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之夫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收服元嬰後期大圓滿境界存在的老毒物蜈蚣的元神,心情大好,喃喃自語道:“有此毒物在身,從此可以橫著走,不再像從前那樣每走一步,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這時他的視線正好瞄到那嬰孩,於是信步走過去,見那嬰孩原是一男嬰,周身肌膚依舊赤紅如火,隻是雙目緊閉,幾乎無鼻息,就在俞之夫走到其跟前時,其雙唇微微蠕動一下。俞之夫打開靈眼掃了一下,歎道:“盡管你為先天為天之驕子,可惜因為有此一劫,終究還是壞了一點福分,不過你福分本厚,也不在乎好一點壞一點,我且救你一救吧——從此你我便有了師徒名分。”


    說到這裏,探手將那男嬰托起,從其儲物袋之中翻找半日,才找了一件也不知從哪裏收獲來的女子用的肚兜兒將其包裹起來,當然這件肚兜也不是凡物,卻是一件高階低級靈器。略是沉吟,他找出三、五種靈丹妙藥,分別掰開,取其中小部分碾碎後送入嬰孩緊閉的雙唇之中。


    升至半空裏,俞之夫連連彈指,發出星火之光,由於此星火為其精元所化,當大火連成一片後,接連燒了三天三夜才熄滅,其時將疫區所在方圓數十裏範圍內燒得精光。


    他本想直接回到自己臨時洞府之中,這時才想起一個緊要問題還沒問,於是他又來到軍營,找到那魯將軍,魯將軍等人正在舉目眺望遠處連天的火勢,見俞之夫到來,忙磕頭道:“前麵大火可是祖宗所為。”


    俞之夫點頭道:“正是本尊所為,瘟疫源頭已被本尊所化解,這裏有幾粒丹藥,將其碾碎後用山泉水化開再投入滿水之缸中,記住一粒丹藥一缸水,隻要還有一口氣在,即服一碗水,三、兩日內即可痊愈,未曾感染者飲用一口水,便可防病,即使從前有任何頑疾者均可一並祛除。”


    說到這裏,俞之夫指點懷中男嬰,又道:“那半月的嬰孩已經被我找到,如今安睡,隻是本尊想知道他所出生地方的地名,以及是否聽說此小孩姓氏,將來他也好歸鄉訪問。”


    眾人聞言,均是伏地而拜,魯將軍連連磕頭,道:“多謝祖宗施法施藥,救我性命,若是疫區得不到控製,我早晚是死路一條……”


    俞之夫皺眉道:“本尊讓你說這些了麽?”


    “此嬰孩與我同姓,出生魯家窪,據說我祖籍亦是由魯家窪遷出……”


    當魯將軍不見回音,抬頭時,才發現俞之夫不知何時已不見身影,隻得望天拜了又拜。


    俞之夫又在淩峰待了十年,每日依舊閉關盤腿打坐,翻閱經典,或是修習各種法術。魯姓遺孤因為其周身肌膚先天赤紅如火,被其起名為魯紅孩,雖然俞之夫不遺餘力地喂哺各種靈丹妙藥,但正如他先前所說,魯紅孩果然是壞了一點福分,至今已經十歲,無論智商學識還是天賦資質,均是人上之人,尤其火屬性天賦,才是小小年紀,便在俞之夫的調教下,運用嫻熟精練,隻是其十歲年齡,身材止於三尺又三寸,從此不再長高半分半寸。


    雖是未正是拜師收徒,並無實際師徒名分,但事實上俞之夫從一開始便將魯紅孩視為徒弟,並以得意門生培養,所以魯紅孩盡管才十歲,卻是已經有練氣期十級修為,倒不是俞之夫有揠苗助長之嫌,而是魯紅孩先天資質尤其火屬性之卓越為天下罕見。


    這一日,俞之夫丟下數本秘籍,又留下無數靈丹妙藥以及一杆與之齊身短槍,此短槍名曰火龍槍,為低階中級靈寶級別的短槍,令其將此作為本命法器從此焙練,並一再交待,在進階結丹初期之前不準離開洞府一步,又留下僅有陣旗之中的一半數,為其保護洞府。


    待到魯紅孩進階結丹初期後,便可一邊曆練,一邊去盛京打聽逍遙商行,屆時可以正式行拜師之禮。


    種種囑咐後,俞之夫便離開此地,畢竟他此次北海之行的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玄冰蒿,因為其中種種波折,至今未能得償所願。


    他不疾不徐地向最可能出現玄冰蒿所在的黑風海域內陰木崖方向禦劍飛去,當他來到三十多年前滅殺兩元嬰期存在附近時,竟然發現有不少結丹期修為的修行者在其區域內結伴搜索,好在他提前發現,並沒有被發現蹤跡,當然此時他以白胖體貌出現,也不在乎那些人是否是在找他的蹤影。


