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諭,今科榜眼展荊天,不尊古人教誨,不記朝廷恩澤,與賢親王丘仲機等逆賊狼狽為奸,意圖毀我朝社稷,搖我朝穩固江山,罪當萬死,雖誅連九族不足以平息朕之怒意,即日起收押死牢,於三日之後,公開問斬,以警天下!欽此!”


    展荊天跪拜在地麵上,雙目盯著粗糙而肮髒的石板,他的腦海之中一片空白。


    突然,自那名宣旨的太監身後,便是走出兩名麵目猙獰的官兵,他們身著通體漆黑色,上麵鑲嵌金色線條的統一服裝,腰間掛著一把木鞘大刀,在那兩息之間,便是來到展荊天的身邊,想要架起展荊天。


    “起來!”


    巨大的喝罵聲,頓時是在展荊天的耳邊猛然炸響,震得他的耳膜都是有些嗡嗡作響。


    頓時,展荊天那有些被震驚的思路,瞬間,便是被拉回現實。猛的,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將要麵對的,便是那奪去無數人性命的斷頭大刀,即將成為又一個葬送性命的冤魂。


    不!不行!我這不是叛逆!你們不能這麽對我!


    展荊天幾乎是使出渾身的力量,掙脫開官兵那壯碩而有力的手臂,他也是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現在的力量竟然是這樣的巨大,居然是可以掙脫開官兵的鉗製。


    在他這二十幾年的生命曆程之中,除了讀書和學習之外,幾乎隻是幫助年邁的母親做一些農活而已,而他也是從來沒有刻意地去鍛煉過自己的身體。


    雖然相對於其他的書生來說,他的身體已經算是非常的強壯了,但事實上也隻是並不羸弱而已。


    “魏公公!我不是叛逆啊!皇上知道啊!荊天一心為國家社稷,從無二心啊!您去告訴皇上,皇上他一定是被奸臣蒙蔽了啊!我不是叛逆啊!”荊天匍匐在地麵之上,緊緊地抱住了那名宣旨太監的大腿,頓時喊冤道。


    “大膽!聖上英明果斷,又豈是宵小之輩可以蒙蔽的?你不僅圖謀造反,而且還公然侮辱聖上,果然是人間敗類,死不足惜!帶去刑房,大刑伺候!”


    那魏公公的聲音尖細而刺耳,如同一根鋼針一般,深深的紮入展荊天的心房之中,讓得他眼前一黑,幾乎是昏死過去。


    然而,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抗爭這種命運,旋即便是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


    但是,兩條手臂上傳來巨大的力量,就如同現在架著他的不是兩名壯漢,而是兩條冰冷而粗壯的鐵索,這讓得他的手臂幾乎是快要折斷一般,不能讓他移動分毫。


    “唔!”


    劇烈的痛楚,讓得他衝到口中的解釋和冤屈,在那瞬間便是化作一聲悶哼,再也無法出口,麵色一下子便是變得蒼白如紙,冷汗涔涔而下。


    忽然,展荊天的後頸受到猛擊,似乎是被人用錘子敲打一般,緊接著,他的頭顱一歪,便是再也人事不知了。


    ……


    “魏公公!我是冤枉的!你不能濫用私刑!”


    展荊天猛的睜開雙眼,在那瞬間,便是回憶起了之前的一切,整個身體便是猛然彈了起來,大喊一聲,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他喘息著坐在原地,額頭之上的冷汗如同豆粒般大小,口中兀自嘟噥著冤枉。


    一段時間之後,他的心中平靜了下來,卻是忽然發現,自己如今正躺在一張床上,正是往日裏就寢所用,就是連被子都是自己的東西,他的心中不免有些奇怪,忍不住開始打量四周的環境。


    屋子之中,充滿了檀香的味道,鑽進鼻子之中,頓時讓人覺得神清氣爽。


    四周的牆壁上掛滿各種字畫,字跡瀟灑不羈,行間卻是顯得規規矩矩,山水畫麵千奇百怪,意境深遠,盡顯綺麗畫風,落款全都是展荊天自己所提,當真是才華橫溢,學富五車。


    一張書桌之上擺放著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一應俱全,在鄰旁的幾排書架之上,同樣擺放著展荊天平日裏喜歡觀看的書籍。


    奇怪?!


