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重開不解,這是想幹嘛,勒索嗎?他開始仔細的打量起眼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少年。


    少年那略顯國字臉的麵龐上長著一雙漂亮的丹鳳眼,濃眉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怎麽看都像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


    “那你想怎麽樣?”郭重開平淡的問道。


    “你的身體素質不錯,是個人才,加入到我們幫會怎麽樣?”有錢少年要求道。


    “我是來讀書的。”郭重開語氣堅定的回道。


    “哼,笑話,這是讀書的地方嗎?”有錢少年和先前那些施暴的少年人一樣,都是如此這般不屑的說道,“我是有心拉攏你才跟你說這麽多,剛才那幫人……”有錢少年的目光轉移到瘦弱少年的身上,繼續說道:“我不知道他們怎麽會相中這小子,不過既然是野狼幫選中的人,他們就不會善罷甘休的,何況那些人比我們還要大一年紀,你一個人是鬥不過他們的,加入我們平風幫,他們就不會輕舉妄動了。”


    郭重開認真的看著矮個少年說道:“我不怕。我再重申一下我來這裏的目的,希望你能記清,我是來讀書的,不會加入任何幫派,我還不想走向那條不歸路。”


    “小子,怎麽說話呢,什麽叫不歸路,這可是一條天堂大道,你個鄉巴佬懂什麽!”圍在有錢少年身邊的那些狗腿子少年們非常不滿郭重開的回答,更甚至他們覺得那是對他們偉大事業的一種汙蔑。


    有錢少年冷哼一聲:“我給你一天的考慮時間,不是朋友就是敵人,野狼幫盯上了這家夥,你以為你今天替他挨了打,從此就無憂了嗎,他是跑不了的,不過在你沒給我答複的這一天裏,我負責你們的安全,過了今天如果你還是不肯加入我們,別說野狼幫不會放過你,我也不會讓你有好下場!”


    有錢少年變臉的速度,不亞於那嬌小可愛的泰迪狗,剛才還一副求賢若渴的樣子,現在的臉上立刻就多了幾分狠厲出來。


    郭重開忍不住在心中哀歎一聲,本想在此低調的度過三年學生生活的,可是沒想到開學第一天就惹了這麽大的麻煩,這可如何是好啊。


    有錢少年落下這句話後,便不再糾纏,率眾離去。


    他的那些狗腿子跟班們則對郭重開進行了一番冷嘲熱諷:“知足吧你,難得我們老大看得起你。”


    “我要是你早就給跪了,還會感激涕零的一把抱住老大的腿,感謝他的知遇之恩。”


    聽著這些話,郭重開無動於衷,看著這些遠去的人群,眼神頓時冷了幾分:“哼,跳梁小醜。”


    就在他站在那裏細細思量接下來要如何處理這件事的時候,他的身邊又傳來瘦弱少年愧疚的聲音:“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野狼幫的目標本來是我的,想不到又冒出了個平風幫,把你也拖下了水。”


    郭重開看著眼前這個身形消瘦,眼睛卻大大的少年人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其實沒有這檔子事我也會被那些家夥糾纏的,因為那矮小子是我們班的,他現在不過是借題發揮罷了。對了,你叫什麽名字,野狼幫要你入幫到底想幹什麽?”


    少年的眼神黯淡了下來,哀哀的說道:“他們之所以會選上我是因為我的爸媽沒在我身邊,更容易受他們的控製。我爸媽都去外地打工了,我甚至好幾年沒見到過我的爸媽了,隻和我年邁的阿婆住在一起相依為命。”


    “野狼幫的人認識你?”郭重開吃驚的問出了這令他最疑惑的問題。


    少年慘淡一笑說道:“那為首的頭發長長的人叫田弘,他的外婆是我們村的,而我家離他外婆家不遠。”


    “田弘的爸爸在野狼幫是什麽地位?”郭重開也不笨,立刻聯想到了一些問題。


    “我也不是很清楚,總之田弘的舅舅在我們村裏特別的橫,直到今天我也才知道田弘是野狼幫的人,至於野狼幫是做什麽的我就不知道了。”


    郭重開想想也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少年人怎麽會知道那些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們太多的事情呢,所以他也就不另問關於平風幫的事情了,而是自我介紹道:“我叫郭重開,我們這也算認識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楚建木,五班的學生。”


    郭重開看著緊緊將遭此劫難已經有些破損的書本抱在懷中的楚建木,心中不免升起一絲憐惜,這該是一個多麽熱愛學習的人啊,隻是因為沒有錢,上不了好的學校,就要淪落至此,非但不能接受良好的教育還要遭到那些不良少年的騷擾。


