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婷一愣,搖頭道:“從前我還是練氣期時見到一位修行者麵黃枯瘦如剛才那個人,不過那人才是築基初期而已,我一時恍然,以為此人是彼人。”


    朱友明將信將疑地道:“此人出手活綽,身手如此了得,來曆非同一般,恐怕是出身哪一隱世家族,我早已看出此人對秦鳳不軌,沒想到他竟然在我等眼皮底下將其擄走,簡直是不將我放在眼裏,此事不可能就此了了。”


    朱友明等人剛欲起身追去,這時身後飛來五位修行者,見其神色不善,忙警惕地道:“諸位道友何故如此匆忙?”


    其中一人冷著臉,道:“滾開!”


    朱友明聞言,見對方勢大,不好發作,待看清來人模樣,便知其中原委,於是指著俞之夫所去方向,道:“那個在拍賣場與你們競價機關美人的人才離開不久。”


    五人中最後一人,停下來道:“你們可是認識那個又黃又瘦的人?”


    花姓修行者憤憤地道:“那個人才殺我一同道,我等正欲上前將其碎屍萬段。”


    “這倒不用你們出手,我等代勞吧。”


    朱友明待到那五人走遠,才想起追上去。


    三日後,已經偏移預定方向的俞之夫見到前麵有一座冰雪厚積的島,逡巡一周後,見到一座孤峰,於是在孤峰內挖了一個窟窿,並擺布數座法陣將其隱沒。


    秦鳳緊盯著他,若是目光能殺人,此時俞之夫不知已經死去多少回了,但是不以為然,雙手一搓,便視秦鳳為無物盤腿打坐。


    “孫前輩,難道你不知道你忘了一件事還沒做麽?”


    俞之夫頭也不抬,道:“人老了,記性差些,你說什麽事?”


    “你欠我一個解釋?”


    “哦,擺明的事,還需解釋麽?”


    秦鳳冷笑道:“孫前輩,若是想憑你手段控製我,你以為你做得到麽?”


    “我想做的,沒有人攔得住我,你現在可以給我這個態度,我倒是以為情有可原,但是將來你哭著求我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秦鳳哼了一聲,道:“求你?做夢!”


    “嗬嗬,飯可以多吃些,沒關係,但是話可不能說滿了。”


    秦鳳霍一下站起來,道:“我秦鳳以心魔起誓,今生今世我決不會求你。”


    俞之夫聞言,麵色一沉,長歎一聲,道:“既然你如此說,看來你我那一點緣分已盡。”


    說到這裏,俞之夫取出赤紅珠盤玩一陣,將其分拆成兩半串,丟半串給秦鳳,道:“將來或許有一天你跪求某人時,見到另一半赤火珠後,你便想起今天的誓言。”


    秦鳳想到自己被趕出來的情景,疑惑道:“難道孫前輩有未卜先知?”


    俞之夫搖頭道:“凡是講究緣分,你有雙靈根,乃是天賦異稟,將來成就不下於我,言盡於此,待我引開身後追來的人,你自個兒走吧。”


    俞之夫說完,告訴其出陣之法,便離開法陣保護的洞窟,臨走前,將其多年收集的寶符取出幾件,又翻出一件尺長高階中級靈寶法器玲瓏劍等均如數丟給秦鳳。


    秦鳳見之,追上來,道:“孫前輩,為何如此待我?”


    俞之夫舔了舔發苦的舌頭,道:“你雖情深,奈何緣淺。”


    任憑秦鳳追問,俞之夫頭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俞之夫盤腿坐在孤峰之巔上,大約兩個時辰後,才見一路追過來的那五位修行者,同時另有朱友明等人追過來。


    “你長兔兒腿啊,溜得倒是很快,我看你現在哪裏逃?”


    俞之夫笑道:“反正我現在沒正事兒,領著你們再跑一圈吧。”說完,懷中摟抱翁仲所化的秦鳳,禦劍而去。


    追來的那幾個人頓時氣得暴跳如雷,朱友明等人麵麵相覷。


    這一日,俞之夫遠眺前麵有數座島礁零星分布,心中頓時有了主意,於是一頭鑽進其中,待到身後追來的趕上時,他便飛開了,一日後,他又返回島礁群中,如此往返,半月後,他落在其中一座島礁上盤腿打坐。


    大約一個時辰後,遠處數點黑影漸漸臨近,直到距離二百丈遠時,那五個身影才停下來,而緊隨其後的另有三個身影,而本來在其中的苗婷不知落後到哪裏去了。


    俞之夫撫掌笑道:“你們還想玩麽?要不我們繼續遛遛?”


    朱友明怒道:“有本事別跑。”


    錢姓修行者道:“朱道友,好像這十來天我們來過此地有好幾次了吧?如今這小子有恃無恐,肯定另有依仗,我們要小心。”


    朱友明不以為然地道:“左右他就是一人,如今我們聯手,難道八位結丹初期以上修為的人對付不了一個區區結丹初期修為的人?若是再如此謹慎,一旦傳出去,豈不被同道笑破肚皮?”


