛的右腳,腳掌心一條兩厘米的傷口正在往外滲血珠。


    言歡解釋道:“牛牛光著腳在地上跑,我叫他穿鞋了,可是他不聽,踢翻了垃圾筒,沒想到裏麵有碎茶杯,一腳就踩了上去……都怪我,該幫他把鞋穿上。”


    還好傷口不算太深,安小暖又氣又惱,責怪道:“告訴你多少次不要光著腳在地上跑,看你以後還聽不聽媽媽的話。”


    牛牛委屈的癟嘴:“我聽話,聽媽媽的話。”


    “先消毒再去醫院縫合,也許還要打破傷風針。”


    安小暖站起身,一邊找酒精一邊安慰已經嚇傻的言歡:“沒事了,一點兒皮外傷,幾天就好了,你快回家吧!”


    “我陪你們一起去醫院。”雖然安小暖沒有責怪她,但言歡很自責:“都怪我沒有看好牛牛,對不起。”


    言歡要親耳聽到醫生說牛牛沒有大礙才放心,安小暖便讓她一起去醫院。


    到了醫院,言歡去掛急診,安小暖抱著牛牛找值班醫生。


    安小暖突然內急,讓牛牛坐在椅子上等她。


    急診室門外,齊政霆麵色蒼白,精神狀態很糟糕,坐在長椅上等侯去藥房拿藥的夏雲淺。


    “叔叔,你也生病了嗎?”牛牛看著身旁的一臉病容的齊政霆,生出了同病相憐的感覺。


    “嗯。”齊政霆看著肉丸子似的小孩兒,蒼白的臉慢慢融出笑意。


    牛牛抬起包了絲巾的腳說:“我的腳流了好多血,好痛。”


    “以後走路小心點兒。”齊政霆隨口叮囑了一句。


    “謝謝叔叔,你是什麽病?”牛牛關切的問。


    齊政霆答:“胃痛。”


    “叔叔,胃痛要吃稀飯和容易消化的東西哦!”


    “謝謝。”齊政霆點頭。


    齊政霆看向牛牛的腳,淡黃色的絲巾被血浸透了一大片,看著就疼。


    “以後小心點兒,別再受傷,不然你媽媽會心疼。”


    “謝謝叔叔。”牛牛咧開嘴笑了,整齊的玉米牙又白又亮,彎彎的眉眼讓齊政霆愣了神,好像……


    他看向牛牛身後的言歡,眉眼都不一樣,也許孩子像爸爸吧!


    安小暖掛了號踩著高跟鞋飛奔上樓,遠遠看到牛牛正在和一名男子說話。


    越跑越近,男子的臉終於清晰的映在了眼底,安小暖急忙刹車,轉身進了安全通道。


    她的心髒在劇烈的跳動,不知是因為跑步還是因為緊張。


    隱隱約約能聽到齊政霆低沉如大提琴的嗓音在空曠的走廊中飄蕩:“幾歲了?”


    牛牛得意的回答:“三歲半,是男子漢了!”


    “嗬,小男子漢……”


    齊政霆望著牛牛的小臉笑容苦澀,如果他和安小暖的孩子沒有流掉,也該四歲多了,必定能說會道,討人喜歡。


    聽著一大一小兩個男人愉快的聊天,躲在安全通道裏的安小暖心驚膽寒。


    她喘勻了氣之後摸出手機給言歡打電話。


    言歡出門的時候走得急,忘了拿手機,不管安小暖怎麽撥打也無濟於事。


    牛牛笑嘻嘻的對齊政霆說:“叔叔你長得太帥了,護士阿姨都舍不得把眼睛從你的臉上移開。”


    齊政霆失笑:“小孩子哪來這麽多心思?”


    “我媽媽告訴我的,如果喜歡一個人就想時時刻刻看到他,見麵的時候眼睛會一直追隨他,就算在萬千人中他依然是最獨特的存在,其他的人都隻是無關緊要的背景。”


    牛牛說得頭頭是道,齊政霆笑意更深了。


    “叔叔,你說我媽媽說得對嗎?”牛牛認真的問。


    “對,說得對……”


    言歡掛了號上樓,突然聽到有人壓低聲音喊自己,驀地回頭,看到安小暖在安全通道裏朝她招手。


    “小暖,你怎麽在這裏?”她走了過去。


    “噓,小聲點兒。”安小暖將言歡拉到暗處:“你現在別過去。”


    “怎麽了?”言歡雖然神經大條,但也發現了安小暖的異樣。


    “沒事……”


    安小暖正想解釋,一陣香風刮過,她下意識回頭,果然看到身穿淡紫色風衣的夏雲淺從安全通道外優雅的走過。


    她聽到夏雲淺綿軟的嗓音說:“政霆,走吧。”


    齊政霆寵溺的揉了揉牛牛的頭:“叔叔要走了。”


    “這是誰的孩子,你認識?”


    “不認識。”


    “哦!”


    夏雲淺挽著齊政霆的手,嬌滴滴的說:“老公,咱們明年生個孩子吧!”


