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毅心裏雖然很想討厭申懷瑾,但是看在安靜那麽虛弱的樣子終究是不忍的,所以才說出那句,讓申懷瑾就在這家醫院救治的提議。


    但是這家醫院根本不救助外人,所以蔡毅原本以為申懷瑾顧及安靜,說不定會請求自己,但是申懷瑾僅僅隻是一個眼神,兩個簡單的字‘帶路’,就完全讓整個形勢改變,仿佛蔡毅自己才是那個被動的人。


    蔡毅雖然不喜歡這種感覺,但是攝於申懷瑾的氣勢,還是按照他的話去做了。


    這家私人醫院配備的醫療設施和醫護人員都是非常專業的,而且也是非常正規的。唯一一點就是從來不會醫治和組織無關的人,這種方法也是為了凝聚組織內成員的。


    醫院裏的人確認了蔡毅的身份之後,便很快用幹淨的病號服為安靜替換下了她身上的濕衣服。


    隨後醫師再為安靜簡單地做了一係列檢,得到最初的診斷結果之後,醫師便將之前的兩個男人叫進了診斷室。


    這位醫師是稍微上了年紀的女醫師,她一邊在處方箋上開著藥房,一邊語氣不善地開口問道,“你們誰和這病人近期有過親密接觸?”


    親密接觸無非指的是男女之間的那些事。蔡毅一聲冷哼走出了病房,將申懷瑾留了下來,那麽答案自然不言而喻了。


    醫師晃了一眼眼前的男人,並沒有過問他和病人之間的關係,因為像他們這種上層社會的人有很多情人是很正常的。


    “既然已經得到別人的身子了,怎麽還讓她淋這反春雨。要是醫治不及時,留下後遺症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這位醫師是女的,所以自然而然也就偏向了女性。而她口中的反春雨則是指原本過了初夏,但是卻下起了連綿的暴雨,而且溫度也像春寒雨一樣低冷,所以叫做反春雨。


    申懷瑾沉默著。之前在‘已月莊園’,他的私人醫師也隱喻地提過安靜發燒的原因,並且讓申懷瑾注意近期千萬不要讓安靜再著涼的囑咐。


    醫師見男人不開口,繼續說道,“我說你們這些大男人啊,有時候就隻顧著自己爽了,根本不在意身邊女人的感受和身體。


    這種事我見得多了,隻有等到真正快要失去了,到時候才會倍加珍惜!追悔莫及當初的衝動,可是有什麽用呢?人已經不在了!”


    醫師一邊自顧自地說著,一邊繼續在處方箋上寫著。


    從來沒有人敢在申懷瑾麵前說這麽莽撞的話來責怪他,但是申懷瑾不但絲毫沒有責怪女醫師的意思,反而有些在意地問道。


    “那麽,我妻子的身體狀況現在怎麽樣了?”


    “你的妻子?”醫師詫異上層社怎麽會在意自己的妻子,還會親自帶到醫院來?醫師這才抬起頭打量起申懷瑾。


    這時她才注意到這個男人渾身散發的氣勢,絕對不可能是普通的富豪或則上層社會的人能夠比擬的。


    醫師晃了晃神,在這醫院的一條明文規定裏,病人是擁有絕對的保密權,就連醫師自己都無權知曉。


    雖然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誰,但是他絕對不一般!


    女醫師低下了頭,語氣不自覺變得謙恭起來。“我看病人的狀況,應該是受了風寒,加上之前體內的炎症,有點反複發燒的現象。”


    申懷瑾點了點頭,低低地回複一聲。“恩,那麽治療方案呢?”


    “我開了幾劑藥方,待會兒你去藥房領了,然後讓醫護人員打一針消炎的藥,再修養一段時間,隻要不反複發燒,基本上就沒有什麽問題了。”


    說話間,將處方箋撕了下來交給了申懷瑾,申懷瑾接過處方箋朝著大廳的藥房走去。


    這時,蔡毅跟了過來,將手上的醫院病卡遞了過去,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治療開藥的話,需要我的卡。”


    申懷瑾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接過卡來到了藥房處。


    蔡毅自己都不明白,明明申懷瑾搶走了自己的妻子,明明自己對他是充滿著恨意。但是一旦和申懷瑾接觸,申懷瑾身上那種壓迫人的氣勢就讓他有一種,莫名地想要屈服於申懷瑾的衝動。


    蔡毅暫時將這種行為歸咎於對安靜關心關懷的借口上,他依舊沒有察覺到氣勢他的那種行為隻是出於身體的本能,一種弱肉對強食屈服的本能!


    狄家


    雖然現在是初夏了,但是因為這兩天的強降雨,溫度自然而然也就徒然下降了。


    狄飄然站在露台後,看著這陰雲密布的天空,不由得陷入了以前的回憶裏,整張臉因為回憶變得有些滄桑,不複富態豐韻。


    這時,歐陽托著披肩款款走了過來。


    “母親,外麵天氣涼,注意保暖。”說著將手中的披肩緩緩搭在了狄飄然的肩上。


    狄飄然收回回憶,裹了裹披肩,緩緩開口問道。“我交代你做的關於溪路鎮的那件事辦得怎麽樣了?”


    歐陽垂著眸子,溫順而恭敬。“昨晚都已經辦妥當了,工地的所有機器隻要投入使用,都會出現故障,而且我們安插在工地和農民間的探子會盡量在事發後挑撥兩邊的關係。”


    狄飄然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既然申家想吞並那塊地,那麽就讓申家和溪路鎮的那群刁民好好玩兒會吧。”


    此時的夜色更加濃重,仿佛一頭被陰雨困住的野獸。


    私家醫院裏


    安靜一直發燒並不是一個好的兆頭,醫師在觀察了她的情況之後,得出一個暫定觀察的結論。


    現在已經服了藥了,如果到明天早上依舊降不下來溫的話,那麽就要重新再仔細地檢查一遍。


    申懷瑾握著安靜有些滾燙的手,看著沉睡中的她蹙著眉頭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心疼。


    因為醫師說過,發燒中的人意識雖然不清明,但是由發燒引發的痛苦卻會一直伴隨著病人,所以申懷瑾看著安靜,覺得此時的她一定受著莫大的煎熬。


    如果不是自己疏忽的話,安靜就不會出門,就不會被淋雨,也就不用遭受現在這種痛苦了。


    說到出門,申懷瑾知道楚思帶安靜去的那個地方有誰住在那兒,所以才會心急火燎地開著車過去。


    雖然楚思保證並沒有將當年的事全盤拖出,但是申懷瑾並不確定楚思所說是真是假。


    因為申懷瑾知道,如果安靜知道了所有的真相,對她來說,那將無疑是一個重大的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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