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晴的話和舉止,讓楊崇宇不禁酒意消退了不少,腦子逐漸變得清冷,特別是看到她含羞帶怯的表情時,他如果再不明白,那就不是個男人了。


    腦袋中不斷湧現秦嘉萊的話,第一次,她看到夏雨晴來家裏時就說‘我看她對你挺有好感啊?’她那天休息被夏雨晴整回公司時,就說過‘老公,我感覺豐雨晴對你有企圖!’看來,真是不能小瞧女人的‘感覺’。


    他不動聲色地推開她,距離一個比較安全的位置,然後轉身向一旁的方厚存告別,說自己還要回s市,今晚不能久陪,下次有機會,一定不醉不歸。


    拒絕了方厚存讓司機送他們去火車站的好意,楊崇宇先行往門外走去。


    被推拒在一旁的夏雨晴不禁湧出一絲惱意,但腳步也毫不怠慢地跟了上去,或許,楊崇宇隻是做事謹慎,不想將兩人的關係公開化,畢竟,他現在是有婦之夫。


    步出酒店後,楊崇宇站在馬路邊上,似乎在攔車,也似乎在等她。夏雨晴的心底重新揚起一絲希望,腳步加緊,來到他的身邊,造近他,仰起臉,含羞帶情地說道:“楊總,我們今晚就睡在這邊,不要回去吧……”


    “哦!怎麽睡?……”楊崇宇嘴上似帶著笑,但笑意並末到達依舊清涼的眼底。


    夏雨晴被他嘴角那若有似無的笑所鼓舞,也被他今天的談判風采所折服,麵對集團公司總裁,他能如此應答如流,辯才無礙,可以想見,不久的將來,他必定會是最有價值的創業者,這樣的潛力股,值得她下本錢挖一把。


    於是,她將身體貼了上去,媚眼嬌俏,輕音流轉地說道:“今天晚上我就陪著你,好不好?!……”


    但凡是男人,即使家有美眷佳兒,也抵不過一個嬌俏佳人的如此誘惑,更何況,夏雨晴不是一般的女孩,在她身上,楊崇宇是好好花心思培養過的。


    不可否認,夏雨晴是個可造之材,隻是她現在有了妄思邪念,就算自己能抵擋得住不受誘惑,那麽又將置秦嘉萊的感受於何地?楊崇宇身體僵硬,眼神莫測,他不是在糾結她的提議,而是……


    等待的時間似乎凝固停滯,夏雨晴期盼的眼神,在楊崇宇無情的一推中,化成不可置信的碎片,為什麽?難道這段日子以來,她自認為他對自己的提攜有加是出於喜歡,僅僅隻是她的一廂情願?他不是與秦嘉萊一直不和嘛?這個女人這麽凶,又老唱反調,哪裏就比她好?


    正待她如同垂死掙紮般地再度傾身上去時,被楊崇宇冷冷地拒之一丈之外,他說道:“雨晴,明天到達s市後,你就主動提交辭呈吧!跟了我這麽久,我不想你走的太難看。”


    他對她如此冷酷,如此無情,與在秦嘉萊麵前的好言軟語,俯首稱臣,完全是兩碼事,她不甘心,喊道:“她在你心裏就真的這麽重要嘛?我不求名份,隻想安安靜靜地呆在你的身邊幫助你,這樣都不可以嘛?……”


    即使是深夜的街頭,她的歇斯底裏還是引來了來來往往路人的側目,但此時的夏雨晴已經全然不顧形象,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真心付出,卻得來被辭退的下場。


    麵對她的脆弱,楊崇宇隻是無情地點點頭,一輛車停在他的麵前,他坐上後,平靜地說道:“雨晴,你是個好女孩,我不想耽誤你。我隻想你明白,如果讓嘉萊傷心,我會更難過!”


    車門關上,車子並往前馳去,掀起一陣涼風,消失在黑夜,沒有任何留戀,也不帶一絲蹤跡,難道,一直以來,都是她一廂情願地在犯錯?……


    夏雨晴第三天下午才從z省回來,紅腫的雙眼似乎顯示著她曾經哭過,當她將辭呈遞給秦嘉萊時,秦嘉萊非常意外,雖然她不喜歡她,但她畢竟是可以為公司效力的人,而且楊崇宇栽培了這麽久,就這樣走了,他會不會很婉惜。


    誠如楊崇宇所說的,她是老板娘,要大氣,這個時候,便是她表現的機會。於是,她請夏雨晴坐下,將門推上,秦嘉萊的辦公室很小,除了必要的檔案櫃,保險櫃,一張辦公桌和辦公椅外,就是辦公桌對麵擺放著兩張椅子,方便人員進來談心之用。


    玻璃門一推上,雖然可以看見人影,如果是小聲說話,外麵的人並聽不清楚裏麵的人在講什麽。秦嘉萊坐回辦公椅後,對著夏雨晴問道:“怎麽做的好好的,突然想到離職?”


