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才說完話,那姓楊的便在胡若雲與俞之夫麵前開啟玉函,隻見玉函中躺有一枚雞卵大小滴溜溜打轉的丹珠,玉函才開出一絲縫隙時,便有一道霞光逸出,不大的客房頓時充滿異香。


    胡若雲見識較廣,一眼便認出此丹珠,驚叫道:“八級妖丹!”


    俞之夫見胡若雲如此神情,便知此丹珠是八級妖丹不假,八級妖丹,相當於人修元嬰初期修為,天下罕見,於是他笑道:“請楊前輩重新封貼交予我——胡掌櫃,請你將一應文書手續置辦齊全……”


    那姓楊的從開始到離開,幾乎一句話也沒說,丟下玉函便離開,偏偏鏢局向來就約定俗成不得打聽鏢的來曆以及雇主身份等問題。


    反正鏢局有百億靈石作保,一旦鏢的有失,雙倍賠償,故而姓楊的不聞不問揚長而去。


    第二日,俞之夫收好裝有玉函的八級妖丹便離開鏢局,此次他決定隻身護送鏢的。


    鏢的最終目的地在南海轄內,距離京都約千萬裏路程,其間雖有幾座傳送法陣,但必須經過南海之中一廣袤無垠的險惡之地,又名亂石灘。


    南海原本是南方聖轄地,但如今南海半數陸地、島嶼、海域包括這亂石灘被新近崛起的一股勢力實際占領數百年,而這股勢力隻是巧取豪奪,爭取最大賦稅,並不加以治理地方,以致各地方勢力、修行世家雖是名義上依附這一股勢力,其實相互之間傾軋拚殺,根本無信義道德可言。


    這股勢力原是三個修行世家拚湊而成,即祖居南海的侯家、薛家、潘家,這三家在南海之中曆來名聲不佳,專門靠搶劫擄掠發家,以致與遭到周邊勢力圍攻,但這三家在多方勢力攻殺下,越來越是強大,又常年招徠人才,以致這三個修行世家各稱霸一方,終於引起南方聖重視,但此時尾大不掉,經過幾次圍剿,這三個修行世家終於聯合組成一股龐大勢力,對外宣稱為南海人家,三家均有元嬰後期修為存在,分別是侯蓋天、薛舉山、潘嘯海,三位存在法力相差無幾,根據進階元嬰期先後時間,又稱侯大聖、薛二聖、潘三聖,名義上成為三聖,其實三位魔頭。南海人家與南方聖分庭抗禮,即使大規模戰鬥,亦是勝負各半,好在他們也不敢做得太顯眼,沒有繼續擴張,尚在聖山容忍範圍之內,任其封閉傳送法陣,斷絕溝通,南方聖亦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於是近千年來兩方勢力雖是偶有小規模拚殺,但總體而言相安無事。


    由於南海人家與聖山之間沒有傳送法陣,往來修行者均是在汪洋海上長途飛行,而亂石灘正處在南海人家勢力範圍與聖山轄區交界之處,成為你不管我不問地帶,在這地方又滋生許多新生勢力,專事擄掠往來修行者。


    俞之夫自然知道這裏情形,其實四海之內類似地方何止亂石灘這一個地方,也因為此,才使得各地鏢局生意興隆。前方便是令往來修行者聞風喪膽亂石灘,除非是大批修行者相約在一處才敢從此經過,否則即使結丹期修行者從此經過亦是提心吊膽。他略是長吸一口氣,海上迎麵而來的腥風使得他不由自主地嗆咳一聲,四下掃了一番,便落到一處幹淨礁石上打坐修習。


    三天後,他自覺恢複鼎盛狀態,便獨自一人向亂石灘內行進,若是為了安全起見,他完全可以等大批修行者聚集後一起出發,但是那樣他至少要等上一、兩年時間,而他可不想在此白白坐等浪費時間,何況他信奉富貴險中求,當初他在中原比武時,因此贏得三百多億靈石,便是險中得來的。


    出乎他意料的是,一直趕到目的地,交付那隻玉函,他也沒有遇到一位劫匪,然而回來途中卻是險象環生,又遠遠出乎他的意料。


    距離亂石灘至少還有十天行程時,他正禦劍飛行在一島礁上空,他正欲落島礁上休息片刻,但此時對麵飛來三位築基期修為的修行者徑直將他的去路攔住。


    他略是掃了一眼,見對方三人中兩位是築基後期修為的修行者,另一位是築基中期修行者,於是上期施禮,道:“不知三位道友因何事攔阻在下去路?”


    “哼,哈哈……瞧你瘦猴樣,也是築基後期修為,敢是跟我們平起平坐?”


