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盡量控製自己的語氣,解釋道:“職場關係很複雜,你剛工作,很多事情不懂。你有沒有想過,你進公司不過才兩三天,她怎麽會跟你這麽好。她教你,幫你,舉手之勞沒問題,可要是太殷勤了,就有問題,你要注意點。”


    “我知道,我什麽都不會,什麽都不懂,帶我的師傅,對我總是愛答不理的,什麽事說了一遍,不管我會不會,都不再說第二遍。我暈頭轉向,總是出錯,為了避嫌,我不能找你,現在有人願意幫我,指點我,你卻跑來幹涉,這是什麽道理?”


    沈心怡氣憤地質問我,讓我有些語塞。


    我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關心她了,為了防止別人看出端倪說閑話,我似乎跟她連正常的同事間交流都沒有。


    “心怡,對不起,是我沒考慮周全。這樣,以後有什麽不懂的,你就發信息問我。至於金巧巧,你盡量跟她保持距離,多留個心眼,行麽?”


    “不用了,我雖然沒什麽工作經驗,不知道你說的彎彎繞繞,但我不傻,別人對我真心還是假意,我還是能分辨的。至於你跟金巧巧之間的矛盾,跟我沒關係。”


    沈心怡這是一門心思不願聽我的了,我心裏有些著急。


    見我想要開口,她擺了擺手,微笑了笑,“姐,其實關於你的事,這兩天我也聽了不少,你也不用藏著掖著,說白了,不就是金巧巧看不慣你靠霍總上位麽。”


    沈心怡臉上的笑有些不屑,我看著很刺眼,生氣道;“沈心怡,你這都從哪兒聽來的,是不是金巧巧告訴你的?”


    “你不用管誰跟我說的,總之,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沈心怡轉身拉開樓梯間的門,走了出去。


    消防門重重地合上,發出巨大的聲響,在樓梯間裏不斷回蕩。


    我感覺有些無力,對於沈心怡這個妹妹,我其實接觸地並不多,她本來性子就嬌蠻,剛來的時候,我看她沒來我麵前抱怨,以為她是懂事了,現在看來,估計是剛來新環境,一切還生疏著,所以才安分。


    這才幾天,就不聽我話了,看來,我隻能多留意些。


    霍雲凡在第二天的晚上回來了。


    他進門的時候,我正在跟蘇莫染打電話,她跟我抱怨整天被關在宅子裏,無聊死了,讓我有時間去看她。


    本還要煲個電話粥,見霍雲凡回來,我便匆匆跟蘇莫染說我要掛了。


    “別呀,你再陪我聊會兒唄。”


    我笑說,“找安辰吧,估計他巴不得跟你聊通宵。”


    在蘇莫染的哀怨聲中,我掛斷了電話。


    霍雲凡在廚房洗手,我從沙發上起身,趿拉著拖鞋,問他餓不餓,要不要給他煮點吃的。


    他邊擦手邊說,“還行吧,吃了飛機餐,也不怎麽餓。”


    飛機餐那點東西,女的吃還行,但對男的來說,肯定不夠,我想著電飯鍋裏還有晚上吃剩下的飯,再給他炒兩個菜就行。


    我打開冰箱,翻看裏麵的存貨,霍雲凡說:“別折騰了,煮碗麵就行。”


    他挺善解人意,知道我不愛燒菜,既然他這麽說了,我也就不硬裝賢惠了,索性燒水煮麵,敲了個雞蛋,弄了把青菜,還切了個番茄,裝盤起來,看著還挺豐盛。


    霍雲凡大口吃麵,看他那樣子,不餓應該是假的。


    我坐在他對麵,邊看他吃麵,邊問:“周六你沒什麽安排吧?”


    霍雲凡想了會兒,說:“我記得應該沒事,明天我跟linda確認下。”


    “如果沒事,我們就定周六回家。”


    “行。”


    霍雲凡問我,老喬平時有什麽習慣,或者愛好。


    我壞笑著說:“怎麽,打聽這麽多,是想投其所好?”


    “當然,誰讓我娶了他的寶貝女兒。”


    霍雲凡這話讓我很受用,聽了心裏甜滋滋的。


    我想了想,說:“他平時就愛喝喝茶,聽聽小曲。哦,對了,他也愛下象棋,到時候你們倆可以切磋切磋。”


    除了老喬,他還問了我徐靜和沈心怡,和我商量著,帶什麽見麵禮才好。


    因為是我的家人,所以他這樣認真對待,這讓我心裏很感動。


    不過,這我真說不上來,在我看來,拎點牛奶,補品之類的也就差不多行了。


    霍雲凡連連搖頭,“算了,我決定吧。”


    他似乎心裏已經拿定了主意,我便也懶得去費心了。


    我提前打了電話給老喬,跟他說,周六我要帶個人回家。


    老喬笑嗬嗬地問,“男的,女的?”


