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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荊天領悟的一個道理。


    荊天便是眾人口中的神醫了,他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半年多的時間,在司徒世家的安排之下進入了濟世堂,暫時過上了一名普通醫生的生活。


    白日問診看病,晚間肚子修煉,偶爾還要指導一下初涉仙道的司徒蠻。


    早年在衝霄殿煉丹的生涯讓荊天對藥材的療效有了較為深刻的認識,比起尋常的醫生都要更勝一籌,百年時間的修煉也讓他對人類的身體構造以及氣血運行知之甚詳,雖然不說無所不知,絕大部分情況卻隻需要簡單觀察一下病人就可以輕鬆找出病因,從而對症下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再加上他本身就天資聰穎,也曾經讀過不少醫學方麵的典籍,種種原因共同作用之下,荊天便擁有了過人的醫術。


    濟世堂之中的其他醫生初時對荊天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敵意,畢竟憑空冒出這樣一個同行,不論在何種方麵都比自己更加出色,年紀輕輕且英俊瀟灑,不論是誰心中都會異常不舒服,敵意的產生是在所難免的,這本是人之常情,無可厚非。


    在荊天有意無意的營造和引導之下,通過各種善意的方式來削減這種莫名的敵意,已經讓他得到了大多數醫生的認同和善意,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荊天的才華、善良以及對於醫學的嚴謹態度,都深深地折服了身邊的人。


    懸壺濟世,實乃大醫風範。


    這種生活簡單而充實。


    在一般情況下,修仙者講究遠離塵世,保持一顆淡漠的心,不至於讓這個花花世界蒙蔽雙眼,這對於修煉仙道有著非凡的意義,若是心中無法寧靜,承受不了苦苦修煉時的寂寞和孤獨,那麽在天道之上終究無法有所成就,平白耽誤一生。


    但是一旦遇到修煉上的瓶頸,修士卻又往往需要外出遊曆,飽覽名山大川,看盡人生百態,方才可以發現心中死結或是境界的破綻,從而有所領悟,再次進步或是突破。


    若是真的脫離了凡塵,就算是神仙也絕對無法長久存在,所以越是強大的神仙,就越是不願意插手凡塵世俗,這一種莫大的因果,甚至足以導致他們的隕落。


    荊天的名聲越來越大,在開陽城之中已經小有名氣,慕名而來求醫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一些外鄉進城者夾雜其中,不少人都是身患頑疾,甚至早已經病入膏肓奄奄一息,其他醫生盡皆束手無策,跑到這裏來更多的是想要試上一試,搏一搏那渺茫的希望。


    對於不少這樣的病人,就算是荊天也無能為力,隻能看著病人的家屬黯然垂淚。


    醫生不是神仙,就算是真正的神仙也有太多事情無法做到,更何況荊天此時還算不上一個純粹的神仙,也不會那種可以救人性命的神妙法術,自然是無能為力的,而這樣的情況,也讓他越發體會到生命的珍貴與脆弱,在這個蒼茫的洪荒宇宙之中,想要拯救其他的生靈,隻有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


    雖然強大之後依舊有很多無能為力的事情,但是總比弱小之時好上太多。


    荊天望著被數個漢子抬走的病人,夕陽之下的狹長影子顯得如此淒涼,又是一個必死之人,又是一日的辛勞結束。


    “有什麽想法?”感受到身後的人情緒的劇烈波動,荊天淡淡地問著。


    站在他身後的司徒蠻眼神黯然,靜靜地抹著眼淚,聽到荊天的問題,抽泣了相聲方才回答道:“……他,他好可憐,才十五歲就要死了……嗚嗚嗚……”


    “為什麽修煉仙道?”荊天心中有所思考,忽然這樣問著。


    司徒蠻也顧不得再哭,抽抽噎噎地看著荊天,靈動的眼眸瞪得大大,竟是不明白荊天這個問題的意義。


    也難怪司徒蠻無法理解,這問題已經涉及到了些許神仙的本質,就算是修煉達到天權境界也未必就能夠回答,荊天也隻是忽然想到隨口一問罷了,見司徒蠻懵懵懂懂,他自失一笑,就算是他自己,不也是在不久之前方才有了些許領悟嗎?


