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不離說的很坦蕩,人們常說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但其實當套路被用爛之後,你又會發現真情才是最可貴的。


    而有些時候的真情,隻是人們習以為常爛套路之後的反套路。


    “師尊放心,不管我以後有多大的成就,我都不會忘記自己是天劍宗的弟子,”楚陽鄭重的回道。


    “好,你去吧,以後要是宗門有什麽事,可以直接來找我,”嶽不離笑了笑說道。


    …………


    楚陽離開了山峰後,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裏。


    可領!


    他率先將天罡劍典拿出來研究了一番,看著戒指問道:“老師,你覺得這劍典怎麽樣?”


    “馬馬虎虎吧,不過適合你現在這個階段修煉,”墨老的聲音響起:“你可以先修煉這本劍典,就當是打基礎。


    我現在給你高深的劍意脈技,你也理解不了。”


    楚陽點點頭,修煉一途玄妙無比,事實上他現在修煉的《步戰仙決》,他自己許多地方都無法理解,還需要墨老給他講解才行。


    ……………


    任家祖祠位於一座已經荒廢的山穀內,自吞日大帝飛升幾個時代後,任家也算徹底沒落了下來。


    對於大帝的後裔來說,沒落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世人都以為你掌握著大帝的傳承,而當你沒有能力擁有這份傳承的時候。


    有些東西帶來的將不再是榮耀,而是災難。


    就像飛羽大帝的後裔姬家一樣,任家也擔憂這些事的發生,很早之前便遷移來了這荒蕪的山穀內,想要隱居於此。


    可惜天不如願。


    此時任家的祖祠周圍,已經安靜了數載之後,突然一道黑光自祖祠內衝天而起。


    然後便是空間崩塌,靈氣紊亂,祖祠周圍的空間都陷入了不規則的扭曲中。


    周圍狂風大作,許多樹木被連根拔起,空間仿佛蜘蛛網一般,開始出現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一個深邃無邊的黑洞突然出現在祖祠上方。


    當這黑洞出現的那一刻,所有的靈氣都好像刮起了風暴般,在黑洞周圍肆虐著。


    一股股吞噬之力彌漫在周圍,一個男人緩緩從黑洞中走了出來。


    他身穿黑色長袍,一頭短發全部朝上翹起,身上有黑色靈氣流動。


    他踏空而行,麵容平淡,目光內也隱隱黑芒乍現,周身吞噬之力彌漫。


    任平生環視四周,身上尊脈境的氣勢散開,他目光遙望遠方,那是天劍宗所在的方向。


    “嶽不離,我們的帳也該算算了。”


    ……………


    晨光沐浴在春風裏,初日的光芒永遠都是那般柔和。


    秋季的來臨在一點點加深,樹葉上的綠葉已經慢慢變黃,然後枯萎著在微風的追求下,離大樹遠去。


    嶽不離站在半山腰的邊緣,眺望著附近幾百公裏屬於宗門的範圍。


    山脈蜿蜿蜒蜒,尚且沉寂在昨夜尚未驅散的迷霧中,弟子們已經開始早起修煉。


    有相互對練的,有打坐吸收靈氣的,也有去往天劍峰感悟劍意的。


    嶽不離嘴角含笑,回到了庭院中。


    “師尊,你留給我的宗門,我總算沒有辜負。”


    宗門雖小,但卻欣欣向榮,總該能讓人看見希望。


    嶽不離知道,天劍宗現在離二流宗門還差的遠,主要是宗門內沒有強者坐鎮,高端戰力不足就隻能這樣了。


    他坐在涼亭內,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突然心有所感,目光看向遠處的天空。


    隻見一團黑霧從遠方飛了過來,速度極快,周圍靈氣湧動,凡是黑霧經過的空間都開始崩塌起來。


    那黑霧上麵,濃厚的殺氣幾乎快要化為實質,隻是幾個轉眼的功夫,黑霧已經來到了嶽不離的麵前。


    任平生站在高空,俯視著嶽不離,咬牙切齒的說道:“嶽不離,好久不見。”


    嶽不離抬頭看著任平生,竟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


    黑霧上氣勢奔騰,那屬於尊脈境的威壓籠罩了他所在的山峰,尤其是對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吞噬之力更是讓他忌憚。


    “平生兄,好久不見,”嶽不離笑了笑,拿起手中的杯茶一飲而盡,感慨道:“我還是懷念你叫我不離兄。”


    “你還有臉說這,你背信棄義,隻是為了一個莫須有的大帝傳承,屠了我整個任家,”任平生臉上青筋暴起,身上黑霧越發濃厚,“枉我一直將你當做好兄弟,沒想到你竟然是為了大帝傳承,而故意結交我。”


    “每個人來到這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嶽不離沒有回答,反而是平淡的說道:“平生兄,你的使命是什麽?”


    “使命?”任平生一愣,目光凝望著嶽不離。


    “我從小就是在天劍宗長大,那時候我立誌,要將天劍宗變成這極西之地最強大的宗門之一,”嶽不離淡笑著說道:“我要帶領這宗門走向輝煌的榮光,這是我的夢想,亦是我的使命。”


    “你所謂的使命,就是將自己的夢想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嗎,”任平生神情悲哀,搖頭說道。


    “平生兄,你錯了,我所做的一切都隻是這個世界萬物生存的基本法則罷了,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強則強,弱則亡,”嶽不離深知自己理虧,也不願爭辯太多。


    沒錯,兩人是好兄弟,亦或者說曾經是好兄弟。


    他們曾一起策馬相伴,曾一壺濁酒邀約遊曆半個極西之地。


    他們相熟十幾年,也曾結拜為兄弟。


    但任平生不知道的是,從他們的相遇開始,一切都隻是他策劃的圈套罷了。


    所謂人生如戲,戲如人生!


    他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大帝傳承,可惜兩人認識了十幾年,他找遍了整個任家,都沒有發現吞日大帝的傳承之地。


    他不能再等了,他的年齡已經大了,除非得到大帝傳承,否則很難再進一步。


    於是他屠了整個任家,想要借此威脅任平生交出吞日大帝的傳承。


    …………


    “好啊,既然你都說了適者生存,”任平生仰天大笑,黑發無風自動,身上的黑霧籠罩半個天空。


    就連太陽都好像被吞噬了般,光明暗淡,黑暗降臨。


    他看著嶽不離,帶著一股癲狂的笑容,“那麽今天,我不單單要殺了你。


    還要當著你的麵毀掉這個宗門,讓你所謂的輝煌和榮光,陪著你埋葬地下,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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