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之夫在不到百年時間內出奇地使得手中待詔令牌升至一級,若是他再完成三次一級任務,便可以進丹方室選取任意一種丹方。


    這一日,他從交易一條街閑逛回來後便徑直去接領任務,此前他雖然接領任務較多,但均是二級以下的任務,其中三、四級任務居多,隻是憑任務多才積累積分將待詔令牌升至一級。如今為了去丹方室走一遭,必需接領一級任務。


    將眼前近千個一級任務牌子翻了幾遍,俞之夫仍是未能最終確定選取接領哪三個任務。第二日,他又去翻看一級任務牌子,第三日,他仍是不厭其煩地翻看……接待他的是一結丹後期大圓滿境界修為的修行者,他笑道:“俞道友,憑你結丹中期修為在短短的七十年時間內將待詔令牌升至一級非常罕見,自有記載以來,你算是第一人。凡是所接領任務,從沒有失手,而且每次均是同時接領數個任務,都提前圓滿完成,你成為事實上的接領任務專業戶,這七十年內,你收獲不少吧,在我黑風海你早已聲名遠播,名副其實的賞金獵人,嗬嗬——”


    “賞金獵人?”


    “你不知道你是賞金獵人?這個稱號隻在結丹期存在,包括你在內,現在僅有六人擔任此殊榮。”


    俞之夫掏出待招令牌,仔細驗看,果然見到拇指大小的金色令牌右上角多一個持劍背弓獵人模樣的輪廓,俞之夫笑道:“我本是尋常獵戶人家出身,沒想到出來混了幾百年,今個兒才知道我竟然重操祖業。”


    說到這裏,他指著其中三塊任務牌子,道:“道兄,經過反複思量,我決定接領這三個任務。”


    那結丹後期大圓滿境界的修行者麵色微變,道:“這三個任務雖然說是一級任務,其實無論是憑你結丹中期修為還是元嬰期存在接領此任務均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至少數百年來,從沒有人碰過這三個任務……”


    俞之夫丟下三百億靈石作為押金後,便揚長而去。這一次他並沒有急著去任務所在地,而是回到洞居後,便盤腿打坐,大約三天後,他突然打開慧眼,果然見到一烏衣披發修行者正在一海底洞室內打坐……可惜由於他修為尚是淺薄,其慧眼維持剛才畫麵不過一息時間而已,但有此片刻訊息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


    經過數次法陣傳送,又是十年禦劍飛行,俞之夫終於來到一座叫青羊島所在,他並沒有急著進島,而是圍繞青羊島外圍轉了一圈,隨後趁人不備,落到一山腳下,徒步走了十多裏路,來到一山道,進山處有一門樓,門樓下有兩位練氣期修行者值守,見到俞之夫到來,隻知道來者修為高深莫測,靈壓逼迫。卻不知其修為到底是哪一階,忙施禮道:“前輩,請留步,此地乃是我青羊宮所在,未經邀約,任何人不得入內。”


    俞之夫麵色一沉,冷哼一聲,道:“滾——”


    話音未落,這倆練氣期修為的修行者已是氣斃倒地,與此同時,前麵山道拐彎處突然飛來五位築基期修為的修行者,幾乎異口同聲地道:“前輩,請手下留情!”


    俞之夫似乎沒有聽見一般,兩袖一抖落,那兩具屍體隻在瞬間已經化為灰灰,他背負雙手,對著五位結陣的築基期修為的修行者道:“若是你們也想死,我倒是現在就可以成全你們,否則滾開。”


    “前輩不分是非黑白,二話不說便闖我山門、殺我門人,難道欺我青羊宮無人麽?”


    俞之夫冷下臉,道:“若是有誰再敢囉嗦半個字,百裏範圍內雞犬不留。”


    那五位築基期修為的修行者依仗陣勢,倒也不懼俞之夫威嚇,硬是攔在山道中間。


    俞之夫正欲發作,這時山上一路風塵滾下一修行者,喝退那五位築基期修為的修行者,抱拳施禮,笑道:“在下姓聶,是我青羊宮長老,不知道兄貴姓?因何要事蒞臨我青羊宮指教?”