    擺了擺手,荊天又問道:“我觀你這些時日氣息不穩,想來是烈焰訣的修煉已經達到了突破的邊緣,不日將會進入強身健體的第二重天。”


    強身健體其實就等同於天樞境界,之後依次為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結成金丹還有另外一種稱呼,便是三花聚頂了,這也是仙界的境界劃分。


    說到修煉之事,司徒蠻臉上一喜,顯然對於自己的成績頗為自豪,憑借司徒世家的勢力,她自然是知道修仙者修煉速度比武者緩慢很多,能夠在半年之內從毫無根基修煉到如今程度,足以證明自己的出色。


    當初她聽父親猜測,荊天的年齡恐怕有數百歲的時候,好長一段時間都不敢相信,但是隨著接觸修煉之道,方才徹底明白過來,也深深地為自己之前的無知感到慚愧,所以雖然司徒蠻性格開朗,甚至有時刁蠻,但是對荊天這個“老怪物”卻是充滿了敬畏,幾乎是言聽計從,雖然不是師徒關係,卻執以弟子之禮。


    司徒蠻的小心思又怎麽會瞞得過荊天呢?他此時不忘敲擊道:“莫要高興太早,在強身健體境界,修仙法訣的威能可是比不上尋常武功的,若是與人產生衝突,吃虧的多半是你自己。”


    “嘻嘻,荊天爺爺您放心吧,我可老實了!”司徒蠻一拍自己含苞待放的小胸脯,煞有介事地保證道。


    荊天已經接近一百五十歲了!這樣的年齡確實當得起司徒蠻一聲爺爺,但是每每聽到這個稱呼,他心裏都會有些別扭,短時間之內還是無法成功地轉換自己的身份,更喚起了他長久之前的回憶。


    叢林山穀,小河流水,琴音如夢,童年泡影,斯人如今可安在?被血滴子捕捉的爺爺的靈魂,是否依舊有著輪回轉世的可能呢?就算是化作原始的能量,失去了自身的烙印,也總比變作他人成長的養料更加美好。


    如今想來,轉眼之間已過百年,身邊孩童竟開口稱呼自己一聲“爺爺”。


    “……你好生修煉,待有些法力,我再傳你數種神通,落雁宗就算門檻高,進入其中也不是難事。”荊天收斂心神,嗬嗬笑著道,此時的他,心情竟是前所未有的好。


    司徒蠻抓住荊天的寬大衣袖,當真如同一個小孫女一般撒起嬌來,嗲嗲地問道:“荊天爺爺,再過一個月就是鸞鳳節了,您要不要去我家過節呢?可熱鬧了哇!”


    鸞鳳節,鳳舞帝國一年一度的重大節日,是舊的一年結束,新的一年到來的象征,會持續九天的時間,屆時不分貴賤,舉國歡慶,就算是再貧窮的家庭,也會省吃儉用在這九天之內過上比平時更好的生活。


    當然,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荊天聽到司徒蠻的話頓時微微一愣,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真正置身於凡塵之中過上普通人的節日,而對於修仙者來說,節日雖然也是有的,但是形勢都未必很隆重,而且往往兩次之間相隔的時間較為漫長,就類似於當初在衝霄殿的開山之月等等。


    並沒有太多猶豫荊天便答應了下來,自他來到這個世界,司徒世家對他百般禮遇,幾乎是惟命是從,可謂是給足了麵子,司徒翰此人做事也很有分寸,對他的性情把握也很是不錯,贏得了他的好感,更何況相處時間越久,荊天便越是喜愛司徒蠻這小妮子。


