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懷瑾看著安靜故作鎮定的眼眸,突然輕聲地笑了,隨後他伸出手撫了撫安靜的頭發,“安靜,吵架的時候千萬不能以離婚當作是籌碼,次數多了終究有一天,我會當真的。”


    安靜之前差點被申懷瑾掐死,所以現在申懷瑾的每一次接觸都會讓她顫粟。


    “不,我沒有把‘離婚’當做是籌碼,隻是我突然之間想通了,我對你的了解終究還是太少了,根本就無法知道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而且現在安氏和申家已經沒必要再通過聯姻來製衡商界,所以我們的婚姻遲早是會走到盡頭的。


    與其等到難分難解的時候,還不如趁著現在了斷。


    長痛不如短痛。”


    說完這句話,安靜的心不可抑製地痛了起來。


    而申懷瑾則依舊撫著安靜的秀發,語氣輕柔地仿佛怕驚嚇了到了她,“每個人都有兩麵,不是麽?而且我從來沒有欺騙過你,無論是溫柔的,還是暴怒的,在你麵前的我就是真實的我。”


    說完申懷瑾低下頭蹭了蹭安靜的鼻尖,然後嘴唇之間互相撕磨著。


    申懷瑾的情緒變換得實在是太快了,前一秒還恨不得將安靜生吞活剝,但是下一刻就溫柔地像是之前的事從來沒有發生過那樣。


    而申懷瑾隻有在麵對安靜的時候,才會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之所以這樣,隻是想要留住安靜而言。


    但是他這樣善變的行為和情緒除了帶給安靜恐懼以外,再別無其他。


    就在申懷瑾的打算深入擁吻安靜的時候,安靜及時地推開了他,“既然如此你從未對我說過謊,那我想問你為什麽要回胡月城。


    你和我的婚姻到底是建立在怎樣的基礎上的?


    你到底有沒有在西西裏生活過麽?


    你……”真的愛我麽?


    安靜聲音有些顫抖,其實在內心深處她希望申懷瑾給她否定的答案,好來推翻陸希告訴她的所有秘密。


    如果是那樣的話,她可以接受和申懷瑾的婚姻隻是商業聯姻,也可以向申懷瑾道歉,甚至可以接受申懷瑾的任何懲罰,這些她都無所謂。


    而且她也一定會告訴申懷瑾,其實她已經愛上他了。


    但是申懷瑾在聽到安靜的這些問題之後,眼神微微愣了愣,帶著些水霧的眼神像極了經過凡性提醒的惡魔。


    邪魅而又無辜。


    短暫地沉默之後,申懷瑾緩緩地開口了。“我之所以回胡月城最大的原因是我媽七年前的那場車禍。


    而我和你婚姻……”


    申懷瑾沉默了片刻之後,緩緩歎了一口氣回答道,“其實是建立在安父和我的交易這件事情上的。


    至於西西裏,我的確曾經在那裏生活了三年。


    不過,我現在是真的愛你。


    我不能失去你!”


    安靜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後麵的話她已經聽不清了,腦海中隻回蕩著申懷瑾那句‘她和申懷瑾的婚姻是建立在安父和他的交易’上。


    “你和我父親的交易是什麽?你早就知道他會死的對麽?”


    再次提到自己父親的死,安靜突然覺得心裏有根線被慢慢地拉緊了。


    申懷瑾突然有那麽一瞬間的後悔,後悔當初的那個的決定,但是事到如今,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了。


    “是,我知道。”


    安靜在聽到答案的一瞬間,腦袋中轟然一聲炸了。如果再給她一次機會,她絕對會不予餘力地阻止那場凶殺案,就算父親對她反目成仇,就算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她也會那麽做。


    因為親人的生命比這些重要一千倍,一萬倍。


    安靜的肚子突然劇烈地疼痛起來,她捂著肚子慢慢地蜷縮在了一起。申懷瑾有些緊張地上前想要護著她,但是安靜聲嘶力竭地吼了一句。


    “別碰我!你告訴我,你還有什麽秘密?!你還知道些什麽?”


    說完安靜腦海中突然浮現起了之前不小心流掉的那個孩子,所以她蒼白著臉抓住申懷瑾的衣袖,顫聲問到,“之前我的孩子,到底是因為什麽而失去的?我一直很奇怪,為什麽隻是一腳就會流產,明明……明明應該是很健康的……你告訴我!”


    申懷瑾看著安靜聲嘶竭力的樣子,突然覺得以前自己為安靜創造的象牙塔是那麽的不堪一擊。


    申懷瑾的沉默間接地證實了安靜的猜測,安靜在這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仿佛一直都活在謊言之中,一個申懷瑾用謊言和欺騙編製的美好世界裏。


    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瞬間坍塌了。


    有人說過,由謊言編製的婚姻,最終的結果不是被更大的謊言所掩埋,就是被真相所衝刷得千瘡百孔,不堪一擊。


    安寧躺在房間的床上,看著窗外隱隱閃著的燈光,不由得笑了笑。


    旅店的戲碼是她一手編造的,是她裝成安靜的樣子去了旅店。之所以選擇在那兒,一是因為沒有監控,而是方便將昏迷的安靜運送到那兒。


    她的目的是想要安靜和申懷瑾之間生出嫌隙,但是她完全沒想到這次老天似乎更偏愛她一些,在出事之前,陸希對安靜說出了申懷瑾的身份。


    似乎在冥冥之中已經注定了安靜和申懷瑾的這場充滿著欺騙的婚姻無法得到善終。


    旅店之中


    秦歡在衛博文那裏聽到了消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安靜可能被算計了,所以剛剛進城就直直地奔去了旅店。


    很快她就來到了旅店的三樓,現在是淩晨了,所以當她進入房間的時候,安靜已經累得睡著了。而申懷瑾則沉默地坐在角落的椅子上,散發出來的陰沉氣息像極了一頭困獸。


    秦歡已經在隔壁房間勘察過了,雖然是一幅事後的樣子,但是有很多的疑點,如果是安靜自願的話,那麽禮服不可能被破壞的那麽嚴重,就好像存心是讓她裸著一樣。


    還有地上的那些安全套雖然拆開了,但是根本沒有用過的痕跡。


    任何男人在看到那種畫麵,根本就無法正常的思考,更不要說如此在乎安靜的申懷瑾了。


    但是當秦歡看到這個房間被破壞地如此厲害的時候,這次她並不打算站在申懷瑾那邊了,在黑暗中,她緩緩開口道,“爺,這麽愚蠢的把戲都騙到你了麽?安安不應該承受你的暴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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