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夜即便是在南方也有幾分涼意,大山幫小弟領著任功偉來到郭重開的主處。


    看著這不大的住處任功偉有了一絲疑惑,這就是一幫之主的住處?


    他看向領他來的那小弟,小弟也是個機靈人大概看出了任功偉的疑慮,他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郭重開的幫派沒成立多久,大概還沒能撈到那麽多生意所以窮了點隻能住這種小房子。”


    任功偉一想覺得有幾分道理就對小弟說:“如果確定沒錯你就先回去吧。”


    小弟拱了拱手趕緊離開了,郭重開的威名他是如雷貫耳,生怕一會兒打起來連累到他,他是巴不得能溜多遠就溜多遠。


    任功偉看著他那熊樣不覺搖了搖頭,他走到大門前輕輕推了推,門吱呀一聲打開了,這讓他感到意外,沒想到在這地方還有敢晚上不鎖門的主,他還想著展露一下輕功翻牆過去呢,現在到省了事。


    開門堂堂正正的走了進去,院內一片靜悄悄,借著月光他發現小院裏布滿了練功器械,不過他可不是訪友來了沒有心思研究這些。


    任功偉內力暗運,對著主臥室就是一聲吼:“郭重開出來見我。”


    盤膝坐在床上修煉郭爺爺傳授的那神秘口訣的郭重開被這一聲吼震的心神蕩漾,修煉內功的時候是最需要安靜的時候尤其忌諱別人的大吵大鬧,郭重開生出了幾分惱意。


    也就是這幾分惱意讓他的丹田躁動起來,一絲氣息不受控製的從丹田裏流出,順著打通的經脈不停的流走,直到遇阻,但這股氣息不甘示弱猛烈的衝擊著關口。


    郭重開從來沒有這麽大膽的修煉過,因為爺爺說過他的經脈非常的細,過量的內力流經經脈會讓他爆體而亡,他現在就感覺經脈傳來陣痛,可是這股氣息不受他的控製,他能做的隻有努力穩住自己的心神,不讓自己心慌意亂,精氣神高度凝聚以防止身體其他部位出現崩亂。


    好在在這股氣息猛烈的撞擊下那受阻的經脈被衝開了,但是危機並沒有解除,這股氣息依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又開始繼續向前進發。


    郭重開雖然感到經脈很痛,但是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快感,這股氣息接連衝破三道受阻的經脈後才精疲力盡,溫順的流淌在經脈裏,郭重開試著控製住他沿著回路又流向丹田內。


    新打通的經脈在內力的滋潤下疼痛感漸漸消失,郭重開長長吐了口氣,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沒想到因禍得福竟然一下子打通了三處受阻的經脈,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又結實了好幾分。


    從入定中醒來,他推門而出看見楚建木和袁武樂正在跟一個身穿白褂的獨臂中年人對峙著。


    “你是誰?”郭重開喝問道。


    任功偉回問道:“你又是誰?我來找郭重開怎麽他不敢出來見我,派你們三個小家夥出來幹嘛,你們可是他的徒弟?”


    郭重開沒有廢話直接答道:“我就是郭重開。”


    任功偉愣住了:“你竟然就是郭重開?怎麽還是個孩子?”


    袁武樂說道:“不小了,他都十四了比我們還大一歲,不過你連郭重開是誰都不知道,找上門來想幹什麽?”


    任功偉的氣勢一下子就弱了,讓他對付三個還未成年的孩子他還真出不了這個手。


    “是你們三個一起出手把鳴醒打傷的?”任功偉問道。


    郭重開站到袁武樂和楚建木的身前說道:“跟他們兩個沒關係,是我一個人出的手。”


    不知道什麽原因,雖然任功偉已經收斂了氣勢,但郭重開還是能隱隱感覺到他的危險,所以郭重開護在了袁武樂和楚建木的身前,將責任攬在了自己一人的身上。


    袁武樂開口道:“你是丘鳴醒的師父?他什麽時候拜的你,為什麽我都沒見過你?”


    任功偉沒有回答袁武樂,直直的看著郭重開問道:“你竟然能獨自一人打的過鳴醒?你師承什麽地方?”


    郭重開麵無表情的說道:“無可奉告。”


    任功偉沒有生氣,他覺得沒必要跟一個孩子嘔氣,那太有失他曾經的威名:“你不該廢掉鳴醒的武功。”


    “是他先動手要廢掉我兄弟的武功的,心腸這麽狠毒的人學了武功也是個禍害,不如盡早廢了免得遺禍人間。”郭重開義正言辭的說道。


    “那也輪不到你來插手,我的徒弟我自會管教。”


    “習武先習德,徒弟沒武德不是徒弟的錯,你這麽不講理說明你這做師父的也好不到哪去。”郭重開懟道。


    “嘿嘿……”任功偉一時語塞,“牙尖嘴利的小家夥。”


    忽然,他的氣勢陡然一盛,兄弟三人頓時感受到了一股威壓撲麵而來。


    郭重開本就有意護在二人身前,所以他的身體首當其衝承受住了大部分壓力。


    在這種純粹力量的壓迫下他忽然想起來了滅掉袁家的那個黑色麵具人,任功偉給他的威壓雖比不了那晚的麵具人,但也足夠壓的他不敢輕舉妄動。


    郭重開神情微緊,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任功偉看,生怕一個眨眼間任功偉的招式就發出來了。


    本來內力就不及人家,精神再不集中一點,那跟送死沒什麽區別了。


    不過任功偉始終都沒有出招,一刻鍾的時間後,他收斂氣勢露出幾分讚許說道:“堅持這麽長時間而不露怯意,鳴醒敗在你手上不冤,不過你不該廢掉他的武功,但是我實在沒法說服自己對你們幾個孩子出手,你又不肯告訴我你的師門在哪裏,今天隻好暫時饒你們一回,以後不準再對付大山幫的人否則定斬不饒。”


    郭重開冷冷道:“我不受你的威脅,打不過死就死了,你的武功勝過我又怎麽樣,黑白不分善惡不辯,空有一身功夫卻不替天行道,幹些蠅營狗苟的事,浪費了多年的修行,如果有一天我超越了你,一定也會把你的功夫給廢掉。”


    “好小子,嘴上功夫到挺厲害,你們是後生,今天我把話撂這了也算給你們提個醒,江湖中行走,多說無益。”


    任功偉轉身離開。


    等確定任功偉走遠後郭重開如釋重負長長的籲了口氣出來。


    袁武樂心有餘悸的說道:“好厲害的家夥,我腿都軟了。”


    楚建木擦了擦頭上的汗,關心道:“你沒事吧大哥?”


    郭重開搖了搖頭:“他還嚇不到我。”


    “咱們三個一起上能打的過他嗎?”楚建木問道。


    郭重開幹脆道:“不能,層次差的太多。”


    袁武樂撇了撇嘴:“怪事,常德鎮什麽時候成臥虎藏龍的地方了?”


    郭重開說道:“天亮了我給焦叔叔打個電話,看看他能不能查出這人的身份,強敵一個接一個出現,我們需要更加努力了。”


    兄弟三個互相打了打氣,坐在一起又研究了研究接下來可能要麵對的情況,一直到半夜時分郭重開的手機突然想了起來,來電顯示是焦運生打來的,郭重開剛接通就聽見焦運生沙啞的聲音傳來。


    “我受內傷了,你們趕緊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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