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龍槍被祭出後,其周身金光一現,九條龍影幡然起舞,龍吟之聲,如翻江倒海一般,那倆人見九龍伴隨槍影撲過來,慌忙間,連自己祭出去的法器也顧不得收回來,抱頭鼠竄。


    九龍槍既然現身,必是要飲血而歸的,豈能容他們這麽容易逃走?否則九龍槍就不是九龍槍,仙器也就不是仙器。


    其中一人以為自己眼花,回頭想再看一眼九龍槍時,沒想到被九龍槍立即鎖定,其周身氣血一滯,再也挪動不了半步,在他臨死前唯一所能記得事——全身氣血在瞬間被抽空,僅此而已。


    李七月看著已經遁出百丈外的那人,長歎道:“今日且讓你逃去,他日若是讓我碰上,必是扒皮抽筋。”


    他長袖一擺,頓時將散落在附近的物品等物收羅起來,另收取大半部分法陣陣旗,隨後未有任何停息,擇一方向逃竄而去。


    才飛行不到一炷香時間,就見一胖子搖著蒲扇搖搖擺擺地攔住他的去路,其後跟著三女五男,個個都是築基期以上修行,李七月一下子認出這些人,正是在北邙山一酒店中碰到的那些人,不用問,便知道這些人將他攔住肯定不是請客吃飯。


    “李道友,你這匆匆地去哪裏趕酒席啊?”


    李七月怒道:“不想死的,就給我滾開!”


    胖子麵色微變,手中蒲扇一揚,身後八人曾扇形將李七月包圍,遂上前一步,道:“姓李的,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聲對你說話,你這般對我?就是結丹期修為的人見到我也是平輩而論。”


    李七月抬手撒出十餘張靈符,混亂之中,七個殘影一現,他已飄出十餘丈開外,又是七個殘影再現……


    胖子灰頭土臉地看著李七月遠去的背影,恨恨地道:“早知道這姓李小子會溜,沒想到溜得這麽快,這幾個月的準備算是白費了。”


    三個月後,李七月落在一座山頭準備打坐休息,這麽多日子以來,他一路向九孤山方向飛去,就是讓別人知道他的目的地是九孤山,但是從今天起,他要一路隱形折向北方魔道所在飛去,如果他真的回到九孤山,青衣門肯定是不會放過他的。


    他擺布一座法陣後,便往口中塞一把靈丹妙藥,這時他突然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忙起身四處察看。


    一股、兩股……至少兩股強大靈力憑空從他身後壓過來,他慌忙轉身,發現兩個看不出其修為深淺的人正笑眯眯地盯著他,而他們身上穿著一色青衣。


    李七月頓時覺得一桶寒窯裏深藏多年的冰水從頭澆到腳,他舔了舔發苦的舌頭,道:“兩位前輩專程在此是接應晚輩的吧?”


    “嗬嗬,你就是太極門李七月?築基初期修為?”


    李七月老實道:“正是晚輩?”


    “既然你就是李七月,那你就跟我們走一趟吧,我倆是青衣門長老,我姓胡,他姓周,因為你可能涉及我太上長老龔真人嫡係後人龔不凡之死,且本門兩築基期弟子之死可能也與你有關,所以不得不請你走一趟!”青衣門胡長老說話頗為客氣。


    “既然是龔真人有話找晚輩,讓人傳個話便可,何必勞動兩位長老?”


    “龔真人一再發話,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小道友,若是你自恃有點兒本事,盡管使出來,否則你還是老老實實地跟我們走一趟吧。”


    李七月除非腦子有問題,與結丹期以上人動手,簡直是找死!他正欲跟這兩人走,若是有可能,路上再覓逃跑時機,但他現在可萬萬不敢與他們鬧翻,不然他連一線翻身希望都沒有。


    “兩位道友,請等一下!”這時遠處傳來一女子曼妙的叫聲,李七月等回頭看去,隻見一身穿一襲白衣女子飄然而來,定睛一看,來人正是雙修門長老俞瑛。


    李七月心中一緊,自從他離開北邙山後,他一直感覺有一熟悉的氣息若有若無地伴隨在他左右,可是他暗中察看多次,總是找不到這熟悉氣息的源頭,如今俞瑛現身,他才恍然大悟,原來這熟悉的氣息來自俞瑛——畢竟他與俞瑛相處相當長一段時間。


    現在她現身出來作甚?落井下石?雖然韋傲天與俞瑛同出逍遙門,但他寧願相信韋傲天,也不相信俞瑛,狐狸越老越成精!至少有一點證明,他之所以走一趟北邙山,全是因為俞瑛給了他一張帖子。韋傲天曾告訴他中原修行第一世家侯家欲對他下手,後來侯家並沒有對他做什麽動作,其中原因,他百思不得其解。


    無論俞瑛現身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對於李七月來說,沒有再比現在這種境況更糟糕了,見俞瑛已到跟前,他上前一步,不冷不熱地施禮道:“晚輩李七月見過俞前輩。”


    俞瑛一愣,並未理睬李七月,而是對胡長老道:“胡道友,我與這位李姓的小道友頗有淵源,無論他做錯了什麽,還請胡道友賣我俞瑛一個薄麵,讓我將他帶回去,由我親自訓導。”


    周長老冷哼一聲,道:“俞仙子,若是別的人和事,我們可能白送你一人情也不多說二話,但此子是我青衣門太上長老龔真人指定所要的人,你若是想討人情,你自去與龔真人說道說道。”


    俞瑛眉頭一皺,道:“什麽?龔真人?難道他就是龔真人一直查訪的人?”