    在這一點上,荊天倒真像是一個慈祥的老爺爺,隻不過這個老爺爺長得實在是太過年輕英俊,看起來最多不過二十五六,帶著成熟男人特有的風韻,沒少引來懷春少女裝病來投。


    此事就此定下,荊天依舊過著同樣的生活,沒有紛爭的日子平淡如水,卻是對心境的一種特殊錘煉,結成了金丹雛形之後,荊天對於附近的靈氣更加敏銳,每一次攻擊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調動空間的其他能量來增強威能。


    除此之外,荊天還發現了一件事情,隨著他的“神醫”的名聲不脛而走漸漸擴大影響,自己夜間修煉的時候可以感受到一種若有若無的奇特氣息,這種氣息可以幫助他穩定心境,其他效果卻還沒有發現,但是當他醒來想要尋找的時候卻是一無所獲。


    這就是老龜所說的信仰之力嗎?荊天心中暗暗猜測著。


    信仰之力隻能來自於凡人,神仙是需要信仰的,獲得信仰的基本條件就是結成金丹並且獲得神職,否則一切免談,若是強行吸收獲取,甚至會遭到隨時而來的天譴,那是不死不休的洪荒之怒,不將逾越者毀滅絕不停歇。


    一般情況,下滿足這兩點的修仙者至少也是真仙,但是荊天卻在天權境界就已經達到,所以同樣有著吸收信仰之力的資格。


    能夠修煉到真仙境界的存在無不是天縱奇才,但是就算如此,一旦達到真仙境界,修煉速度也會慢得無法想象,往往閉關數千年,外界早已經滄海桑田,自己卻是依舊無法突破,這樣的情況屢見不鮮,不知讓多少神仙欲哭無淚。


    信仰之力無形無質,也不能增加神仙的修為,但是就算仙界那些大佬也會彼此爭奪,甚至不惜為了信仰發動戰爭,原因無他,因為信仰之力可以加快神仙的修煉速度,並且越是龐大的信仰,對修煉速度的加成便越是巨大。


    就算如此,洪荒宇宙之中的神仙依舊不是很多,若是沒有信仰之力對修煉速度的加成作用,那麽如今的神仙恐怕十不存一。


    荊天此時雖然相對強大,但是比起真仙依舊有些距離,所以僅僅是數百上千的信仰之力還是可以對他起到一絲微弱的作用,若是修為再有突破,達到真仙境界,恐怕一個世界全部生靈的信仰之力也未必能夠對他有太多的作用了,如此,便可以想見那些金仙和大羅金仙的存在,到底需要多麽恐怖的信仰才可以滿足需要了。


    若不是因為如此,諸天萬界的神仙有何必費力氣去為自己眼中的螻蟻服務,去滿足他們渺小的願望,真的當所有的神仙都如此宅心仁厚嗎?


    據荊天猜測,鳳舞帝國的護國神教落雁宗,定然就是仙界某個強大勢力設立在此界之中的分部,以庇佑一方百姓的姿態來吸收信仰之力,提供給宗門之中的神仙吸取,從而增加修煉的速度。


    如此一來,荊天便更加堅定了自己此次的落雁宗之行,隻不過並不急於一時,反正他的時間多得是,花費三年時間在司徒世家的身上也未嚐不可,就當是為自己結下一段善緣,或許日後自由因果回報。


    一個月的時間過去,節日的氣息漸漸濃烈起來,城中人來人往,一片繁忙景象,街道上幾乎家家戶戶都是張燈結彩,能夠居住在城中的百姓生活條件相比城外的人普遍要好上一些,所以此時就顯得更加熱鬧。


    荊天一路徐徐行來,明明在街道上走,卻如同是隱形人一般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久便已經來到了司徒府門前,這半年多的時間他一直住在濟世堂之中,並沒有在府上叨擾,此次卻是應邀而來。


    朱紅大門兩旁掛滿大紅燈籠,尚未入夜便已經點起了燈燭,紅彤彤顯得喜氣洋洋,大家大族的氣派,自不是普通人可以擁有,隻不過在見到過更大世麵的荊天麵前,卻並沒有太多出彩之處。


