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重開不想打草驚蛇,隻好離開大門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縱身一躍跳了進去。


    工地裏麵四處空蕩,除了有幾個工人在拆除塔吊以外,其他地方並沒有工人施工。


    這麽空曠的地方一旦現身走動難免會被人發覺,郭重開自知自己的身法速度還到不了避人耳目的地步。


    他也知道晚上趁夜色潛進去最好不過,但現在離天黑最少還有兩個小時,在一點頭緒都沒有之前,隻能是救人如救火等不得。


    一番思慮之後,郭重開慢慢從角落裏走了出來,就像個沒事人一樣。


    “喂喂,你們怎麽看人的,跑出來一個,趕緊抓回來。”


    郭重開走出來五分鍾後就被人給發現了,一位身穿西裝的人指揮著三四個大漢衝了過來。


    郭重開故作驚慌失措的樣子,呆呆的杵在原地。


    一位大漢衝過來上前就是一腳。


    雖然這一腳並不能傷到郭重開分毫,但他還是就勢倒地,護住頭不聲不響的挨著這幾個大漢的拳打腳踢。


    正常情況下他若繃緊肌肉,這些人的拳腳打在他身上就像打在鐵板上一樣,為了不露出破綻,在不刺激經脈的情況下,他將內力放出了些許護在了周身,這些人的拳腳其實並沒有打在他的身上,而是打在了如棉花般的內力防護罩上。


    許是打累了,那穿西裝的男子雙手叉腰罵道:“還敢不敢跑,滾起來,把他押回去,在他嘛的跑打廢他的腿。”


    郭重開乖乖的站了起來,被大漢們連打帶踹的攆到了一個民房裏。


    推門進去以後,隻見裏麵竟有四五十個穿著破破爛爛的人齊刷刷的看向了郭重開。


    “奇怪了,門鎖沒壞,他是怎麽跑出來的?”門外傳來大漢們疑惑的聲音。


    “晚上派幾個人過來守著,千萬別出了岔子,聽說那小子有些來曆,等熬過這一段時間沒人來找事就安全了。”


    “是。您放心,門外我們都安排了人,沒人能進來,他們也出不去。”


    “辛苦一段時間,等風平浪靜了,給你們找幾個漂亮的妞,好好讓你們玩玩。”


    門外傳來幾聲浪笑。


    屋內的人仔細辨認了一下郭重開後,發現都不認識他,一位大嬸問道:“小夥子,你是幹嘛的,怎麽也被他們關進來了?”


    郭重開則反問道:“他們為什麽把你們關進來,非法拘禁他人是違法的。”


    “什麽法不法的,這年頭有錢就能橫行霸道,我們的辛苦錢全在人家的手中捏著,我們能怎麽辦,除非不想要錢了,要不然就得乖乖聽話。”一位青年人義憤填膺的說道。


    “你們為了要錢跟他們鬧事了?”


    “也不是說我們鬧事,我們可是無辜的。”一位麵色滄桑的男人說道。


    之前那青年人不服氣了,斥責道:“老張,你這麽說可就沒意思啦啊,人家老楚家兒子是為了給咱們所有人出頭,才打的那狗屁尹總,你現在倒好一推三六九,你是無辜的,如果這錢真要出來了有本事你別拿。”


    老張來氣了:“小王你別喊,這錢不是沒要出來嘛,還得連累咱們大夥被人關起來,好幾天幹不了活,這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開工呢。”


    小王罵道:“你瞧你那賤樣,還準備開工,你說你幹了這麽長時間了,見到了幾回錢,活該你被人像狗一樣勞役,一點骨氣都沒有,還幹個屁!”


    小王的話雖然難聽,但老張也無力反駁,隻能是長長歎了口氣。


    他這一歎息,眾人也紛紛哀歎起來。


    “本來尹總已經屈服了,誰知道又從哪裏冒出來一個那麽能打的老家夥。”


    “我還想著等要回來了錢立馬就離開這裏呢,我可是有五年沒回過家了。”


    “也不知道老楚家兩口子怎麽樣了。”


    眾人默然,每一個人都有說不盡的心酸。


    郭重開猜測的問道:“老楚家兒子給你們出頭要工資結果沒成功,反倒被人打了是不是?”


    “是啊,挺好的一個孩子,武功那麽高,跟電視上演的一樣,還能在空中飛呢。”


    “是段隆市常德鎮上的那個老楚嗎?”


    “隻知道是段隆市,你這孩子難不成和老楚是老鄉?”


    郭重開點了點頭:“當然啦,要不我怎麽就找到這裏了,你們給我詳細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麽?”


    一聽是老楚家的小老鄉,眾人七嘴八舌的講了起來。


    原來楚建木從學院出來後,一路打聽來到了民中市,又在民中市找了幾天方才在工地上找到了八年不見的父母親。


    現在的楚建木與八年前完全不一樣了,他的父母也變蒼老了許多,雙方都已經不是當初的樣子了,但親情是濃在血液裏和刻在心裏一生都磨滅不了的印記。


    楚建木在認出自己父母的那一刻,不能自已的撲上去抱著自己的爸媽痛哭了一場。


    而後楚建木問及了父母為什麽這麽多年都不肯回去,這當爹娘的總不喜歡讓自己的孩子看到他們吃苦受累的一麵,一開始楚建木的父母並不想跟楚建木多說這件事情,但在楚建木的一再要求下他們才說出了實情。


    不是不想回去,而是沒錢回去。


    本來背井離鄉出來打工是為了掙錢,讓家中老母親和唯一的孩子過上好日子,卻怎料二人碰到了黑心的老板,工資那是一拖再拖,最終越拖越多,他們反倒被用人老板給拿捏住了。


    上了賊船再想下去那是難上加難。


    身為郭幫的傳功長老,楚建木現在可不缺錢,何況郭幫現在還有自己的產業,他一直希望父母能回到常德鎮來種草藥,不要在過這種背井離鄉的日子了。


    所以他當即表態勸告自己的父母,他們家現在不差錢,工地上欠下的這筆錢不要也罷,他們現在就回家。


    八年血汗錢,加起來得有十幾萬塊錢的工資呀,說不要就不要了?對於辛苦了半輩子的人來說他們哪裏舍得,何況他們哪裏知道楚建木現在的身份以及常德鎮上的變化,二老執意不肯回去,因為回去也要受窮,在工地上至少不會為一日三餐發愁。


    最終在無奈之下,楚建木說出了他這幾年的奇遇,隻把自己的父母聽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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