    夏雨晴看著她,眼珠一動不動,被一個同性這樣盯著,反倒讓她有點不自在了,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問道:“怎麽了,我臉上有東西?”


    不可否認,秦嘉萊是個美女,她的美不在五官,而在於氣質,含而不露,令人十分舒適,這樣人,即使無理取鬧時,也帶著一種可掬的嬌憨,不讓人反感,反倒顯得生氣勃勃,越是細看,越耐人尋味,看來,之前她是低估了她的魅力。


    盡管承認她的美好,自尊心讓她不想輸得太難看,搖搖頭,不服氣地說道:“嘉萊,我不認為我是輸給了你,我隻是輸給了楊崇宇。他的心裏隻有你!”


    前言不搭後語的一句話,使秦嘉萊腦袋瞬間‘轟’了一下,續而,眼神中轉動著明了,原來,這才是她真正離開的原因。卻還是提醒了一句:“你是否和崇宇談談?”


    “是他讓我走的!”不顧秦嘉萊的石化,她站起身來,輕輕地推門而出,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將要交接的東西,打包發給秦嘉萊,然後,帶上自己的東西,漠然離開,在轉角度,還是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經理室大門,隻有她自己清楚,假裝冷漠的表麵,無法掩藏的是她心底的那絲難堪。


    秦嘉萊將夏雨晴的辭呈放在楊崇宇的桌上,他平靜地簽了字‘同意離職’,她調侃地說了聲:“看不出,你還真舍得啊?!”


    “除了你,我沒有什麽是不舍得的。”楊崇宇的表白堅毅中透著深情,使秦嘉萊不禁心頭激蕩了一下,他好象,與一貫的認知有些不同了。


    向來,秦嘉萊習慣了楊崇宇哄她,疼她,但唯獨麵對他的深情表白時,她會表現的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應對,抓起辭呈飛也似地跑出他的辦公室。


    望著消失在門後的倩影,楊崇宇嘴角的苦笑化成無聲的歎息,結婚這麽久,她始終不曾對他說過一句“我愛你!”……


    夏雨晴離職後,楊崇宇拉攏林皓然加入公司,掌管線上團購業務,號稱‘空中百團大戰’。既然已經和方華集團簽定協議,他無論如何都要完成任務。


    無疑,林皓然是個線上做戰的個中高手,他深諳哪些網上潛伏著哪些客戶,精準定位,廣發嘉宇商城的促銷方案,這也不得不使秦嘉萊再次對楊崇宇的識人用人之能刮目相看。


    他們將6.8號定為嘉宇商城電商日,因為是楊崇宇的生日,在當天,會有許多品牌的搶購促銷業務,而能達到多少效果,與在之前的造勢密不可分。


    嘉宇電商日的方案在網上如火如屠,所謂林子大了,什麽鳥都有。大規模的促銷方案,即吸引了一堆前來捧場,真心實意掏真金白銀想買的客戶,也吸引了一些想過來攪局的‘黑客’。


    他們不斷地侵入嘉宇商城的後台係統,留下‘嘉宇商城是傻瓜’這樣至此一遊的字跡,楊崇宇做了安防和清除,可沒幾天,那些惱人的黑客又來侵襲,留下“嘉宇商城還是傻瓜”的字樣。


    雖然楊崇宇對秦嘉萊說,他們隻是惡做劇,也沒有破壞到嘉宇商城的後台數據,但這樣的幹擾,還是非常惱人,尤其是在大促銷即將來臨之際。


    楊崇宇是程序員出身,前台下單,對接後台的進銷存開單係統是他親自研發。因為隨著業務繁忙,即使增加了出納人手,秦嘉萊為了單據的統計,還是要耗費不少時間,而且還是會出現發貨滯後或是漏發的現象。


    看著每天忙上忙下,還要工作到深夜的妻子,他於心不忍,並一壺茶,一疊花生米,經過幾個通宵加班,將程序寫了出來。在嘉宇商城的業務漸有起色時,這個係統通過不斷優化,絕對能成為同行業的標杆。


    可是,楊崇宇對反黑客侵襲並不擅長,如果他有足夠的時間去研究,那麽,相信不出幾個月,也能成為個中高手。但計算機的水本就很深,再加上他成立公司以來,日理萬機,精力分散,如果事事親自上陣,他怕自己會累死在發展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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