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具車大友所說他回去把手下召集起來講明情況後立即引起一片嘩然,當說到不勉強他們一起加入的時候,一些性情魯莽之輩立刻帶著人離開了,不過車大友已經警告了離開的人,現在大家是兄弟,一旦離開在郭幫的管轄範圍內為非作歹,那就別怪彼此不留情麵了。


    車大友甚至擺了訣別酒,醉一場夢一場,再見也許各為其主,生死相搏別說不講情義。


    車大友這邊隻留了幾個親信,而吳不守他們五位舵主更慘,除了家人,其他的手下一個沒留全走光了。


    為什麽會這樣呢,因為他們回去之後直接跟手下說平風幫沒了,以後大家各過各的吧,這幫手下都不知道怎麽回事,都以為平風幫被人給滅了,有些親信甚至慫恿他們自立門戶,這他們哪敢呀,隻得跟手下說他們厭倦了這種生活,趁這次機會準備隱退了。


    這幫手下們才隻好作罷。


    這五位雖說沒道出詳情,不過也勸告了這些手下,最好離開安南縣到別的地方發展,因為安南縣變天了。


    不過手下們有沒有聽進去那就不得而知了,他們也不想管那麽多,抱準了不再過問江湖事了。


    其實他們這些混江湖的能有幾個是彼此真心對待的,在利益麵前即便是過命的交情也抵擋不住人情冷暖。


    郭重開收到情況後也沒多說什麽,他直接給範二能打了一個電話,告訴了他幾個地點,讓他直接去接收平風幫的盤口,如果遇到阻攔就說這是郭重開的命令,如果對方不買賬,記下地點名字直接撤退,不要和任何人發生衝突。


    範二能大喜過望,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短短三個月的時間,沙口幫從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下三流幫派勢力迅速擴張到了其他鎮子上。


    掛斷了範二能的電話後,郭重開又給車大友打了一個電話,告訴車大友把他所有的親信手下以及車平風以前培養的那十八個舵主候選人召集起來,立刻趕到舞樂廳來見他。


    車大友沒問原因,大概也猜到了郭重開想幹什麽,立刻將郭重開的命令執行了下去。


    夜幕降臨,郭重開坐在舞樂廳一間專門宴客的餐椅上,餐桌上擺了一大盤烤乳豬,放了十壇南方特有的米酒。


    當車大友帶著人走進來看到這一幕後,他有些蒙。


    “郭幫主,這是要……?”


    郭重開微笑道:“沒什麽,時間倉促隻讓他們做了一隻烤乳豬出來,不過還好酒充足,這算是歡迎你們加入郭幫的歡迎宴吧。”


    車大友知道事情沒那麽簡單,他試探性的問道:“幫主急著召集我們過來是有事情吩咐嗎?”


    郭重開說道:“那十八位預備舵主上前說話。”


    十八位青年神情各異的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郭重開將一壇酒推了過去,說道:“自己給自己倒上酒。”


    十八個人麵麵相覷,卻沒一個主動拿起酒壇來倒酒。


    郭重開眼神微寒:“怎麽,害怕酒裏有毒?”


    這十八個青年人最小的也比郭重開大六歲,他們沒見識過郭重開的厲害,似乎有些不大把郭重開放在眼裏。


    一位神情猥瑣的青年人看著車大友問道:“車幫主真的把平風幫交給了這麽一個孩子?就他憑什麽給我們立那麽多規矩?”


    車大友把眼一瞪怒道:“放肆!”


    郭重開又淡淡一聲道:“倒酒。”


    一位神情淡然的青年近前,準備給自己倒上一碗酒。


    猥瑣青年瞪了他一眼,嗬斥道:“滾開,少他嘛的在這裏出風頭。”


    淡然青年瞪了回去:“你是受不了這麽多規矩心裏不服吧。”


    猥瑣青年道:“我是車幫主選出來的,我隻遵守車幫主的規矩。”


    郭重開輕描淡寫道:“既然這樣那就廢了武功,滾。”


    那猥瑣青年微愣,他沒想到才說了這麽幾句話郭重開竟就要廢了他的武功,他心中有一百個不服氣。


    “憑什麽要廢我的武功,又不是你教的。”


    郭重開不再理會他,身子靠在椅背上說道:“車舵主,怎麽廢人武功不用我教你吧。”


    他的話音剛落,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那猥瑣青年口吐血沫,手捂著丹田痛苦的倒了下去。


    車大友冷哼一聲道:“知足吧,幫主仁慈沒要了你的命,把他拉出去,逐出郭幫。”


    剩下的人麵露驚駭之色,那淡然青年搖了搖頭,拿過來一個酒碗,抓起酒壇將酒倒滿,然後陸續有人走上來將酒倒上。


    這時一個麵露難色的青年咬了咬嘴唇,對著郭重開拱了拱手道:“是不是喝了這碗酒就承認自己是郭幫的人了?”


    郭重開微笑著點了點頭。


    “如果不喝是不是就要廢掉武功?”


    郭重開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剛才那個人你也看到了。”


    “我覺得他說的有理,功夫是車幫主傳給我們的,他對我們有傳功之恩,我們身懷他傳授的武功而改投他門,我覺得這不合理。”


    “你叫什麽?”


    “何同秀。”


    “車幫主傳了你們多少功夫?”


    “追風十八式傳了九式,內功心法傳了三層。”


    “好,你先站到一邊去。”


    何同秀糾結著退出人群閃到一邊。


    “你們呢?”郭重開看著剩下的人問道。


    一位瘦弱的青年紅著臉說道:“報告幫主,這一碗酒我喝不了。”


    郭重開微怔了一下,顯然他沒考慮有沒有人不會喝酒這個問題,在他的意識裏,江湖男兒都應該有個好酒量,不見得每個人都能豪飲,起碼得能喝一斤六十多度的燒酒吧。


    郭重開沒有慣著他:“不能喝不是借口,自己倒,能喝多少倒多少。”


    瘦弱青年咬了咬牙說道:“反正都得喝,我不能讓幫主看不起。”


    他抓起酒壇咚咚的倒了個滿。


    剩下的人也相繼倒上了酒。


    除去被廢的那個和何同秀,一共是十六碗酒。


    通過他們倒酒的姿態,以及每個人碗中酒的深淺,郭重開做出了對他們的初步判斷。


    常言道酒品如人品。


    郭重開給自己滿滿倒上一碗,一一看過眾人,說道:“眾兄弟,還請報個名姓。”


    淡然青年首先道:“耿清秋。”


    瘦弱青年道:“付先知。”


    眾人一一道了名姓,郭重開豪情道:“幹了!”


    說完他咕咚咕咚的將酒喝了個底朝天,然後將碗底亮起,示眾了一番後,用力將碗摔在了地上。


    那十六個人學著他的樣子,紛紛將碗摔落在地,唯獨那瘦弱青年付先知沒將碗摔碎,反而一個啷嗆摔倒在地,嘴裏咕咕的往外冒酒。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殺生揚善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梅傲蘭君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梅傲蘭君並收藏殺生揚善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