    俞之夫略是緩了一下麵色,道:“我姓俞,今日至此隻是討要一物,若是現在交出來,或許我可以饒得上下近千條性命,若是說半個不字,我先前所說的話不再重複第二遍。”


    聞聽此言,聶長老麵色掛不住,但也不好當場發作,隻是賠笑道:“此地不是說話地方,更不是待客所在,請俞道兄上山——”


    當俞之夫隨聶長老行至一大殿前的廣場時,廣場上正有數百名盤腿而坐,其中有少數幾位結丹期修為的修行者,其餘均是築基期修為的修行者,而更多的則是練氣期修為的修行者。


    廣場前有一青色流水紋理的條石,上麵盤腿坐著一結丹後期大圓滿境界修為的修行者,此時他正在一板一眼地講法。


    “前麵大殿正是我青羊宮本殿,正在講法的是我青羊宮大長老辛遠,另有四位在台下的是我師兄,分別叫田俊,李暢,遊一鳴,施正泰——”


    俞之夫見聶長老隻顧介紹,卻是不說正題,而青羊宮大長老辛遠連正眼也不看他一眼,麵色越來越難看。


    聶長老自然將俞之夫麵色看在眼裏,其中意味不言自明,若是他不識相,在場的人自然可以收拾他。


    俞之夫不再理會聶長老,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徑直向青石條走去,與青羊宮大長老一樣,盤腿坐在上麵,閉眼打坐。


    辛遠到底忍不住,令台下眾人散去,這才對俞之夫道:“道兄,可是有何貴幹?”


    俞之夫冷笑一聲,道:“在下姓俞,今日本來隻想討要一件東西,如今看來是要殺人見血了。”


    辛遠忍住怒氣,道:“俞道友,你可知一山比一山高,話不要說滿,事不要做絕,我青羊宮與你近日無仇往日無怨,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何況你我之間並不認識……”


    俞之夫揮袖丟出一副羊皮卷,辛遠接過此羊皮卷,見其上畫有一人物肖像,麵色微變,將羊皮卷還給俞之夫,道:“辛某不知此人。”


    “若是沒有一點把握,我豈不是無理取鬧,浪費我自個兒的時間?此金牌乃是我待招令牌,如今雲夢莊賞金獵人在此,還敢妄言?難道不怕滅門之禍麽?”


    辛遠麵色變得極是難看,冷笑道:“我曾聽說雲夢莊有賞金獵人之說,但史上絕對結丹中期修為便榮獲此稱號,俞道友,你是冒牌的騙子吧?若是如此,我辛某人可要為雲夢莊除去一害,立些許功勞,為將來進身雲夢莊鋪路。”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即使他藏得再是巧妙,雖然躲過雲夢莊二百多年的追剿,但是今日東窗事發,辛道兄若是識時務,必是與之撇開幹係。辛道兄,你可知窩藏雲夢莊叛逆者,同罪論處,難道辛道兄不顧青羊宮上下千餘條性命與我雲夢莊死扛到底了?”


    這時青羊宮後山一道黑影直飛雲霄,俞之夫冷笑一聲,道:“還是自己走出來的好。”


    說完,便起身追去,辛遠見之攔阻俞之夫的去路,道:“俞道兄,話沒說完就走,難道栽贓之罪就這麽定下了麽?”


    就在俞之夫去路受阻時,另一結丹中期修為的修行者搶在辛遠前麵,道:“大長老,我早已看不慣此人,今天就讓我領教賞金獵人的本事吧。”


    俞之夫眉頭一皺,道:“滾!”


    與此同時,“哼——哈——”之聲從其口鼻中傳出來,u看書 ww.uuknsh.cm 對麵結丹中期修為的修行者竟然當場倒地,抱頭痛嚎,因為距離實在太近,哼哈威力更是發揮得淋漓盡致。俞之夫見之,甩袖祭出鐵背蜈蚣徑直飛向對麵的辛遠,而他則是捏著血紅向倒地的結丹中期修為的修行者橫劈豎砍,一陣血雨頓起。


    這鐵背蜈蚣見風便長,眨眼之間,已經長至六、七丈,才飛出去便張嘴吐出一團黑煙,將愣在當場的辛遠罩住,同時尾巴橫甩,一下子將辛遠擊出十丈開外,這時俞之夫剛剛將那結丹中期修為的修行者收拾得一寸以上的肉末也找不到,見辛遠在鐵背蜈蚣一個照麵下便被擊得根本無還手之力,心中暗喜,閃身發動迷蹤無影步,恰恰在辛遠跌倒的那一瞬間追至其跟前,二話不說,揮起手中血紅,隻是輕輕橫劈,便破了其護身真氣罩,隨後又是一團血霧橫飛。


    前後才過去三息時間還不到,一結丹中期修為的修行者與一結丹後期大圓滿境界修為的修行者便被俞之夫亂刀砍得連一塊指甲大的肉都沒有。


    俞之夫回頭看了一眼麵色青灰的聶長老等人,道:“暫且饒爾等一命,若是今日之事有半個字傳出去,青羊宮上下九百七十三人無一個活命。”


    眼看前麵黑影漸漸沒影,俞之夫閃身不見,隨後接連發動七、八個迷蹤無影步,那烏衣黑影才重新映入他的眼簾之中。


    大約盞茶時間後,俞之夫才搶在烏衣黑影前麵攔住其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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