    門衛並沒有阻攔,顯然早已經接到了通知,雖然不知道荊天的真實身份,但是流言八卦將他說的神乎其神,心中便有著敬畏,在他經過的時候報以謙卑的微笑。


    走廊行來,紅燈高掛,彩幅飄飛,配上庭院之內規劃有著意境的亭台湖水,倒也別有一番動人意境,荊天雙目如同繁星璀璨,嘴角掛著淺淺溫和笑容,一派儒雅之氣,其風姿過人勝過翩翩佳公子。


    司徒府之中有宴會舉行,往來丫鬟穿梭不停,各個笑容滿麵,手捧金盤果品,無不是珍惜之物,前方閣樓之中笑聲陣陣,燈火通明,有絲竹之聲傳出,顯然是賓主交談甚歡,各種節目更是賞心悅目。


    行了不久,荊天便見到了正等待自己的司徒蠻,接到了下人的通報,小丫頭自然是親自來迎,她嘻嘻一笑,裝模作樣地行了一禮,口氣頑皮地說道:“荊天爺爺,父親正設宴款待著劉世伯他們,我沒告訴他,便自己來迎接你了,不要生氣哦!”


    “無妨,我本不是凡塵之人,來此不過欣賞一番而已,不勞師動眾反而更好。”荊天嗬嗬一笑,知道小丫頭是怕司徒翰前來迎接動靜太大,難免讓喜愛清靜簡單的他興致缺缺,不知不覺之間,當初還會鞭子抽自己的小姑娘已經更加成熟懂事了,頗有乃父之風啊。


    司徒蠻見到荊天高興,知道自己的做法十分正確,也跟著嘻嘻笑了起來,眼睛彎成月牙兒,欣喜地問道:“荊天爺爺,您參加父親的宴會麽?”


    荊天搖了搖頭,淡淡地說:“不必了,你給我找一處風景不錯的地方,擺一些酒菜就好。”


    “是,蠻兒遵命!”司徒蠻笑著跑開,對著不遠處等候的管家模樣的人吩咐了一些事情,然後便回來帶著荊天七拐八拐,來到了司徒府湖中心的一座小亭之中。


    司徒蠻左右看了看,卻是撅著嘴沮喪地說道:“夏日裏這裏風景最好了,可惜之前連續幾場大雪,天氣轉冷,湖麵被冰封了呢,荊天爺爺,要不咱們換一個地方吧?這裏冷得緊呢!”


    說著,小丫頭還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噤,相對於夜間的寒冷來說,雖然她穿的不少,卻依舊顯得有些單薄,畢竟如同荊天這樣寒暑不侵的體質根本不是凡人能夠擁有的。


    荊天摸了摸司徒蠻的頭,從他的手心處傳出一股熱力,頓時讓小丫頭渾身暖洋洋,收回手,他的眼神之中帶著追憶和迷醉,聲音悠遠地說道:“不必了,此處甚好。”


    說完,荊天也不理會司徒蠻不解的目光,自顧自地坐在了亭中的冷硬地麵上,衣衫卻是纖塵不染,黑光閃過,黑玉驚天琴出現在他的麵前,七根琴弦之上化作一道五彩色的光芒。


    修長手指,琴弦微微震動,琴聲悠揚而起。


    司徒蠻站在荊天身旁,望著他輕輕彈奏,姿態優雅,其氣質如同高山大嶽,其神態又似降世神仙,寒風吹過,他銀白如絲的長發輕輕舞動,一縷一縷,令人迷醉。


    琴聲曲調平穩,卻暗中蘊含波瀾,似乎正有一種壓抑的思念在荊天的心中不得抒發,聽得司徒蠻心中入如堵,分外難受,恨不得放聲大哭。


    此時荊天思緒飄飛,罕見地出現了恍惚,竟仿佛不知此身在何處,此時又是何年何月,對於人生的感歎異常強烈,但這種感覺隻是一閃即逝,無法動搖他堅定的信念和早已經成熟的心境修為,生存下去就是需要一個執著的信念,成就仙道就要有一處力量的源泉,讓自己永遠不會因為沒有目標而迷惘徘徊。


    這僅僅是一刹那的懷念而已,隨著他的修為越來越高,實力越來越強大,生活的歲月越來越久遠,曾經出現在生命之中的很多人都會化作塵埃、進入輪回,從此再難有相見之日,這是一個必然的過程,是強大的代價,是俯瞰蒼生的前提。


    未來終會有相伴之人,當去之人自會去,可留之人自會留。


    手中輕輕彈動,與堅韌的琴弦觸碰,荊天忽然開口向司徒蠻詢問道:“劉家的人這次來,是為了你的婚事嗎?”


