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混沌又是飛行了數日。


    經過長安之後,謝長留的心扉仿佛被打開,有了發泄的地方,他的劍道修為也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強著。


    用一日千裏也不為過。


    仿佛他在天涯海角小世界數千年的積蓄,如今也都開花結果。


    證得劍道之境。


    “那無名二劍追求的劍典是什麽?”徐子墨問道。


    “以無名二劍那種修為,還追求劍典,我估計幕後之人應該是周皇,”謝長留回道。


    “所謂劍典,也不過一本殘卷罷了,其實本身並不強,隻是被傳言誤導越來越強。


    我師傅不願交出來,是因為他知道,隻有劍典在他才能活著。”


    兩人正說間,混沌的身影停在了一處廢墟之上。


    而徐子墨手中的魔氣也落了下去,顯示著涿裘老人便在這裏。


    “到了,”兩人從混沌的背上跳下,身影落地,看向前方。


    一片古老的廢墟。


    已經不知道這廢墟是多久以前的了,所有的建築物基本都已經倒塌。


    唯一能見的,就是一些殘垣斷壁。


    而且這些殘垣斷壁也破損了許久,在時光的流逝中,磨滅了無數痕跡。


    “涿裘老人來這幹什麽?”徐子墨暗自想道。


    兩人走在廢墟中,腳下是凹凸不平的土塊混雜著碎石。


    一直走了五六分鍾,終於看到了涿裘老人的身影。


    他坐在一棵大樹的下方。


    這大樹頗有些巨大,樹枝就像一個巨型傘,倒扣籠罩了數十米的四周。


    枝葉茂密,連陽光都照不透。


    隻是令人奇怪的是,大樹已經死去多時了。


    樹死了本該枯萎,這是萬物普遍認知的道理。


    但這棵樹明明沒有生命,葉子卻比任何樹都要翠綠。


    涿裘老人手裏拿著三根香,樹前有一個正方形的香爐。


    他將其插在香爐內,並且給前方擺著許多的祭品。


    好像在祭拜著這棵樹,正跪著朝這棵樹磕頭。


    “涿老,我們又見麵了,”徐子墨走上前笑道。


    涿裘老人看了他一眼,並沒有言語。


    隻是站起身,靜靜的看著麵前的這棵樹。


    徐子墨也摸不清對方的想法,但很明顯這個時候不宜打擾別人。


    三人就在這平靜的站了十幾分鍾。


    漸漸的,徐子墨發現眼前這棵樹竟然發生了某種變化。


    原本翠綠的樹葉上,竟然開花了。


    一朵朵黑色的花瓣從樹上迅速綻放,隨即落了下來。


    伴隨著時不時吹過的清風,無數黑色花瓣在虛空中打著轉。


    這些花瓣密密麻麻,將頭頂的虛空都給掩蓋了。


    涿裘老人緩緩轉過身,看向徐子墨,笑道:“你看,它在歡迎你。”


    “它?”徐子墨問道:“這棵樹嗎?


    為什麽我沒有感覺到它的生命氣息。”


    “以前你離開時,我問你,什麽時候回來。


    你跟我說,這九死木開花時,就是你歸來之時。


    可我等了一個世紀又一個世紀。


    我厭倦了等待,也不在心存希望,都接受自我命運了,”涿裘老人像是跟徐子墨說,又像是自言自語。


    “然後你突然毫無預兆的回來了。


    我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方式再麵對你。”


    “你說的是上一代魔主吧,我不太清楚他的事,”徐子墨回道。


    “你是徐子墨,但你也是魔主,”涿裘老人說道。


    “或許徐子墨會死,但魔主永遠不會死。”


    “我不喜歡這話,首先你要明白,徐子墨這三個字,要淩駕於任何之上。


    包括魔主,”徐子墨回道。


    “我知道,你有獨立的意識,但我說的也是事實。


    你慢慢會懂的,”涿裘老人回道。


    “公羊策是怎麽回事?”徐子墨問道。


    “一個從出生命運便被安排的人罷了,或者說專門為你而出生的人,”涿裘老人回道。


    “太多我就不能說了。”


    “我來此,是有幾件事想問你。


    希望你能為我解惑,”徐子墨說道。


    “盡我所能,在規則以內,”涿裘老人點頭。


    “第一件事,我想融合軒轅劍,需要一位煉器方麵很強的人,”徐子墨說道。


    “拓蒼域的北海,居住龍女,以凡域而論,世間煉器之法,無不出其左右,”涿裘老人說道。


    “謝了,”徐子墨點點頭,再次說道:“第二件事,我想去遠古魔窟的放逐之地,有沒有什麽辦法?”


    聽到這話,涿裘老人雙眸中有靜養閃過,隨即又快速恢複平常。


    他沉默了許久,再次說道:“這件事我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


    但有一個人,他一定知道。”


    “誰?”徐子墨問道。


    “他的名字我不敢說,除了世間撩撩幾人外,沒人敢喊他的名字,”涿裘老人說道。


    “但是你見過他。”


    “我見過他?”徐子墨疑惑的問道。


    “還記得北落城的未央宮嗎?”涿裘老人問道。


    經過提醒,徐子墨瞬間想了起來。


    那裏有一個怪老頭,好像還說了什麽歌謠,隻不過兩人也是沒聊幾句。


    “他說他叫三,”徐子墨回憶了起來。


    涿裘老人微微點頭,“他一定知道如何打通放逐之地的方法。”


    “這名字有什麽不能叫的,”徐子墨搖頭說道。


    “你可以叫,但其他人不行,”涿裘老人微微搖頭。


    “我之前在未央宮見過他,你知道他的蹤跡嗎?”徐子墨問道。


    “他一直在未央宮,你去那裏便可,但他會不會告訴你方法,我沒有把握,”涿裘老人回道。


    “你知道他是什麽人嗎?”徐子墨問道。


    “猜到一些,但不確定,我不能告訴你,這是規則,”涿裘老人說道。


    “天地萬物之間都有其規則,由天道製定,任何破壞規則的人,都將受到天道的製裁。”


    徐子墨沉思了少許。


    他目光環視四周,問道:“這是哪裏?”


    “以前的諸天征戰台,早已不被世人所銘記,”涿裘老人緩緩撫摸著麵前這棵大樹的樹皮。


    輕聲說道:“這棵九死木正在複活,我好像感受到了它的生命氣息。”


    徐子墨也是細細感受了一番。


    原本毫無生命波動的大樹,此刻竟然真的有了微弱的生命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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