    俞之夫盡量壓抑自己心中的怒氣,道:“修行本來是逆天之舉,你我修行如此境界,亦非不易,不如我們交個朋友,俗話說多個朋友多條路,不知三位朋友是哪一條道上的?”


    “呸,你也配與我們稱兄道弟?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若想從此經過,留下買路財,否則爺們隻管殺不管埋!”


    俞之夫冷笑,道:“原來三位道友是劫道?在下李逍遙,已經十年沒有見過血,正想找點血祭一祭我的幾件法器,如今就拿你們三人先開刀吧。”


    說完,長袖一哆嗦,左手中血紅露出猙獰鋒芒。


    那三人見俞之夫說動手便動手,亦是紛紛露出法器,正欲向俞之夫祭來,哪知俞之夫身影竟然是憑空消失,待到再次現身時,他右手中多出一顆頭顱,此頭顱正是那位築基中期修為的修行者,另倆人見之,頓時大怒,撲上來。


    俞之夫不慌不忙地盯著已經被截去頭顱的身體,果然有一元神大呼小叫吱吱呀呀地從其斷腔出冒出來,他張嘴一吸,硬是將這一隻正倉皇而逃的元神吸入口腔之中,伸舌一卷,吞入腹中,並有滋有味地吮咂嘴巴。


    衝到半途的那兩位築基後期修行者見之頓時膽寒,但一向橫行霸道手底裏有無數修行者性命的他們亦是窮凶惡極之徒,盡管見俞之夫生吞元神,卻是毫無退縮之意,手中法器硬是向俞之夫砸過來。


    俞之夫冷笑一聲,張嘴一吐,六支飲血劍魚貫而出,組成一杆重劍,徑直向其中一築基後期修行者飛過去,而他伸出右手拇指與中指抵在一處,輕輕地一彈,一團紫色如豆的星火兒從其指頭尖端彈射向另一築基後期修為的修行者。


    在六支飲血劍組成的重劍所向披靡的攻擊下,那位築基後期修為的修行者的護身真氣罩在瞬間便被分崩離析,還未來得及躲閃,其大好頭顱竟然被重劍轟得稀巴爛,而這才是俞之夫出第一招。


    俞之夫閃身躲過攻擊而來的法器,不慌不忙地走向那頭顱被重劍轟掉的屍體麵前,獰笑道:“你這隻元神倒也乖巧,以為待在丹田內不出來便躲過此劫?隻需片刻時間,你這隻元神便隨屍體丹田僵而固化,再無生機可能——那時與我也沒有好處——”


    話未說完,他一拳轟擊在屍體腹部丹田所在,令那隻元神遠遠沒有想到,隻是一拳便將屍體腹部轟得如破布片一般,那隻元神亦暴露在拳頭麵前,晃晃悠悠,竟然在一拳的暴擊下昏死過去。


    俞之夫將那隻元神捏在手中送往嘴中,轉身看另一處,隻見對麵另一築基後期修為的修行者竟然憑空消失,如煙消雲散一般,隻是其幾隻儲物袋懸浮在半空裏,還未落到汪洋之中。他招了招手,將這幾隻儲物袋以及其餘修行者身上的儲物袋均收在袖中,隨後又伸掌揮出一片紫色火海,將所剩下的兩具屍體在瞬間化為烏有。


    他略是猶豫一下,u看書 .uukanshu.c 便決定離開此地,這時身下傳來一懶洋洋聲音,道:“這位小道友,好手段,可否下來與老朽切磋切磋?”


    俞之夫聞言,頓時唬得差點兒轉身便走,但是如今他藝高人膽大,低頭見剛才準備休息的島礁岩石上正盤腿坐著一位頭發花白的老者,見那老頭隻是結丹初期修為,便將吊在嗓子眼的心懸下一半兒。


    他長呼一口氣,對那老頭施禮,道:“剛才晚輩亦是被逼無奈,所使的也不過是些小玩意兒,不入前輩法眼,真正是班門弄斧!”


    那老頭冷笑道:“吞噬他人元神,亦是被逼無奈麽?你可知你如此行徑簡直令人發指……人神共憤。”


    俞之夫亦是冷笑道:“前輩,畢竟你不是我族中長輩,亦不是我師門長輩,你無權力教訓我,我也無需你指點。我向來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


    “難道憑你築基後期修為也想誅殺我結丹初期修為的長輩麽?”


    “死在我手裏的結丹初期修行者又不是一個兩個,若是前輩嫌活得不耐煩,我倒是可以成全你——送你一程。”


    那老頭動怒道:“放肆!小輩真正是有眼不識泰山,你可知我是誰?我乃是代天巡守使許公子手下的使者之一,姓黃,叫黃守德,如今到此地明察暗訪調研此地情勢,本來本使者隻想教訓你幾句,畢竟與本使者此次任務無幹。如今你敢冒犯我?卻是不能留你在這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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