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武樂捂著胸口,艱難的從地上坐起來嘴硬的說道:“武功就是武功,什麽內不內外不外的,這次我技不如人,輸了也沒什麽好說的。”


    郭重開的神情突然變得嚴肅起來:“若非上次你趕到了那裏,今天的這一掌我是不會留力的,我這人天生就討厭兩麵三刀的人,你並不壞,所以今天我不會將你打殘廢,好自為之吧。”


    “哈哈哈哈……”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的笑話似的,袁武樂笑的流出了眼淚,“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去那裏並不是想去幫你,隻是想去看看熱鬧罷了,今天你放我一馬,明天我就有可能成為你最強大的敵人,你最好想清楚了。”


    “敵人?”這個字眼讓他心生感慨,郭重開抬頭看了看天,說道:“隨你的便好了。”


    說完他離開了這裏,隻留下開始劇烈咳嗽的袁武樂痛苦的捂著胸口,眼神迷離的看著漸行漸遠的郭重開。


    二人不知,這一場短暫的對戰卻被躲在暗處的兩個人看了下來。


    野狼幫的五狼和八狼倚靠在破敗的圍牆邊,看著袁武樂吃力的站起來離開現場,八狼嗤之以鼻的說道:“五哥,剛剛你聽到姓郭的那小子說了什麽了吧,他好像非常小看我們這些練內功的人呀。”


    五狼哼了一聲:“那是對手太弱的原故,他以為練了點筋骨就天下無敵了,到時候我倒要好好見識見識,他那一身筋骨禁不禁的住我的一拳。”


    八狼看著袁武樂消失的方向忽然麵露疑惑的說道:“誒,你說,袁家那小子怎麽也會內功了?平風幫什麽時候如此開明了,就連舵主的兒子也能修煉內功了?”


    五狼意味深長的說道:“袁大虎其誌不小呀。”


    二人奉命前來調查郭重開卻無意中發現了袁武樂的秘密,一個陰謀在五狼的心中漸漸成型。


    話說郭重開回到教室後,已經到了上課的時間,這一節課恰巧是英語課,英語老師正站在講台上,兩眼在教室內巡視著,當他看到郭重開走進教室後,那雙眼睛突然放出了興奮的光芒。


    “你可算來上學了。”英語老師滿懷期待的說道。


    看到如此熱情的英語老師,郭重開多少有點發愣,驀的他想起來自己要求過英語老師要給自己好好上課的,可是那一天後自己卻是連連翹課了好幾天,算是食言了。


    郭重開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老師,最近家裏事情多,所以耽擱了上課時間,您能給我補課嗎?”


    英語老師連連點頭:“當然,當然。”


    近百人的教室仿佛就隻有了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話,絲毫沒有在意其他人的反應。


    袁武樂沒有回到教室,他也沒有讓那些跟班跟在他的身邊,而是獨自一人拖著受傷的身體回到了家中,他本想將自己的傷情隱瞞下去的,卻不想迎麵碰到了袁大虎身邊的管家。


    強裝鎮定的他也沒能躲過管家的眼睛,管家見勢不妙趕緊一路小跑通知了袁大虎。


    聞訊趕來的袁大虎趕緊扶住兒子,大驚失色的問道:“誰把你打傷的?趕緊去醫院檢查檢查。”


    袁武樂製止了父親的詢問,示意有話回屋再說。


    知子莫若父,袁大虎領會了兒子的意思,親自將兒子扶進了他的練功房,屏退了左右詢問道:“是野狼幫的人幹的?”


    袁武樂搖了搖頭,如實說道:“我和郭重開打了一架。”


    聽聞兒子居然跟那和丐幫扯上關係的野蠻小子幹了一架的袁大虎噌的站了起來:“是他故意找的茬?難不成丐幫還想趁機把我們也滅掉?”


    袁武樂苦澀的笑了笑:“是我主動約戰的。”


    “你能打贏那小子?”袁大虎不敢相信的問。


    袁武樂搖了搖頭。


    “那堅持了幾招?”