    展荊天心中驚疑不定,這裏明明就是自己的房間,可是為什麽……


    因為以前自己過慣了窮苦日子,因此書房和臥室總是相連在一起,所以如今即便是考取了榜眼之位,生活依然是過的很是拮據。


    展荊天的心中忐忑不已,便是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結果卻是驚喜的發現,自己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雖然因為需要做農活的緣故,他的皮膚顯得比較粗糙,但依舊是白白淨淨的。


    然後,展荊天方才注意到自己此刻正穿著睡衣,再聯想到如今身處的環境,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這隻是一場夢,當真是嚇死我了!”


    旋即,便是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笑罵道。


    “公子,五更已到,今天您要與賢親王大人一同上早朝。”


    與此同時,門外突然響起了一陣輕輕的叩擊聲,一個清脆中略帶點稚嫩的聲音傳了進來。


    展荊天的麵色微微一愣,旋即便是想起,門外所喊之人,乃是自己的侍女鈴鐺,今年十四歲。


    昨天晚上就寢之前,吩咐她五更前來叫醒自己,免得耽誤了與賢親王的會麵。


    這座府邸乃是皇上賜下的,連同數位如鈴鐺一般的侍女。與朝廷上許多官員相比,這座府邸算得上是簡陋的,不過也算是有些門麵,過於奢華的,恐怕展荊天住著也不習慣。


    忽然,展荊天便是想起自己方才所做的夢,想起了魏公公那般醜惡的臉龐,又是想起來夢中賢親王謀反的事情,以及自己麵對死亡時的那種無力感。他渾身上下就有一種徹頭徹尾的寒意湧出,旋即,便是激靈的打了個冷戰,一種莫名的懼怕湧上心頭,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公子?”


    門外的鈴鐺見展荊天半晌沒有回應,猶豫了一會,便是大著膽子又叫了一聲。


    展荊天方才回過神來,下意識地應了一聲,然後才充滿諷刺的笑了笑。


    “我實在是太過於敏感了,一場平白無故的夢境,竟然是讓我擔心到如此地步,常言道夢境之中必為反,如果當真如此,那我豈不是將要飛黃騰達?”


    “呼!”


    展荊天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先暫時放下了心中的擔憂,麻利的穿上了衣服,然後打開了房門。


    映入眼簾的,便是兩道俏生生的倩影。


    為首一人身穿綠色的衣裙,隱約之間已經有了一些動人的曲線,這名侍女,自然便是鈴鐺無疑。


    此刻,她的手中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水,水蒸氣將她的臉蛋蒸的紅撲撲的煞是可愛。木盆邊緣還掛著幹淨鬆軟的布料,那是用來擦水的。


    後麵一名侍女則是杏黃色的衣裙,樣式與前者相似,同樣十四五歲的模樣,長得嬌俏動人,手中則端著早晨應吃食。


    “公子,請洗漱吃食。”那侍女鈴鐺見到展荊天從房間之中出來,旋即麵色微紅道。


    “嗯!”展荊天輕輕的回應了一聲。


    初時,展荊天並不適應這種生活,不過時間長久之後,也隻能無奈的接受這般事實了。


    朝廷之中的官職並不能隨意任用,他已經無所事事了半年之久,u看書 .unshu 整日裏在朝中的各個部門觀看學習。而在這個時候,他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賢親王丘仲機的賞識。


    一番交談之後,賢親王的人品與才華令他稽首歎服,在此之後,便是越走越近。當然,他也是從賢親王那裏學到了不少的東西,漸漸的有了一些官場之中的經驗。


    不過到底是天性使然,展荊天對於官場之中的爾虞我詐實在是太遲鈍了,性格又帶著一種不羈和叛逆。


    賢親王曾今感歎,展荊天縱然才華橫溢,卻並非是做官之人。


    匆匆的吃過早點,天光已經有些大亮,門口的轎子早已等候多時了。


    展荊天整理衣裳,當真是儀表堂堂,俊朗萬分。他看起來隻有二十多歲的模樣,修長的麵孔上配上纖細的眉毛,柔軟的睫毛低垂下來蓋住眼簾,鼻梁精致而挺拔,最令人驚歎的是他的皮膚,白皙如玉,甚至還隱隱散發出晶瑩剔透的柔光。


    就在他要踏上轎子之時,忽然想起一事,旋即便是轉身來,向著跟來送行的鈴鐺道:“你可知道,我母親何時能到?”


    聞言,鈴鐺嫣然一笑,回答道:“回公子,老夫人身體不好,可能會放慢行程,但是李管家說就在這幾天了,請公子不要擔心。”


    “嗯!”


    展荊天微笑著點點頭,他自小孤苦,隻有母親一人費勁千辛萬苦將他拉扯長大,如今身份大變,自然是要將老娘接來,享受天倫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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