    半年後,他終於來到陰木崖附近,名曰陰木崖,其島為孤島,直上九千尺以上,此山陰為斷崖,如刀削一般筆直陡峭,據說上古時期斷崖上長有無數的陰木,萬年齡以上陰木的陰木亦不在少數,後來被發現其存在,並被開采後,幾乎絕跡。萬年齡以上的陰木正是不少煉器輔料之一,有此輔料存在,所煉法器靈力倍增。


    俞之夫停在陰木崖頂峰之上,盤腿而坐,大約盞茶時間過後,他便離開峰頂之下千尺,在一崖縫之中,他果然找到一株才有三葉陰木的幼苗,將其完整采掘後,丟給李小月。隨後他留在原地一突出如鷹嘴似的山石上繼續盤腿打坐。


    三天後,他才著手從陰木崖徑直下潛入海底,經過一番摸索,他開始意識到不妙,因為他發現至少二十年前似乎有其他人來過此地,而此地為深海之中,地理位置頗為偏僻,若不是因為玄冰蒿,難道還有其它目的?


    在惴惴不安之中,經過一個多時辰的摸索,他終於在斷崖下距離海平麵千丈處找到玄冰蒿最可能存在的洞窟,可惜正如他所擔心,此洞窟早已有人來過,而不深的洞窟之中竟然真的有被人采挖過得痕跡……雖說是極寒的深海,俞之夫並不覺得有多冷,但是眼前一幕,使得他不寒而栗,整個人如浸泡在冰水之中,渾身涼透透的。


    大約三個時辰後,他才從恍惚之中醒悟過來,如發瘋似的將陰木崖附近一寸一寸搜索,他如此這般搜索,竟然花費整整兩年時間,卻是終究一無所獲。


    這一日,他雙手背負而立在孤峰之上,苦笑道:“命裏有時終須有,命裏無時莫強求!”隨後愴然淚下。


    這時遠處飛來兩個身影,正在悲苦之中的俞之夫竟然一時失察,待到那兩人到跟前時,他才注意到。


    而待他發現麵前兩人時,駭然心跳,來者竟然均是元嬰初期存在。元嬰期存在在黑風海域內比別處較多,其中大多為各處海域避禍躲仇而來,但是據他所知,元嬰期存在多隱居,尋常事情均是讓徒子徒孫、後輩們代勞,若無必要,他們並不喜歡現身。


    俞之夫幾乎想都不想,下意識地閃身後退,並祭出一疊靈符,同時發動迷蹤無影步。


    走在前麵的元嬰初期存在措不及防下,並爆炸靈符搞得一團焦黑,若不是他及時揮袖掃去靈符大部威力,恐怕本來就不多的頭發也被燒得絲毫不剩,他見逃去的俞之夫,惱怒道:“才百多年不出來,竟然被小輩後生欺負,真正氣死我也。”


    跟在其身後的同樣元嬰初期存在,撫掌笑道:“黃老弟,難道你忘了這是黑風海啊?隻要不是朋友,見麵就掐,恨不得對方立即死去。我們倆個老怪物驟然現身,那小子也是急了眼的兔子,沒咬你一口肉下來,已經算是不錯了——不過那小子逃得也真快,反正現在閑著無事,不如追上去敲打敲打?”


    “袁兄,uu看書 .uuknsh走——”


    黃姓修行者說走就走,向俞之夫逃去方向追過去,袁姓修行者樂嗬嗬地跟過去。


    若是在結丹初期,俞之夫至多在一炷香範圍內即被攔住,如今他全力而逃,竟然與身後追來的倆元嬰初期存在旗鼓相當。


    換誰也沒想到,這三人一逃兩追,竟然持續三個多月。這一日,俞之夫服下一把靈丹妙藥後,折一方向繼續向前逃去,而身後倆元嬰初期存在喘著粗氣,袁姓修行者麵露退色,道:“那小子肯定是屬兔的,就是為了賭一口氣,追上去也沒意思。”


    黃姓修行者見袁姓修行者如此說,借坡下驢道:“好吧,到此為止吧,且饒了那小子——不過那小子這半月來步履踉踉蹌蹌的,大概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袁姓修行者笑道:“拉倒吧,追不上就追不上,貓也有拿不住老鼠的時候呢。”


    黃姓修行者麵色一下子紅起來,袁姓修行者繼續開刷,道:“人老皮嫩了?經不得說了?嗬嗬——”


    這時遠處來了三個人,前麵一人為元嬰中期存在,後麵緊跟著兩結丹後期修為的修行者,


    袁姓修行者忙上前,道:“原來是陸道兄,今個兒怎麽有空閑帶倆小輩散心?”


    “哦,剛才見到袁道友、黃道友行色匆匆,似乎在追逐什麽,我正好路過此地,便趕上來問一問,怎麽這會兒兩位道友好像什麽事兒沒發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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