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手術終於完成,肖宇累得差點癱下,但是他隨即考慮到,如果這個“雷市長”醒過來,為了消滅一切證據,殺了他怎麽辦?確實,如果他死了,就沒有人知道這個雷市長事實上已經被調包了,而且,雷鳳杞的生命可能也會受到威脅,他越來越感覺事實遠比他相像的還要嚴峻與殘酷,剛才隻忙著做手術,卻沒想到這一點。


    想到這裏,他本想著拿槍威脅張寶健,讓他告知殺手集團後,再直接殺了他,但是,他有那麽好受威脅嗎?因為,他知道自己如告知就是死路一條,根本不可能配合,頂多,兩人都死。


    肖宇猶豫再三,還是決定用另一種計策。


    這此,張寶健緩緩地醒了過來,他清醒過來之後,看著自己的四肢並要求照鏡子,當他看到鏡子裏的自己,便緩緩地起了身,對這副新皮囊非常滿意,“嗯,很好,肖教授,你果然是個人才。”


    他的目光透著諱莫如深的笑,肖宇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張先生——”


    “不,請叫我雷市長,不,你應該叫我爸,我的好女婿。”


    肖宇一時無語,“可能之前我還沒有跟你交待清楚,你必須每隔一段時間就要過來檢查,因為,畢竟是清空的大腦被外來的芯片所主導,在使用的過程中,會出現肢體神經與大腦係統相分離的情況。”


    “什麽叫肢體神經與大腦係統要分離?”張寶健皺起了眉頭。


    “簡單地說,就是你的芯片處理中心,不能正確調度你的肢體,比如說,你想走路,但是,你的腿抬不起來,你想睡覺,卻無法躺下來,你想操作電腦,但是手指卻無法作出相應的配合,這樣的情況會很糟糕。”


    張寶健有點憤怒了,“你之前怎麽不說?”


    “一直被你槍頂著動手術,我還能想這麽多?不過您放心,隻要定時吃我的藥,一天就要一片,這種問題就會解決,不過,我最多隻能給你開一個月的劑量,因為一個月之後你得重新來檢查身體,還有藥物作出相應的調整。”


    “好吧,肖教授,你果然是聰明,我就當信你吧。”


    肖宇便去拿藥,他拿的是一種比較特殊但沒多大副作用的藥,隻是把盒子上的標簽給撕了。


    他把藥遞給了張寶健,張寶健收了過來,“我先放著,等我有不適狀況時再說,這事,你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老婆,你可懂。”


    肖宇點了點頭,“我不會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但是,他該怎麽解決?”


    他指了指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張寶健原身。


    “隨便,反正我是用不著了,給你當試驗品也行,不過不要弄得太難看,我可不希望看到一個醜殘的自己。”


    說著,他便要走,肖宇把他送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出口,到了那裏,嚇了一跳,卻見那裏站滿了舉著槍的警察,其中,還有焦灼不安的雷鳳杞,看來,他們是查到這裏來了,雷鳳劄真為父親與丈夫之間為什麽發生了什麽事,焦慮地等告待時,看到父親與肖宇一同出來,欣喜若狂。


    “爸,你怎麽在這裏啊,這裏還有暗室?為什麽手機也不接,一直呆在這裏,警察查監控線索,你跟另外一個可疑的男人往這邊來的。”


    “沒事沒事,我不過是跟自己的女婿談點重要的事情,沒想到耽擱了這麽多的事情,還讓你們誤會,唉,爸不好,咱回去回去。”


    大家看雷市長都沒什麽大礙都不再追查之事,便撤退了,此時的肖宇一身的冷汗,因為怕他們會進來搜查,那麽,就會發現鍾可星的遺體,還是張寶健的身體,但是,鍾可星之死,怎麽能瞞得過去呢?


    這時候,張寶健回過頭來,對肖宇詭異地一笑,然後跟著他們走了。


    他想大喊大叫,讓大家都知道,他們敬愛的雷市長其實不存生,而正是那個替身人害死了他,還殺了另外一個人,把這個雷市長抓起來,但是,他們會信自己的話嗎?如果雷市長反咬自己一口,說這完全是太笑話,並說是肖宇殺了鍾可星,那麽,大家是信敬愛的雷市長,還是信他這個滿嘴胡信的人?


    他頹然倒地沙發上,一動不動。


    這時候,他突然想到一個問題,那個人渣如果對雷鳳杞有所非禮怎麽辦,要知道,他這種人,什麽都能幹得出來,而雷鳳杞根本就一無所知!


    於是他便打電話給雷鳳杞,“晚上我想在家吃飯,能給我燒菜麽?”他停頓了一下,“就我們兩個。”


    是的,他還真怕她會帶上她親愛的“老爸”。


    那邊沉默了一下,“好。”


    張潮帶著夏明威回到了出租房,一進房門,便叫道科比的名字,但是奇怪的是,科比這會沒像往常那樣迎了上來,她立即有點緊張,“科比——”


    她打開了浴室,浴缸裏麵裝著水,但是卻不見科比蹤影,這是,卻聽到一聲比較悲傷的鳴叫,這聲音來自科比的睡房,她推開了門,卻見科比被綁在一條凳子上,而它的身後,站著一個戴著墨鏡,穿著黑皮衣的男人,這裝束,是冷血者無疑,更重要的是,他手裏拿拿著一把槍。


    “小心。”夏明威把張潮拉到門口。


    而冷血者卻發出哈哈大笑,“你們不必擔心,如果我想要這個怪物死,它早就死了。”


    冷血者居然還會笑,而且他的話似乎也有道理,於是張潮推開夏明威,站了出來,“你是誰?難道不是冷血者?”


    冷血者裂開了嘴巴,似乎想笑,但是卻比哭還難看,或者,因為職業的關係,早就不知道表情為何物了,而且,看他皮膚的狀態,應該有四十多歲了,張潮之前遇上的冷血者卻很年輕。


    “對,我是冷血者,或者說是最老的一批冷血者,而那一批還留著命,也隻有我,不過,我很快就會被淘汰,不,被淘汰的人不僅僅是我,還有更多的冷血者——”


    “你能不能先把科比解開,我們可以坐下來慢慢談。”


    “不我們之間可以說是勢不兩立,你殺害了兩個冷血者,不過我們這些人,總會有死的一天,有多少人在這個行業上喪失性命,而且,我想,你們也恨冷血者,如果我放了科比,我怕我就沒條件跟你們談了,我一個人對付一個怪物都夠操心了,還要麵對兩個,還有一個人類,放心,我不會傷它一根毫毛。”


    確實,隻要科比不在他手裏,張潮立馬把他宰了,瘦子就是死於他們之手!她跟他們水火不容!


    “但我們每個冷血者都各所其職,所有的任務都是上頭分配的,我們隻是幫他們完成而已,他們把我們訓練成殺人機器,沒有感情,沒有愛好,沒有朋友,沒有親人,甚至連表達能力都變得殘缺,我很多兄弟,他們的耳朵裏隻有三個字,殺,與不殺,嗬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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