    袁武樂無奈的說道:“我自負將那本秘籍上的招式練得滾瓜爛熟了,也擁有了十三年的內力,可在那小子的麵前連一招都沒走過。”


    “連一招都沒走過!”袁大虎驚歎出聲唏噓道:“看來你我父子二人當真是小看了那傳說中的武林世界,我以為你的功夫可以稱霸常德鎮了,沒想到突然冒出個郭重開,一個郭重開到不要緊,他背後的丐幫可不好惹呀,我們平風幫與俗世的那些幫派搶搶地盤小打小鬧一下也就算了,要是真跟那些武林中的幫派比較起來,恐怕一個三流的幫派就能把我們全滅了,常聽老人們說,華夏武林雖然明麵上沒落了,但是有一股暗地裏的力量卻在不停的湧動著,看來你我父子二人還是夜郎自大了些,對那傳說中的武林之事還不是太了解呀。”


    父親的話似乎觸動了袁武樂的心弦,他握了握拳,堅定的說道:“有朝一日我定要見見那真正的武林世界。”


    袁大虎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寬慰道:“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以後離那個郭重開遠點。”


    父親本是有意提醒,但袁武樂卻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僅不會離他遠點,還要和他走的更近,因為隻有跟在他身邊才能使我更加奮發的練功。”


    袁大虎看著兒子認真的表情,著急了,急忙勸阻道:“那可不行,丐幫這次在常德鎮搞的動靜太大,早已成為了眾矢之的,不僅野狼幫不會放過他們,就連潛藏在這裏的其他幫派都會找機會將這股攪亂局勢的石子踢出去的,所以你不能和郭重開走的太近,那樣太危險了。”


    袁武樂不置可否眼中閃過異樣光芒:“爸,不經風浪是無法真正成長起來的,我還年輕,如果現在就要學著懼怕,那父親的願望何時才能實現呢?”


    袁大虎被兒子激昂的措辭竟說的無言以對,但他隻有這一個獨子,可不能放任他去做本就很危險的事情,於是又勸解道:“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你呀,如果將你置身在危險的境地,那我做這麽多又有什麽意義呢。”


    袁武樂說道:“放心吧父親,不會有事的,因為我總能從郭重開的身上感受到一種從容,仿佛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一樣,我不能繼續閉門造車了,這對我的成長不利。”


    袁大虎竟再也找不到合適的話說下去了,隻好歎息了一聲:“我隻希望你是平安的。”


    袁武樂不再說話,隻是認真的點了點頭,便開始試著運動內力為自己療傷。


    當夜幕再一次降臨的時候,常德鎮中學的那處偏僻角落再一次迎來那名黑衣人的光臨。


    依然隔著窗施了一禮,然後對著裏麵的身影說道:“野狼幫已經派人潛伏過來了,我要不要動手鏟除掉?”


    “不必了,如果沒有威脅到郭重開的生命,你隻需要盯著就是了,這些人雖然都該死,但你切不可輕舉妄動,因為我們來此不是針對這些小小的江湖幫派的。”


    黑衣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今日袁家小子和郭重開比試了一下,我發現袁家小子的內功雖不是來自三大門派,但也有幾分上乘內功的味道。”


    “你是說,袁家小子所修煉的內功心法可能來自皇宮之中流傳出來的那些秘籍嗎?”


    “我不確定,畢竟晚清時期受外敵侵略,從皇宮內流傳出來的武功秘籍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些武功秘籍不可能全部毀在戰火之中,很可能有一部分留在了民間。”


    屋中人歎了口氣,似有萬般無奈一樣,最後他提醒道:“此事切不可急躁,當徐徐圖之。”


    黑衣人道了聲是,便閃身退了出去。


    夜色重歸於寧靜,包羅萬象的夜卻包納不了詭測的人心。


    第二日天明,當人們的意識還在朦朧中的時候,平風幫分舵袁大虎的宅子前停下了三輛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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