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全的這一問,兄弟二人就感覺仿佛吃魚卡了魚刺般難受。


    本以為自家孩子丘鳴醒修煉出了三十年的功力,大山幫就可以在常德鎮橫著走了,甚至都可以把勢力往安南縣城裏邊發展發展,用不了幾年大山幫就能躋身成中三流幫派,再也不必看平風幫的臉色行事了。


    這麽美麗的願望呀。


    丘永剛歎息道:“還真是邪了門了,也不知道這野小子哪裏來的,常德鎮上的局勢本來好好的,大家利益均分相安無事,其樂融融的,有小爭小吵卻不會大動幹戈,現在好了全被這小子給攪和亂了。”


    朱全很隱蔽的顯露了一個不恥的表情,在心裏暗罵他一聲:“說的跟尼瑪太平盛世一樣,誰不知道誰呀,如果有機會誰不想把常德鎮上的資源給整合了。”


    丘永賀哼道:“這小子哪裏來的,還不是那丐幫的三袋長老焦運生帶來的,平風幫如果不是忌諱焦運生早就把郭重開給滅了。”


    朱全說道:“這我就不明白了,焦運生不是早就宣布不管郭重開了嗎,為什麽還是沒人敢惹他?”


    “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丘永賀說道,“那隻是做做樣子,郭重開真出了事你看焦運生會不會出手。”


    朱全說道:“我這邊的人脈有限始終查不到焦運生的底細,現在事情都發展到這種地步了,不知道二哥三哥查沒查的到焦運生的一些事情,不妨說出來大家一起研究研究。”


    丘家兄弟同時搖了搖頭,丘永剛說道:“隻知道不是本地人,加入丐幫才兩年的時間,剛來那會兒多不惹人注意呀,想不到竟是個披著羊皮的狼,蔣舵主說焦運生和他的上司徐獲路不和睦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朱全說道:“據我估計呀,肯定是焦運生滅掉王老八擴大自己的地盤後徐獲路才開始提防的焦運生。”


    “野狼幫也曾經推波助瀾了一番,這才逼的焦運生和郭重開劃清了界線,不過如今細細的想來這才是野狼幫被滅的真正原因吧。”丘永剛這話一說出口,在場三人的後背都滲出了冷汗,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此時方才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從對野狼幫這件事上來看,郭重開隻怕早就盯上咱們了。”丘永剛意味深長的說道,“咱們不找他,他也遲早會找上咱們。”


    朱全說道:“蔣舵主說丐幫直關鎮的彭順發一直想找機會把焦運生占據的那幾個村子給收回來。”


    丘永賀嗔道:“平風幫在這件事上做的不夠仗義,平時不管不顧,現在倒好,給咱們透露關於焦運生那麽多的消息,是想讓咱們當炮灰吧。”


    朱全說道:“無論平風幫是什麽目的,郭重開終究是咱們共同的敵人,他跟咱們這些人格格不入遲早會有一戰,隻不過這一戰越早越好,還得趁他沒真正成長起來動手,二哥三哥覺得呢?”


    丘永剛思索了一番後雙眼猛的一瞪,說道:“咱們才是常德鎮上的地頭蛇,殺了郭重開諒他焦運生也不敢有什麽動作,實在不行連他一起做了。”


    朱全附合道:“三哥說的對,蔣舵主既然已經告訴咱們焦運生和徐獲路不對頭,那殺了焦運生對徐獲路長老也沒什麽影響,沒準兒還能交好徐長老呢。”


    大白天的這二人開始做起了美夢。


    丘永賀咳嗽了一聲說道:“那怎麽才能殺掉郭重開和焦運生呢?”


    剛剛飄起來的丘永剛和朱全一愣,瞬間清醒了過來。


    丘永剛說道:“我不相信鳴醒三十年的功力還打不過郭重開,畢竟他們當時去的是郭重開的地盤上,鳴醒肯定是中了郭重開的奸計所以才受的傷,等會兒鳴醒醒了咱們再去了解了解具體情況,看他怎麽說,鳴醒可是咱們的王牌。”


    就在這時一個菲律賓女傭忽然跑了進來,驚慌道:“不好啦老爺,少爺醒了……”


    丘永剛罵道:“混蛋,少爺醒啦你竟然說不好。”


    女傭更急了:“不是老爺,少爺醒是醒了,可他連吐了三口血,嚷嚷著要見您。”


    丘永剛顧不著跟女傭廢話,急步向丘鳴醒的房間走去。


    丘永賀和朱全急忙跟上。


    但凡練過內功的人都知道,他們受了傷從來不找西醫看,一般情況下都是自行調息解決,除非受傷特別嚴重才會用些中藥,如果急於康複有條件的就吃丹藥師熬煉的丹丸。


    丘鳴醒自被送回家後丘永剛並沒有給他找大夫醫治,因為他知道尋常的大夫根本治不了丘鳴醒的病,一個搞不好還會讓病情加重,所以丘鳴醒一直默默的躺到現在,他爹認為他可以自行康複。


    誰知這次不同以往,當丘永剛走進屋裏看到的卻是一臉蒼白,毫無生氣可言的丘鳴醒。


    “醒兒你怎麽樣?”丘永剛關切道。


    丘鳴醒努力睜開雙眼,兩行清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爸爸,我功夫沒了,沒了……”他痛苦的低聲哀嚎道。


    丘永剛一時沒回過味兒來,問道:“啥意思,什麽叫功夫沒了?”


    丘鳴醒努力提了提氣息:“我的丹田被郭重開給毀了,內力被廢了。”


    丘永剛一驚:“那還能不能恢複?”


    “問……問……問師父。”丘鳴醒就像快要斷氣的人一般眼神迷離斷斷續續的說道。


    “誒~!”丘永賀不甘的垂足頓胸道,“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


    朱全看著丘鳴醒的樣子陡然想起了自家兒子朱高揚好像也是這半死不活的逼樣,他大驚失色一聲:“壞了,高揚在家裏也是昏迷不醒,難道也被廢了武功?”


    丘永賀愕然的看著他,催促道:“趕緊回去問個清楚!這該死的郭重開欺人太甚。”


    丘永剛心疼的看著再次陷入昏迷的兒子咬牙切齒道:“郭重開,我與你勢不兩立!”


    為了弄清事實心急如焚的朱全也待不下去了,說了幾句客套話後匆匆忙忙的離開了。


    待朱全走後,丘永賀對丘永剛說道:“這節骨眼上隻能是把他請出來了。”


    丘永剛說道:“讓他去對付一個孩子,我怕他未必會同意。”


    “試過才知道,咱們對他可是有過救命之恩的。”


    丘永剛想了想說道:“先讓他來看看醒兒的傷勢再說吧,再怎麽著醒兒也算是他的徒弟。”


    打定主意後丘永剛吩咐丘永賀好生看管著丘鳴醒,不要讓丘鳴醒的媽媽知道他受傷的事,而後他向宅子裏的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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