    這種事情我怎能袖手不管。郭重開暗暗在心中做了一個決定。


    “我是六班的,就在你隔壁,既然平風幫那些家夥說會關照我們一天,那想來今天我們就不會有什麽事情了,所以我們回去上課吧,如果野狼幫那些家夥還會強迫你,你就到六班找我。”郭重開說話的口氣頗具俠者之風。


    這讓楚建木心中升了希冀的同時不免也多了一些擔憂。


    “可是我們鬥不過他們的。”最終他還是忍不住說了實話,因為他實在不想打擊郭重開的自信心。


    郭重開拍了拍楚建木的肩膀,隻說了三個字:“相信我。”


    可是剛說完這些話,可能是伸手拍楚建木肩膀的同時扯到了背部肌肉,那裏竟然隱隱傳來一絲疼痛。


    郭重開暗道不妙,他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受傷,可是那疼痛感越發的清晰起來,他哪裏知道,那田弘當時已經動了殺機了,所以拳頭才會分外的狠厲。


    “我們去上課吧。”說完,郭重開率先向自己的班級走去,楚建木抱著自己的書本,跟隨在一側,等楚建木首先進入了自己的教室後,郭重開卻沒有進六班教室的門,而是轉身離開。


    他走出了校門,沿著來時的路緩緩走過村莊,警惕的看了看四周,沒發覺有人跟蹤後,便撒開腳丫子向著自己的住處跑去。


    當他的身影出現在小竹屋的時候,正在指導郭希柔練功的郭爺爺,怪異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郭重開問道:“你怎麽突然跑回來了?”


    郭重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如實說道:“遇到了點麻煩。”


    說著他便脫掉了自己的上衣,轉過身去說道:“爺爺,你看我後背受的什麽傷,疼的厲害。”


    當看到郭重開後背那亂麻麻觸目驚心的巴掌印後,郭爺爺滿目的震驚、懷疑,以及憤怒,心中可謂五味瓶打翻。


    郭希柔噌的躥到郭重開的身邊,震怒道:“重開哥,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聽人說是野狼幫的人。”郭重開平靜無瀾的回道,“傷的很重嗎?”


    郭爺爺鄭重的說道:“看掌力傷你的人少說也有十年的功力了。”


    “十年?”郭重開有些懷疑爺爺的判斷力,“不能吧,他才比我高一年級而已,怎麽會有這麽高深的功力,您不是說一般人是學不到內功法門的嗎?”


    郭重開所問的也正是郭爺爺充滿疑慮的地方,這完全超出了他對這個武林的理解範疇。


    “你說傷你的人也是一位少年人!”


    郭重開點了點頭。


    郭爺爺又道:“不盡然吧,應該是是一群人圍攻的你吧?”


    郭重開吃驚道:“您怎麽看出來的?”


    郭爺爺看著他呆呆的不明所以的表情,嘴角忍不住牽動了一下:“你對自己的實力大概還不了解,莫說十年功力的人,就算是十五年功力的人,想要把你打成這樣,也要兩三個人配合才行。”


    郭重開想了想,說道:“爺爺,我感覺你誤會了,我確實是被一群人圍攻的,但是我感覺能夠達到十年功力的人,大概也就那叫田弘的家夥,其他人的拳頭打在我身上我絲毫沒有感覺,反倒是他們還會覺得疼痛。”


    郭爺爺不可置信的說道:“那不可能,一個僅有十年功力的人是不能把你打成這樣的,難道你是光站著不還手的嗎?”


    “這您怎麽又知道?”郭重開瞪大了眼睛,傻傻的點了點頭。


    “什嘛!”郭爺爺強忍著要噴出一口老血來的衝動,氣的拍了拍額頭。


    郭希柔更是憤恨的跺了跺腳,埋怨道:“你能不能不這麽傻,你以為那些打你的人是我嗎?你是不是練功把腦子給練傻了,這五年來練功我也沒打過你的腦子啊,你怎麽能傻到這種程度?!爺爺不是教給你打人的棒法了嗎,你怎麽不用那棒法反擊呢?”


    郭重開看著又氣憤又著急的郭希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解釋道:“爺爺您不是說,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在外人麵前顯露那棒法和我的強悍嗎?”


    聽著郭重開說出了這般被打的理由,郭爺爺是一陣的凝噎無語:“我是這麽說的?”


    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教導水平了。


    “你也太聽話了吧。”


    郭重開忍不住嘟囔了一聲:“難道聽話也有錯?”


    郭希柔把牙一咬,把腳一跺,狠聲道:“走,帶我去,我給你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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