    錢姓修行者搖頭道:“此人一個照麵就將你朋友殺得連一兩以上的肉塊都找不出來,並且從容離開,換作你我,能否做到幹幹淨淨?從其實戰經驗、技巧以及近期將我等牽著鼻子團團轉,由此可見,此人盡管才是結丹初期修為,其實足以與結丹後期大圓滿境界修為的修行者相抗衡。何況這麽多天來,你我均是疲憊之師,而此人似乎精力充沛,像什麽事也沒發生過——”


    朱友明冷哼一聲,打斷錢姓修行者的話,道:“如此說來,你們準備畏敵不戰了?早知如此,何必苦追不舍?”


    錢姓修行者笑道:“朱道友,不必如此,我等緊追不舍,其實是為了防止失去敵蹤而已,待我兩位太上長老親至,此人插翅難逃。”


    朱友明聞言,麵色微變,道:“如此大事為何沒有告訴我?既然你們有兩位太上長老前來,又何必拉上我們?”


    牟姓修行者冷笑道:“朱道友,若你不肯與我們合作,你早就被我們幹掉,還有機會站在這裏與我們合作?”


    朱友明退後一步道:“既然如此,我們就沒有合作必要,走——”


    錢姓修行者攔在朱友明前麵,道:“現在想走?沒那麽容易。”


    朱友明掃了一眼遠處好整以暇的俞之夫,道:“若是我們鬥得兩敗俱傷,隻有便宜那人了。”


    牟姓修行者笑道:“我們兩位太上長老已經在前來的路上,說不定已經到了。”


    正在打坐的俞之夫心頭莫名一震,竟然煩躁起來,盡管見前麵眼看窩裏鬥,但他還是連連揮袖,將擺布在附近島礁上大大小小的法陣全部發動起來,一時之間,方圓百裏範圍內雲氣騰騰、濁浪滾滾,大小十餘座島礁竟然在眨眼之間消失不見。


    錢姓修行者見遠處坐在小山頭上的俞之夫突然消失不見,以為其又要開溜,正欲起身去追,才發現身周泛起七彩雲霧,不過一息時間,竟然伸手不見五指,頓時慌了神。


    一陣持續約三息的嗡鳴聲乍起,隨即寂然無聲。此時錢姓修行者才發現更嚴重的問題,原來隨他同來的牟姓修行者等人竟然消失不見,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何況又是結丹後期修為的修行者,一陣慌張過後,便定神祭出數件法器憑空擊打,但他並不是盲目攻擊,而是針對一處轟擊。


    果然經過數件法器以及法術等三番轟擊,前麵露出一絲雲光,錢姓修行者冷笑道:“此法陣雖然奧妙,但也不過如此,待我再一輪轟擊,必能將其破得稀巴爛。”


    然而又是三番轟擊過後,雖然見到雲光,但是此雲光轉瞬間便被法陣七彩雲霧遮蔽,方圓百裏之內擺布足有一百座以上的法陣,uu看書w.uukanh.cm俞之夫稱之地網法陣,為大大小小的七彩迷魂陣、反五行困仙陣疊加組合形成,當然並不是像從前那般利用有利地形簡單疊加組合,而是才琢磨出來不久排除地理幹擾利用一切空間交叉疊加所形成的一套法陣,且有近百億靈石供給靈力,有自我修複之效果並威力倍增——不然俞之夫花費那麽大力氣擺布如此法陣當擺設?


    由於心中煩躁,俞之夫直接召喚出李小月、李媛兒包括紅毛獅王等靈寵,令其緊隨其後,合力攻擊,將法陣所困的所有修行者無差別一一攻擊滅殺。


    不過盞茶時間,俞之夫已經輕易滅殺四位修行者,而自身幾乎連皮毛之傷都沒有。


    這時他心頭又是一怔,打開靈眼向東南方向看去,隻見兩道黑影漸漸靠近,才知剛才心中煩躁緣由,原來是來了兩位元嬰期存在,而且肯定是是敵非友,畢竟他在整個滴淚海還沒有一位元嬰期存在的朋友,甚至連認識的元嬰期存在都沒有。


    他略是猶豫了一下,但隨即便向法陣之中另一修行者飛過去,連慘叫都沒有來得及發出來,那人已經被俞之夫滅殺得幹幹淨淨,收起漂浮在空中的幾隻儲物袋,連法陣陣旗也不收,令李小月等回葫蘆洞天,而紅毛獅王等回靈獸袋之中,辨認一下方向,便向西北方向飛去。若是再給他一炷香時間,他完全可以將法陣之中另外三人滅殺得連骨頭也沒得剩,而自己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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