    十六歲的姑娘,已經可以嫁人了,何況當年兩家指腹為婚,司徒翰還未曾想到讓自己的女兒成為一名修仙者,此時此刻卻是不願意再遵守當年的約定,這次宴會雖然看似其樂融融,隻是還沒有明確提出而已,而因為這件事情,恐怕會導致兩家之間的關係驟然冰冷下來吧。


    司徒蠻聞言,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紅暈,少女懷春,若是當真沒有絲毫羞澀和期盼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自從見到了荊天,見識到何為仙人姿態,頓時為之深深折服,走上了長生大道,她的視野和未來都將不會是凡俗可以束縛,此時嫁做人婦,每日深閨虛度,卻是再也不願意了。


    “我……他……我對他,沒有那種動心的感覺。”司徒蠻畢竟性格外向,隻是沉默了一下便回答道,對於劉家的男子卻也沒有什麽深刻的愛戀,雖然幼時有些接觸,但是後來便漸漸少了聯係,所以談不上什麽心甘情願。


    荊天點點頭,琴聲卻是更加婉轉哀愁起來。


    司徒蠻的大眼睛靈活地轉動兩下,她本就對荊天充滿了好奇,但是礙於父親的告誡一直不敢詢問什麽,此時卻是再也控製不住,張口問著:“荊天爺爺,你在思念奶奶嗎?”


    琴聲一頓,荊天眼中泛起強烈的波瀾,腦海之中是一張清晰的容顏,君煙夢的笑靨動人心魄,笑聲如同在耳畔響起。


    呆子,我便要你愛上我。


    刹那之間,荊天的心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徹底崩潰了,世界也仿佛多了一縷色彩,一種酸澀的暖流在流淌,讓他的嘴角不受控製地彎了起來,那是甜蜜的微笑,是釋懷和坦誠的見證。


    不失去,就不知當初享受的愛戀,正是自己渴望的慰藉,若不是穿越到了另外一個世界,讓兩人之間的距離變得無比遙遠,荊天這樣遲鈍、嚴肅並且古板的人恐怕始終也察覺不到心中的真愛,放不下那一份矜持。


    如今卻被一個十六歲的少女點破,著實是奇妙的緣分。


    司徒蠻看著荊天,卻忽然之間感覺到自己麵前的男子發生了某種自己無法理解的變化,似乎忽然之間整個人都充滿了昂揚的青春氣息,一下子變得無比積極和熱血,隱藏在這樣一幅平靜麵孔下的心,究竟是怎樣一種灼熱?


    叮叮咚咚,琴聲忽然激揚起來,清越的聲音明明並不是很大,卻比之前傳播的範圍更加巨大,甚至讓身在宴會之中的眾人停下了動作,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窗前。


    司徒翰雙眸炯炯,身邊站立著一名雙手背負的嚴肅中年人,有著身居高位的氣質,正是劉家的家主劉派。


    “劉兄,你我相交數十年,情同手足,悔婚之事確實是我司徒翰愧對兄長,但若是當真讓蠻兒嫁與強兒,她這一生便要平平淡淡,碌碌無為,須知如此異人萬難再遇,如今天降機緣自當好好把握,昔年你如此疼愛蠻兒,如今便忍心毀了她的前途嗎?”司徒翰深吸一口氣,緩緩說著。