    胡長老點頭道:“此事我不敢肯定,但目前就他嫌疑最大,所以我倆奉龔真人口諭,帶其回去再行盤查。”


    俞瑛沉思良久,道:“胡道友,若是我強行將此子留下呢?”


    胡長老麵色一變,道:“俞仙子,此子到底與你有何關係?”


    “他曾救我一命,今天我救他一次,算是還他這個人情,從此兩訖!”


    周長老怒道:“你這話的意思明顯不將我青衣門放在眼裏麽?”


    俞瑛笑道:“話可不是這樣說的,誰不知道你們青衣門龔真人一怒之下血流千裏,整個九孤山太上長老一輩人見了龔真人均退避三舍——但是今天我必須向兩位道友討要此子,以後若有仇恨,盡管找我俞瑛,我定是一力承當,與雙修門無幹!”


    胡長老退後兩步,道:“俞仙子,你肯定是要動手了?你是結丹期後期修為,但我也是結丹期後期修為,周長老雖是結丹中期修為,但其手段不必差多少,一比二,你認為你的贏麵有多大?”


    俞瑛蔥白玉手憑空取出一支晶瑩剔透的玉劍,道:“動手吧,多說無益。”


    周長老抬手便祭出一支金戈,怒道:“賤婢,看我手段!”


    俞瑛見之,頷首笑道:“來得好!”


    揚手將手中玉劍祭出,半空裏一玉劍一金戈頓時纏鬥在一處。


    一旁的胡長老神色嚴峻道:“我這裏有一小小玩意,請俞仙子指教一下。”說完,便祭出一隻描金葫蘆,這葫蘆見風便長,眨眼之間,便長有一丈有餘,如小船在半空裏搖曳不休。


    俞瑛道:“好一件靈寶,若是被你這葫蘆纏住,便是元嬰期修為,也是不容易脫身。胡長老,這是你壓箱子底的家當,難道你不擔心我將它廢了麽?”


    “嗬嗬,若是俞仙子有這本事,不妨試一試?”


    俞瑛從腦後發髻上取出一發簪,這發簪不過三寸長,為玉質,當她將發簪丟入半空裏時,隨著她嘴中念念有詞,這發簪如長了眼睛似的徑直飛向飄在半空裏的葫蘆嘴兒。


    胡長老顏色微變道:“早就聽說俞仙子有一支發簪是高階靈寶,果然如此,今日得見俞仙子手段,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胡道友,謬讚!”


    周長老見幾件法寶在半空裏鬥得不相上下,惡從膽邊生,取出一件前不久才從北方魔道修行者手中奪來的一件紫金霹靂花,脫手甩出去。


    胡長老見之,忙叫道:“周長老,uu看書 .uukanshu 不可以——俞仙子,快快走開!”


    可是紫金霹靂花已被周長老祭出去,此法器平日如花骨朵兒,一旦祭出去,花骨朵瞬間盛開,當其盛開至極致時,便會淩空爆炸,爆炸威力波及範圍內空無一物,而且彌散一種異香,這異香為北方魔道中亦是頗為忌憚的邪物。


    隻聽得“轟隆——”一聲翻天覆地巨響,無論是俞瑛還是胡長老等人,均未料到這紫金霹靂花如此厲害,全都被爆炸威力掀翻數個跟頭。


    一股異香悠悠飄來,李七月慌忙望嘴裏丟一把靈丹妙藥,見遠處已經跌落在塵埃裏的俞瑛,心中一動,殘影一現,將其橫抱在懷中,順手將其飄在半空裏的幾件法器撈在手中,擇一方向亡命而去。


    見李七月逃去背影,已經從爆炸中緩過神來的周長老作勢要追,但被胡長老攔阻,道:“周長老,如今北方魔道眼看大肆南進,正是同仇敵愾之時,我們九孤山即使打斷骨還連著筋,若是你真的失手將俞瑛滅殺,你以為雙修門會善罷甘休?即使我青衣門太上長老龔真人有一手遮天本事,但孤掌難鳴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雙修門在九孤山排名第四,其實力可是我青衣門能比較的?剛才我之所以要出手,其實是讓俞瑛知難而退而已——如今——我們且回山如實向龔真人匯報。希望不要因為一區區築基初期小子鬧得兩派因此有隔閡——若是太虛門再插上一手,這事真的鬧大了,我們倆可是替罪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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