    我說:“男的。”


    “是不是有新對象了?”


    老喬倒是直接地很,“幾歲,做什麽的,家裏情況怎麽樣?”


    “等,等見麵再說吧。”


    我支吾著,他這一開口就跟調查戶口似的,電話裏說也不方便。


    “行,他喜歡吃什麽菜,我讓你媽準備準備。”


    老喬語氣很高興,當初我離婚,他可算是操心了不少,這回,大概是覺得總算鬆了口氣,不用再為我的未來擔心。


    “就按平時的來就行,他不講究也不挑食。對了,他螃蟹過敏,其他都沒問題。”


    “行,我告訴你媽。”


    周六這天很快就到了,因為是吃完飯,所以我並沒有起太早。


    睡到自然醒,吃了早飯,時間還早,霍雲凡拉著我上床睡了個回籠覺。


    等再次醒來,已經中午12點了,我推了推霍雲凡,問他想吃什麽,他閉著眼,摸了摸我的臉,“想吃,你。”


    “別鬧。”我拍開他的手說,“吃了中飯,休息會兒,就可以出發了。”


    “我現在就想吃你。”


    霍雲凡將頭埋在我的頸間,手順著臉頰往下摸索,細碎的頭發撓得我直發癢。


    我笑著躲避他的手,臨到床沿,又被他一把拉了過去。


    做起這種事情來,他向來得心應手,我就像那砧板上的鯰魚,被他牢牢釘著,動彈不得。


    他伸手拉開床頭櫃,剛拿出小雨傘,又丟了回去。


    我有些不解,他湊近耳邊說:“給小魚兒生個妹妹吧。”


    他想要孩子,我心裏微動,要是有個我跟他的孩子,應該挺不錯。


    我笑說:“你怎麽知道一定是妹妹,要是弟弟呢?”


    “如果是弟弟,那就再生。”


    “要還是弟弟呢?”


    “那就一直生,直到生到妹妹為止。”


    霍雲凡邊說,邊咬了咬我的耳朵。


    我推了推他,“你當我是母豬啊?”


    霍雲凡黑著臉說:“你是母豬,那我是什麽?”


    公豬唄,我心裏暗笑。


    “你還敢笑?”


    霍雲凡將我剝了個精光,粗糲地大手,在我的身上勾起一片片欲火,我十分難耐,他卻像是懲罰我般,故意吊著我。


    我扭動了下身子,抱著他的手緊了緊,他眸子深了深,低低道:“說你要我。”


    他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我,我輕輕地在他眉眼間摸過,啞著嗓音說:“我要你,快給我。”


    話音剛落,他就衝了進來,空虛瞬間被填滿,我發出一陣滿足的喟歎,緊接著,高昂的聲線,高低起伏,就像是進行一場協奏曲般。


    等洗好澡出來,已經下午兩點了,我急急地換衣服,催促霍雲凡。


    他今天穿了件套頭線衫,裏麵一件休閑襯衫打底,看著比西裝革履隨和許多,沉穩且不失莊重。


    從水雲居到我們家有些路,再加上周六路上車很多,等到了小區樓下,都已經將近四點了。


    車子停好後,霍雲凡從車後備箱拿出大包小包,我吃了驚,東西還真不少。


    關於禮物,他說他來定奪,我也就沒有多問,哪知道,他七七八八的,都能擺個攤的了。


    有認識的鄰居見到我,熱情道:“呦,這不是然然麽,帶男朋友回家啊?”


    我隨意地點點頭,不敢多言,我最怕這種小區裏的三姑六婆,多說幾句,她能把你上到祖宗三代都問出來。


    “這一車廂的好東西,老喬這是有福了啊。”


    “哎呀,不說別的,你就看這車,可不便宜。”


    圍觀人傾羨的話語,弄得我有些拘謹,倒是霍雲凡麵對眾人或八卦,或審視的目光,表現地很自然。


    我和霍雲凡兩人一起,每人手裏至少有七八個袋子,兩人一路提著頗為壯觀,幸好車停得離房子很近。


    哼哧哼哧地爬上樓,走到門口,我正要敲門,便聽到屋子裏傳來的爭執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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