    劉派沒有言語,麵色沉凝。


    琴聲遠遠傳開,不僅僅整座司徒府邸被覆蓋在內,不久之後甚至開陽城的四分之一麵積之內都可以聽到天籟一般的聲音,混合著節日的喜慶氣氛,讓不少人心情更是舒暢,連連對這鳳凰神靈祈禱起來,希望新的一年生活美滿富足。


    尋常人不可見到的靈氣滾滾而來,在荊天的靈眼之中是五顏六色的光芒,如同天降祥瑞,冬日的氣息瞬間一掃而空,在眾多人的震驚目光之中,湖麵的冰雪快速融化,清涼的風習習而來,將湖麵吹動其褶皺一般的漣漪。


    荊天淡淡地笑著,眼前的湖麵之上似乎正有君煙夢伴隨著樂曲輕輕起舞,動人的身姿以及飄飛的絲帶和長裙宛如雨後的彩虹,一顰一笑,讓荊天沉醉其中,心中再也沒有抗拒,全身心去接受她的美麗和嫵媚。


    隨著荊天的彈奏,一朵又一朵荷花從空無一物的湖麵之中鑽出,蓮蓬也是漂浮起來,初時隻是花苞,後來卻漸漸成熟,粉紅色的花骨朵越來越大,終於華麗地綻放開來,不過盞茶時間竟變得如同盛夏一般,香氣四溢,沁人心脾。


    司徒蠻小口微張,不可思議地看著這一切,眼中是震撼和向往。


    司徒翰和劉派對視一眼,震驚之後同時露出了笑容。


    府中的客人以及往來不停的下人見到如此情景,都是忘記了身邊的一切,駐足觀看,良久不出聲息。


    光華萬丈,黑玉驚天琴在彈奏之中亮起五色神光,一隻鳳凰從琴中衝出,美麗的翎羽之後是點點光芒,盤繞在荊天頭頂振翅飛翔,優雅而驕傲,美麗而強大。


    荊天引吭高歌,聲音悠長,仿佛洞穿時空。


    “


    昔時年少性輕狂,怎知這,世蒼茫。


    一路坎坷,步步心悲涼。


    百年歲月回頭望,曾記否,佳人笑。


    如今身在兩乾坤,縱相思,可相知。


    若有再會,相許必傾心。


    待得破界歸去日,且看我,弄風雲。


    ”


    煙夢,不論你等或不等,我荊天必然會再去找你,縱然相隔洪荒宇宙,u看書 ww.uukanh.c 就算相距萬千世界,也擋不住我的步伐!


    這一曲終了,隻見天空之中亮起燦爛的光華,整座開陽城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鳳凰動人的身影在天空之中翱翔,看得眾多百姓心神浮動,敬畏非常,不禁跪拜下來,進行虔誠的祈禱,對於開陽城的人來說,今日鳳凰降落凡塵,為所有人帶來了無邊的祝福,這是神靈顯現,是珍貴的神跡。


    荊天雙目之中光華璀璨,眼中君煙夢的歡迎化作泡影水波一般消散,他長嘯一聲,頓時如平地驚雷,氣勢滾滾,聲浪磅礴而出,體表銀灰色光芒亮起,竟然打破了盡皆的常規,硬生生突破到了天權四重天,也就是仙界說法的煉神還虛的第四重天。


    所謂頓悟便是如此,每個人原因不同,機緣不同,但是這種機會卻從來稀少異常。


    一道潔白色的光芒忽然從天而降,荊天收斂起自己的氣息,鳳凰虛影亦重新進入了黑玉驚天琴之中,他定睛望去,隻見湖麵之上多出了一名身穿銀色亮麗衣衫的英俊男子,脖頸細長,目若星辰,鼻梁線條柔和,嘴唇豐滿性感,額頭有著一枚雪花印記,同樣是一頭銀色長發,頭上一根黑色玉簪。


    此人背後生有一對亮著銀色光華並且寒氣四溢的寬大翅膀,一片片羽毛都是如此真實,宛如最為珍貴的冰雕,他就這樣憑空立於湖麵之上,麵帶淺淺笑容望著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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