    “好。”他年紀已經不小,也該當爸爸了。


    “要不今晚就開始努力造人?”夏雲淺嬌羞的依偎在齊政霆的肩頭,笑靨如花。


    “不需要戒煙戒酒?”


    “肯定需要,你今天開始戒,半年之後我們再開始。”


    “好!”


    夏雲淺開心的踮起腳尖,在齊政霆的臉頰上印下一吻。


    她銀鈴般的笑聲在靜謐的夜晚格外清脆。


    他們的對話被躲在安全通道裏的安小暖一字不漏的聽了去。


    待齊政霆和夏雲淺走遠,安小暖慢慢走出去,望著他們的背影潸然淚下。


    牛牛腳上的傷縫了三針,醫生叮囑傷口完全愈合之前不能沾水,必須避免再次將傷口撕裂。


    傷口縫合之後又打了一針破傷風,牛牛雖然沒哭,但儼然就成了小病號,蔫噠噠的趴在安小暖的肩頭。


    離開醫院回家,安小暖在電梯口碰到了厲少承。


    見牛牛腳受了傷他立刻將牛牛抱過去,溫柔的詢問情況。


    礙於言歡在場,有些話安小暖隻能憋在肚子裏沒說。


    待言歡拿了手機離開,她把牛牛哄睡了才問:“今天談得怎麽樣?”


    “還行。”厲少承坐在床邊輕拂牛牛的頭,一臉的慈愛。


    安小暖冷冰冰的說:“今晚開始,你不能再在我這裏住了。”


    “那我豈不是無家可歸?”厲少承使出苦肉計:“你忍心看著我露宿街頭。”


    “去你思承那裏住。”


    “我不去。”


    厲少承想起自己的妹妹就流露出怒其不爭的憤然表情。


    什麽時候他天真浪漫的妹妹已經長大了。


    不光人長大了,膽子也長大了,竟然可以理直氣壯做那麽不要臉的事,存心氣死他。


    “今天你不去也得去,別想賴在我這裏。”


    安小暖態度堅決,不打算再和厲少承這樣不清不楚的拖下去。


    “我就賴你這裏怎麽了。”厲少承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站起身揉了揉幹癟的肚子:“好餓,中午晚上都沒吃飯,要成仙了!”


    經他提醒,安小暖這才想起自己也沒吃飯。


    她去廚房看了看,中午的菜還剩下不少,兩個人吃綽綽有餘。


    “吃了飯就走。”她下了通牒就開始熱菜。


    厲少承靜靜的站在廚房門口注視安小暖,突然悄無聲息的走到她的身後,在她的耳畔低喃:“四年了,你和牛牛已經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想和你們分開。”


    “可是這樣對你不公平。”安小暖明白厲少承的心,正因為明白,她更要和他離婚。


    “你覺得欠了我?”


    “嗯。”她不想再欠他更多,一輩子都還不起。


    厲少承半開玩笑的說:“給我生個孩子,你欠我的就還清了!”


    “……”安小暖怔然。


    生孩子……這個時候齊政霆和夏雲淺正在做生孩子的事吧。


    為什麽會在生日的晚上出現在急診室,是他不舒服嗎?


    安小暖沒敢問言歡,她害怕自己會抑製不住自己的關心,亂了方寸。


    “別開玩笑。”安小暖佯裝沒事人,將厲少承推開:“去洗手,很快就可以吃了。”


    厲少承深吸一口氣:“你做的菜總是這麽可口,我願意吃一輩子。”


    “我可不想當整天煮飯的黃臉婆。”


    安小暖將青椒肉絲盛出鍋,這道菜她以前經常炒給齊政霆吃,他不會刻意誇她,但他會將她做的菜全部吃光,讓她很有成就感。


    飯菜剛剛端上桌,安小暖的手機響了。


    看到是齊政霆的來電,她的心口沒由來一緊。


    放到耳畔,她隻聽到兩個字:“出來。”


    她還沒說話,電話已掛斷。


    他不是應該和夏雲淺做生孩子的事嗎,怎麽又來了?


    “我出去一下。”安小暖抓起沙發上的風衣披身上,拿著包匆匆忙忙的出門。


    厲少承問:“去哪裏,什麽時候回來?”


    “很快回來。”


    安小暖進了電梯,看著鏡麵牆中急切的自己想笑又笑不出來,唇角上翹,眉眼彎彎。


    走出大門,她看到馬路對麵與夜色融為一體的邁巴赫,小跑過去,坐進副駕駛位。


    即便光線昏暗,安小暖也能看出齊政霆臉色不太好。


    中午還好好的怎麽就病了呢?


    憋了好久,她終於問出口:“你不舒服嗎?”


    “沒事。”齊政霆在安小暖的眼眸中看到了濃濃的關切。


    她依舊善於偽裝,一份情能表現出十分的愛,扮柔軟裝可憐博取男人的好感。


    在勾搭男人方麵,她比演員更技高一招。


    “真的沒事?你臉色不太好。”


    盯著齊政霆英俊得足以讓人失控的臉,安小暖的大腦突然停止運轉,情不自禁的伸出手。


    齊政霆眉頭一蹙,猛然抓住那隻即將碰到他臉的小手:“主動勾引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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